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惊醒一向浅眠的于侬。
她全身僵直坐在床上,紧张竖起耳朵倾听声响是从哪里传来。
“砰!”又是一声,声响来自一楼。
于侬不确定楼下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知道最明智的做是呆在原地不动。但如果是小偷,她必须想方法把对方吓走。
突然间,屋内的灯全熄了,吓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对方的预谋?但不管是什么,她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镇定。
她伸手在床头模索着事先放在那里的手电筒,这是自从上次大地震后,她就预先准备好的逃生工具之一。
只是,她没料到今晚会派上用场。
她放轻脚步走出房间,才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下传来开关抽屉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低低的咒骂声。
是一个男人!她肯定。
是个贼!她非常肯定。
也许大叫一声可以把他吓跑,这个想法迅速闪入她脑中。
不过这也相当冒险,如果对方发现屋里只有她一人的话,他可能会更加肆无忌惮地攻击她。
这时,她想到上个礼拜她男朋友浩生留下来的高尔夫球杆,也许她可以拿它当武器,加上去年她曾上过有关自我保护的课程,学会了如何近距离搏门,知道怎样用膝盖去顶对方的命根子、如何用手去掐对方的喉咙等等,虽然她不是太熟练,但是摆几个架式应该投问题。
她取来高尔夫球杆,用力在楼梯扶手上重重地敲击着,同时故意叫她男朋友的名字。
“浩生,有贼闯进来,快按下警铃!”
也许是过度紧张,她脚下突然一个踩空,整个人从阶梯上摔了下去,她心里暗自叫苦,这下她没摔断手脚,恐怕也会跌成脑震荡。
然而,她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采,因为一双强壮的臂膀接住了她。
“放开我,浑蛋!”她竭力的挣扎。
“这是最新的打招呼方式吗?”一个非常悉的声音让也震惊得忘了挣扎。
她的救命尽人显然无意放开她,依然将她抱在怀里,两人身体贴近,于依能够闻到对方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还有他强而有力的平稳心跳。
可她自己的心却像是随时要从胸腔蹦出来,怦、怦、怦急速的跳动。
就在她心跳逐渐回稳,脑于恢复正常运转后,她再度用力挣扎。
“放我下来!”她命令着。“该死的你究竟在这儿做什么?!”
“找你罗!”充满魅力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戏谑意味,“不过我没想到你会在对我投怀送抱后,又如此诅咒我,女人真是善变。”
“我、要、你、放、开、我!”她咬牙切齿。
这次他没有拒绝,近乎粗鲁地放开她。
于依摇摇晃晃地站稳。
在手电筒微弱灯光的照射下,尹德安那双深邃的眸子益发炯炯有神,他那坚毅立体的五官,即使于侬闭着双眼也可以知道他是多么出众迷人。
他身上的白色毛衣,使他看起来更加英挺、高壮。
只有一百六十公分的她,与足足一百八十公分高的他相较之下,整整矮了一个头。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看起来总是如此神采奕奕,英俊得像魔鬼!
“你为什么偷偷潜入别人的房子?”她双手叉腰,仿佛女战士般。
“我没有偷偷潜入,我是走进来的,而且还是用钥匙开门进来的。”他扬扬手上的钥匙。
于依暗暗申吟一声,由于她阿姨常弄丢钥匙,所以养成了在门口的盆栽下藏钥匙的习惯,但他怎么知道这个秘密?
“奇怪了,你的男朋友是睡死了吗?”他以一种轻蔑的口吻道:“这么迟钝的男人,不要也罢!”
于依想起自己刚才使的小伎俩,有些不情愿的承认道:“浩生不在这里,我只是想吓退你而已。”
尹德安撒撒唇,“看来你低估了我,没有任何男人可以吓退我,只有我能让他们知难而退,即使他是你的男朋友。”
“浩生绝平会轻易被你击退,他是跆拳道高手。”她说慌,李浩生是个相当斯文的男人。”
“原来你现在喜欢的是四肢发达的蠢蛋!”尹德安的语气十分鄙夷。
“你没有权利批评我的男朋友,你马上给我出去!”她气得想踹他一脚。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想法,不着痕迹地往旁走开一步,若有所思的看向被黑暗笼罩的客厅。
“既然你的现任男朋友没办法担起护花使者的职责,就暂时由我这个前夫来解决你的困境。”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筒,走到电源总开关处检查。
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于侬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除了一件很薄的丝质的睡衣外,什么都没穿。
“你去加件睡袍,外头下大雨,气温很低,我可以希望你感冒。”他边说边仔细察看断电的原因。“保险比断了,有没有备用的保险丝?”
