纵使傅加那有千万个不放心,但在叶莎梅“没得商量”的坚持下,踏上旅途。
在话别之前,傅加那还是不忘千叮咛、万交代。
“拜托,加那,你要说的话我已会倒背如流。”她一副求饶状。
“你答应过我,你不去鬼屋探险,”这是她唯一担心的。
“OK,OK,我一定信守诺言行不行?我保证不去鬼屋探险。”
☆☆☆
叶莎梅双手按在方向盘上,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呀转,脑子里一刻也没休息,她正在思考用什么方法进去。
城堡的大门深锁,使人不易察觉到它内部的动静。
四周的围墙对身手灵敏的她根本不构成威胁,只是她若翻墙而入,被误认为是小偷,她可丢不起这个脸,好歹她是台湾人。
可是又有什么方法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城堡“看看”?
一个计划电光火石般闪过她的脑际,正所谓心动不如行动,她决定试试自己的勇气。
打开车门,她很直接地就走到城堡的大门。
天哪!真够令她沮丧的。
找了半天才发现大门竟然没有一个长得像电铃这玩意儿的东西。
“喂,有人在家吗?”她把双手摆在嘴巴旁扯开嗓门喊道:“对不起,我的车子抛锚了,可以帮个忙吗?”
城堡内什么动静也没有。
她却不气馁的再接再厉喊:“对不起,有人吗?我的车子抛锚了,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SHIT!”她不是很淑女的咒骂了一句,然后狠狠地在大门上踹了一脚,“没人在,总有鬼在吧!什么鬼屋,连个鬼都没有,浪得虚名。”说完又不甘心的再踹一脚,正打算放弃这个A计划时,一转身,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多出了一个人,满头白发,大约六七十岁的老人。
“你……你是人还是……鬼……”明知大白天鬼是不可能出现,但这突然出现的老人可叫她吓了一大跳。
“小姐你在这儿做什么?”老人的眼光相当犀利。
加州的阳光是出了名的,但老人的口气却令叶莎梅感觉到一股寒意。
“我的车子……抛锚了。”她咽了口口水,指指自己的车子,才发现不只多出这个老人,还多出一部车子,而且是一部相当古老的车子,有点像十八世纪英国的古董车。
但车窗却贴了深色的隔热纸,根本看不见车子里是否另有他人。
傅加那临走之前的一席话,顿时回响在她的耳际——
……这附近的治安虽然是加州社区最好的,但还是不可以轻心,因为有时还是会有危险分子出现,曾有一次,有个小女生一个人走在路上被绑架还被……
完了!完了!
虽然她无法确定老人是否为危险分子,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坏人脸上是不会写上坏人两个字的。
老人看了她一眼,突然转身走向那辆古董车。
上帝!车上一定还有其他人,她可不能傻呼呼地等着他唤来其他的伙伴,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自己的车子,就在她想打开车门时,有人扣住她的手臂。
“小姐,你的车子不是抛锚了吗?”老人说话的口气冷得像含着冰块似的。
“我……”她回过头发现从古董车内正步出另一个男人。
叶莎梅,你死定了。
谁教你不信守对傅加那的承诺,上帝在惩罚你这个放羊的孩子。
她脑子里浮现电影上坏人奸杀女孩子的剧情,冷汗直冒。
“我看不必麻烦两位了……”阿弥陀怫,她定眼仔细一瞧,站在老人身边的男人大约四十岁左右,身材魁梧,强壮的像个巨人,横眉冷眼的,最令叶莎梅丧胆的是他无袖上衣露出的臂膀有着刺青。
“阿诺,你帮这位小姐检查一下车子。”老人向巨人使了个眼色。
阿诺!的确蛮适合巨人的一个名字。
“不用了,不用了!”她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我的车子应当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我自己应该可以处理。”
老人似乎不接受她的说词,只向巨人使了个眼色,只见巨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车子的前车盖打开来,动手为她检查车子的零件。
叶莎梅此时才真正舒了口气。
看来老人和巨人不是她所想像的坏人。
她为自己刚才的误认和对他们的欺骗感到相当惭愧。
巨人忙着为她检查车况,在老人的眼光下,她只好连忙将自己的眼光调开,看看天空,看看左边的道路,最后落在古董车上。
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她总觉得车子内还另有其人?
“小姐,你不是本地人吧!”老人的声音转移了叶莎梅的注意力。
“是的。”她坦承地点点头,不由得对老人的观察力露出敬佩的眼神,“我从台湾来找朋友度假的。”
“台湾……”老人眯起了眼睛,嘴角微微地上扬,“台湾是个好所在。”最后那两个字竟是相当标准的闽南语。
叶莎梅相当惊愕地瞪大双眼,“你……”
老人微微挑高了双眉,“我年轻的时候曾在台湾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一听到老人曾在台湾住过,她心中的警报完全解除。
巨人将她车子的前车盖盖上,走到老人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只见老人猛点头。
看来西洋镜被拆穿了。
“小姐,你的车子状况很好,并没有任何毛病。”老人说得很婉转,令叶莎梅涨红了双颊,随即腼腆地笑了笑。
“谢谢。”她向老人和巨人道了谢之后迅速地钻进车内。
巨人坐上驾驶座,而老人打开后座的门时,叶莎梅印证了自己刚才不是错觉。
古董车内的确还另有其人,虽然只是很短的一瞥,但她却可以确信一直在车内的是个男人。
看来今天想到城堡“看看”的计划必须取消。
她踩了油门正想将车子掉个方向时,乍见城堡的大门缓缓打开来。
叶莎梅目瞪口呆的看着古董车朝城堡驶了进去,然后城堡的门又缓缓关上。
☆☆☆
开了一早上的会议,加上昨夜的宿醉,令傅维恒的脑子里像有两队人马在开战。
昨夜薛皓中还真是说到做到,两人喝得烂醉如泥,甚至是怎么回到家的都没印象。
这根本不像他平时的作风,就算是应酬,他也有自己喝酒的原则,绝不会像昨夜那样不懂节制。
现在他只想喝一杯浓茶——
像心有灵犀般,林雅枫端着一杯浓茶摆到他桌上。
“我想你也许会想要一杯浓茶的。”她的善解人意令傅维恒大为惊讶。
“谢谢。”平时他们在工作配合上可说是默契十足,但他万万想不到他们之间竟还可以心电感应。
“这茶很香。”他啜了口茶,果然精神一振。
“我前几天特地到南投带回来的,还是春季的冠军茶。”
“林秘书,你喜欢喝茶?”他相当吃惊,他以为像她这种女孩子应该喜欢喝咖啡。
像叶莎梅,她就只爱喝可乐。
莎莎,他又不知不觉想到她。
“我很喜欢喝茶,这大概和我家种茶有关系吧!因为我从小就喝茶。”
“你家种茶?莫非这茶也是——”
“我家的。”她颇为自豪的扬起唇角。“要是你喜欢,我明天带一罐来送你。”
“呃,不用,我平时不大喝茶。”其实他并不讨厌喝茶,只是为了迎合叶莎梅,他也变成“可乐”族。
“可乐喝多了对身体并不好,因为糖份高,而且热量也高,能少喝就少喝。”她向他提出忠告。“不是我家种茶自卖自夸喝茶对身体很好,你可以试试看。”
“我会试试。”他并不拒绝她的建议。“其实我父母都很喜欢喝茶。”
“真的?”林雅枫可不会放过任何对她有益的消息。“那我就更该送一罐比赛茶让伯父、伯母品尝。”她表现得相当热络。
“这怎么好意思。”昨天那顿晚餐似乎让她改变了许多,以前她从来不会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
“只是茶呀,就算是广告吧!说不定可以借由伯父伯母的品尝让我家的茶得到更多人的喜爱。”她的话令他无法拒绝。
“那就先谢谢。”
“不客气,”林雅枫指指他手中已喝干的茶杯问:“要不要我帮你再冲个水?第二泡味道会更甘甜。”