“哦,有。”她迅速取来薪的保险丝,在交给他的,两人的手不经意触碰了一下,一道电流流窜至于依的全身。
不一会儿,屋内的电源恢复正常。
由于于依临睡前习惯在客厅留盏小夜灯,晕黄的灯光瞬间点亮了同遭。
虽然灯光并不是太亮,但因为她就站在小夜灯前,使得她曼妙的曲线几乎一览无遗。
尹德安有些轻佻地朝她吹了声口哨,惹得于依羞红了脸,转身跑上楼。
***
于侬穿了件套头毛衣、休闲裤,甚至还套上一双白色棉袜,仿佛恨不得把自己包得紧紧才甘心。
天哪,她在做什么?心跳为什么如此失控?
她不该再受尹德安影响才对,就算他他魅力十足,但是他的不专情所带给她的伤害,应该足以让她恨他一辈子才对,可为什么他光是一个眼神就让她完全迷失?
望着窗外的滂沱大雨,她实在不明白,在这种大雨的夜晚,他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
他们离婚已经快一年了,这些日子以来,她试着不去想他,也不去听任何有关他的消息,甚至与李浩生交往。
她的新恋情正稳定了展中,李浩生对她很好,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不像尹傅安,他一直是那么的风流不羁、女人缘极佳,让她觉得自己的婚姻像是建立在一艘随时有可能触礁的船上。
可他总是一再地向她保证他爱的只有她一人。
原本她相信他是绝对痴心的,可是事实证明男人的话若是可以相信,母猪也会上树!
他背叛了他们在上帝面前许下的誓言,但这不是最令她伤心的,真正令她伤痛欲绝的是,他外遇的对象竟是她最好的朋友——叶玲玲。
如今事情都过去了,伤心也无济于事,她已经可以走出那段失败的婚姻所带采的阴霾。
也许这次尹德安的出现,对她而言是件好事,因为这可能有助于她摆月兑过去,让她的李浩生的感情更趋稳定。于依坚定地这么告诉自己,竭力不去管内心深处传来的阵阵伤痛。
深深吸了一口气,于侬步下楼,顿时,一股煎蛋、培根的香味扑鼻而采。
显然尹德安很自动地做他想做的事,这就是他一贯的行事态度,于侬一点也不意外。
寓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如果他想吃早餐,似乎太早了些。
“你怎么还没走?”她没好气地瞪着正熟练地将荷包蛋装进盘子里的尹德安。
“外头下大雨,我又饿得要命,你不会这么无情把我轰出去吧?”他知道她不会,否则刚才她早就用高尔夫球杆将他轰出去。
“你到底想怎样?”她问。
“想做早餐给你吃,你忘了以前你总喜欢赖床,而我会煎你爱吃的荷包蛋、培根,让你在床上吃,通常在吃完后,我们——”
“够了,不要再说了!”她赶紧阻止他嗳昧的言语,她当然明白他想说什么,那是她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甜蜜时光。
“你到底想怎样?我们已经离婚了!”这句话不只是在提醒他,更是在提醒自己。
即使他开了这么久,他对她的影响力还是这么大,轻易就能使她感到困扰。
回想起他们曾是多么的相爱,回想起他的温柔呵护,那感觉依然深切,令她内心深处一阵悸动。
不论李浩生是如何温柔、深情,但他始终无法像尹德安那样,总是能轻易激蔼起她潜藏心底的情感——这一点她无法欺骗自己。
“玲玲好吗?”她故意提起背叛自己的好友,为的是让自己能更理智一些。
“不知道。”尹德安的口气比她更冷漠,他往平底锅内再打一个鸡蛋。
他单手打蛋的技术很好,蛋黄完好无缺,她就没有这么好的打蛋技术。
虽然尹德安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但他的厨术同样也令她汗颜。
她除了煮泡面之外,什么莱都不会做。
她记得新婚第二天,她本想做一顿饭给他吃,岂知却将花了上百万装潢的厨房给烧了,从此尹德安便下令不准她接近厨房。
听到他的回答,于依的心突地一颤,但她仍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悄绪。
“你们吵架了?”她试着以一种令人信服的漠不关心的语气问道。