“也……好。”他发现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拒绝不了。
林雅枫像个体贴的小妻子拿着杯子步出办公室。
☆☆☆
即使已经晚上七点,加州的夕阳像个不肯退席的小孩斜挂在天际。
叶莎梅拿出下午经过超市买来的望远镜,虽然倍数不大,但是却足够让她把城堡花园的景观看得清楚了。
那辆古董车还停放在花园左侧,而令她吃惊的是在同个位置竟停放其他三部外型不一样,却看得出车龄不小的古董车,每一辆都擦拭得相当光亮,显而易见保养得相当好。
花园内开满了各式各样颜色鲜艳的花,树和草皮也都修剪得相当整齐,在最右侧的树下还有个秋千正随微风轻轻摆荡。
至于花园后面的那幢建筑物——该死,望远镜的倍数已放到了最极限,所以她根本无法很清楚的看清它。
“呜汪——呜汪——”
呶呶不耐烦地提出抗议,这时她才察觉她忘了喂它吃晚餐。
天色也在瞬间变暗了。
“对不起,呶呶。”她搔着它的颈项,用对人说话的口气同它说道:“你可别跟加那告状喔,我保证明天绝不会忘记你吃饭的时间,你可以原谅我冯?如果你愿意原谅我,就亲我一下。”
她把脸颊凑到它嘴巴前,呶呶似懂非懂地果然用舌头在她脸上舌忝了一下。
“GOODBOY,走吧,我肚子也饿了,我做一顿超级晚餐给你吃,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包你赞不绝口。”她正想转身退出阳台时,她好像感觉到有人正在盯着她和呶呶。
而且这感觉是来自城堡的方向。
难道又是自己的错觉!
她忍不住把望远镜架回眼睛的位置,眼睛看到的是一片乌漆抹黑。
城堡早被黑夜给吞噬了。
“呜汪,呜汪!”呶呶的抗议叫声令她不得不先收起自己的好奇心。
“馋狗,咱们现在就去吃饭吧!”她把望远镜往阳台上的躺椅上一丢,带着呶呶步出阳台。
☆☆☆
打铁需趁热。
就在傅维恒准备下班的时候,林雅枫带着她家出产的冠军茶走入他的办公室。
傅维恒当然十分了解她是个办事效率相当高的秘书,但对这罐茶的出现他非但不喜反忧。
“林秘书——”
“维恒,”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所以她以朋友的身份来叫他,“下午我出去办点事,恰巧办事的地点就在我住的附近,所以我就顺便把茶带过来。”
下午她的确出去办了点事,但是办事的地方却和她住的地方是相反的方向,所以这个“恰巧”可花了她一百五十元的计程车费。
而她是“专程”或“顺便”,只要稍稍有脑筋的人都可以分辨得出来。
“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
“如果伯父伯母喜欢喝,你尽管告诉我,下次我回去再多带几罐上来。”
“好。”傅维恒口中虽然应允,但他知道不会有“下次”,也不能有下次。
“那我先走了。”林雅枫口中虽这么说,但双脚却有点舍不得离去。
礼尚往来这个道理,傅维恒当然懂。
姑且不谈这罐春茶的价值多少,但林雅枫的有心绝对值得傅维恒开口再请她一顿晚餐。
但他还是没有开口。
他没有开口是因为突然领悟到了一件事。
林雅枫绝对不只是想当他的朋友而已。
不过只要有适当的时机,他还是会回请她一次,但绝不能是现在。
“林秘书!”
老天!他要开口邀请她了是吗?
林雅枫原本低落的心在刹那间飞扬起来。
“维恒……”她就知道这罐茶可以带给她好运。
“谢谢你送的茶。”
咚!林雅枫的心一下沉到无底深渊去了。
她没想到他叫住她就只为了这句话。
“不……客气。”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不耽误你下班的时间,哪天有空,我们再一起吃个饭吧!”
虽然他说改天,但也够令林雅枫的心死灰复燃了。
改天也可以是指明天的嘛对不对?
他已经开口了,就表示他并不迟钝,并不是毫无感觉。
☆☆☆
像有股巨大的磁力似地,叶莎梅竟被哀怨的长笛声所吸引。
黑暗中的城堡更像鬼屋。
似乎早已预知她的到来,城堡的大门缓缓打开来。
叶莎梅的双脚不由自主的一步步走进城堡,一阵强风突然从四处吹了过来,大门砰地一声关了起来。
强风带来的寒意使她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再睁眼仔细一瞧,原本的花园变成墓园,只见到各式各样的墓碑。
长笛声也被阴森的笑声给取代了。
笑声像魔音传脑地使她体内的力气一点一滴的消失,她飞快地跑到大门前,拼命地想打开它,然而大门却像铜墙铁壁般的坚固。
“欢迎你的到来。”这句话听得叶莎梅头皮发麻。
她转回身,却什么也没见到。
“谁?你是谁?”她目光狂乱地飘来飘去,身子抵在大门上,膝盖也因恐惧而发抖。
“欢迎你的到来。”又是相同的话。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你出来,我不怕你的!”她深吸了口气,将自己一直挂在项上的观音玉坠掏了出来,这观音玉佩是她随母亲到寺中拜拜,一位师父送给她的,还用经文加持过,可以消灾解难。
“我警告你,你少在那儿装神弄鬼的,我平时不作亏心事,跟你也无冤无仇,你少惹我知不知道!”
这次回答她的竟是狂笑。
“你真的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其实她心里怕得要命。
“既然你不怕我,那我们可以做个朋友,我一个人太孤单了,我要你陪我。”
妈妈咪呀!原本他真的是鬼,而且他还要抓她去作伴。
逃!她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她才二十二岁,她还有大好的青春,美妙的人生,要她这么就死去她才不甘心呢!
她颤危危地深吸了口气,没有多想地拔腿就开始往前冲,冲进墓园,无视于那令她害怕的墓碑,没命地跑了又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的双腿又累又酸,待她仔细一瞧,她发出尖叫。
“不!这是不可能的!”胆汁升到了她的喉咙里,她跑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却发现自己还停留在刚才自己所站的位置。
这就是所谓的鬼撞墙吗?
呃!她这下可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了。
“谁来救我?爸爸、妈妈、维恒、加那……”她狂乱的大叫。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硬闯,你就等着陪我吧!”
突然间,一双手深深的掐住她的脖子,她整个人被拎了起来,双脚离地,她慌乱地想挣开这双手,然而她全身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她快死了,她就快死了……
可是人的求生意识是相当坚强的,她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双手狠狠地用力将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一推,只听见一声巨响。
她整个人弹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好端端地在房间内,没有墓园,没有可怕的笑声,原来自己做了一场梦。
“呜汪!”呶呶又跳到她身上,前脚扑在她肩膀上,像撒娇般用舌头舌忝着她的脸。
“呶呶!”她没好气地把它的脚从肩膀上抓了下来,终于她明白了一件事,刚才掐住她脖子的一定是呶呶,这只热情却差点要了她的命的狗。
刚刚要不是她的奋力一推,恐怕她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更可笑的是谁又会想到凶手是一只狗。
睡意顿时全然消失。
窗外的天空已露出鱼月复之白,在晨曦中的城堡会是个什么景象?
显然刚才的噩梦并未吓坏了她,她走到阳台又用望远镜眺望城堡内的景象。
其实她所见到的景象和昨天下午的一模一样,很庆幸的那座美丽的花园还在。
一想到自己所做的梦,她都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呜汪!呜汪!”呶呶又挨过来搅和了。
“你又想做什么?现在才凌晨四点,还不到你吃早餐的时间。”她没好气地放下望远镜。
“呜汪!呜汪!”呶呶似乎不肯善罢甘休的拼命用爪子抓着她的小腿,然后开始不耐烦地在原地绕圈圈,一副想找方便的模样。
“呶呶,忍一忍!”这只笨狗居然把她的美腿当成了电线杆。
她记起自己的粗心,昨天她从超市回来之后竟忘了带它出去方便。
憋了它这么久,当然它会想掐死她。
幸亏她一向喜爱穿运动休闲服当睡衣的,所以省去了换衣服的时间,她连忙带着呶呶跑出屋外。
呶呶像月兑了缰绳的野马竟一溜烟跑了不见狗影。
虽然在学校叶莎梅是长跑健将,但是她的两条腿仍无法追上呶呶的四条腿。
“该死!呶呶,你跑到哪儿去了?”她边跑边喊着呶呶的名字。
完了!这下它要是丢掉了,叫她如何向傅加那交代。
“呜汪!呜汪!”正当她心急如焚时,她终于发现了呶呶。
“臭呶呶,你给我过来!”她越叫它,它就越像顽皮的孩子竟和她玩起捉迷藏的游戏。
“好,看我抓到你不好好修理一顿不可。”她开始追着它跑。
追逐了一阵,呶呶似乎没有准备停下来,反而像发疯般越跑越远。
就当她快追上它时,只见前方有个巨大的动物正朝她和呶呶的方向奔过来。
她站住脚吃惊的瞪大双眼。
是一匹马!
一匹纯白的马,上面还坐了一个全身穿着黑衣服的男人。
“呶呶,危险!”她的叫声没有让呶呶停下脚步,反而加速地往前冲,骑士似乎也想及时勒住跑步的马,马竟惊嘶一声,立起来,然而在千钧一发时,马蹄还是踢到呶呶,引来一阵哀嚎。
叶莎梅冲到了呶呶的身边,四周一片凝重的寂静,只见呶呶倒在路上发出呜呜的叫声,眼中道满了痛苦。
“老天!你可不能死啊!”她被这突发的状况给吓坏了。
谁会想到突然跑出一匹马来。
“呶呶,呶呶,”她伸手碰了下它的月复部,它马上痛叫出声。
它一定受伤,而且受了重伤。
“小姐,你的狗必须送医院,而且——”她听到声音抬起目光,直视身边的男人。
虽然她只看见这个男人的侧面,但也够令她惊讶的了。
显然有很多女人单单看他一眼,就会目瞪口呆。
他的轮廓很深、很漂亮,似乎是个混血儿。
“呜!呜!”呶呶的叫声让她回过了神。
完了,刚才自己的表情活像个花痴似地,没办法,谁叫他有一张连女人看了都会自卑的脸。
“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动物医院吗?”老天!呶呶可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我就住在前面不远处,不如先把它抱到我家,然后再开车送它到医院。”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像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
“呃……好。”她完全同意,但却不敢伸手去抱呶呶,深怕碰痛了它。
“由我来吧!”男人突然侧转过来,就在他的另一半脸进入叶莎梅眼中时,她无法克制的发出尖叫。
她碰见鬼了,那是一张极为令人反胃的脸,脸上见不到眼睛,也见不到鼻子、嘴巴,甚至耳朵也不见了。
这是梦吗?天哪!这铁定是自己在做梦,不然为什么男人英俊的脸在瞬间全变了个样。
“小姐,你不要紧吧?”他向她伸出手,她迅速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不!这只是梦。”她一手抓住喉咙,不安的吸气,地面也开始摇晃,在她的脚下浮动。
然而那可怕的脸却越来越贴近她,她察觉自己正在向后倒,本能地不断发出惊叫。
在她坠入黝黑的迷雾中,一双强壮的手臂及时环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