“没有。”他把炉火关上,将放着荷包蛋和培根的盘子拿到餐桌上。“快趁热吃,肚子一饿,直糖就会降低,容暑发脾气。”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会哄女人,不过我巳不吃你这一套了。”即使她肚子真的有点饿了,但她仍很有骨气的偏过头去。
“可是我记得你以首很爱吃。”他语带双关。
“请你放尊重一点!”她气呼呼地瞪着他。
“我又没说错什么。”他一脸无辜。
“你还说!”她真想将盘子扔向他的脸。
“你真的不吃?”相较于她的怒气,他显得十分悠闲。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我们已经离婚了!”她一再与他撇清关系,就是希望他别再出现在她酉首。
“坚持要离婚的人是你,我是被动的。”他一副很委屈的口气。
“我怎能不离婚,我不想跟另一个女人分享你!”她大叫。
于侬的双眸闪着怒火,指甲紧扣着掌心,藉此压抑想赏他一巴掌的冲动。
有一瞬间,他跟中浮现伤痛,下巴肌肉也紧绷着,但没一会儿他又扬起唇角,露出笑容。
“原来你仍是在乎我的。”
“我希望你下地狱!”她咬牙切齿。
“你舍不得的。”
于侬的很想放声尖叫,她承认自己口才不好,想跟纵横商场的他一较口才,她只有屈居下风的份。
不论她说什么,他总是有话可以堵得她哑口无盲。
不行,她一定要保持冷静,如果她被激怒,为他气死一大堆细胞就太不值得了。
“你不问我是如何的找封你的?”他吃完荷包蛋,又开始吃培根,似乎胃口很好。
“你怎么找到我的?”知道她来这儿度假找灵感的人并不多。
“我打你的手机不通,只好打电话给岳母大人,她告诉我的。”他还是尊称她母亲为岳母,似乎不在意他们已经离婚一年了。
果不其然,于依早就料到是她母亲透露自己的行踪,她母亲对尹德安这个女婿相当满意,甚至一度因为她跟尹德安寓婚而生她的气,指责她不懂得珍惜像尹德安这么好的丈夫,还说她任性,在爱情的国度里,三个人终究是挤了些,她退出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被伤得体无完肤。
“岳母大人告诉我,她希望我们可以破镜重圆,她还说你一直忘不了我。”他盯视着她。
“我妈想太多了!”她很气自己的母亲这么做,虽然她知道她母亲是为她好,但是破镜怎么重圆?即使复合了,裂痕依旧在,不是吗?
尹德安沉默地看了她一会,脸上的表情复杂,令人难以看透。
“你真的对我们的过去一点留恋也没有?”
“没有。”她坚决的摇头,“既然你有了新恋情,我就退出,我相信玲玲比我更适合当你的妻子。”
她装出一副很洒月兑的样子,其实内心却疼痛不已。
“你还写作吗?”他突然问道。
“写呀,为什么不写?我还要生活的,不是吗?”她在婚前就是一个爱情小说的作家,就因为也对爱情过分的浪漫憧憬,才会让她伤得这么重。
“如果你缺钱,我可以——”
“我不会要你半毛钱的!我说过,既然要断得一千二净。”她断然拒绝。
“你总是如此倔强。”他双眼紧盯着她,“这就是你会吃亏的原因。”
“是,我笨、我蠢,但人不可能一直笨下去,我已经学会保护自己,不会再轻易吃亏上当了。”她激动不已。
“既然变聪明了,就不该拒绝我的经济支援,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这么辛苦。”
“你放心好了,等你再婚后,我也会找到另一张长期饭票,届时我会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其实她只是故煮要气他才这么议的,她对婚姻巳不再有任何期盼了。
笨—次就够了。
“我的确会再婚。”他肯定的语气刺痛了她的心。
她是怎么了?她应谈不在乎才对,毕竟这本采就是她预料得到的。
“那真要恭喜你。”
“你不问我结婚的对象是谁吗?”他眼中有著丝笑意。
“除了——”
他抢先道:“你还会有谁呢?”
见到她震惊的模样,他笑得可得意了。
“你……你说什么?”刚才一定是她听错了。
“我说我要再跟你结婚。”
“你……你疯了!”她只差没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尹德安往后靠在椅背上,双脚前伸,两只手舒服地交又在脑后,脸上没有一丝愧疚或不自在。
“你还没听我把话说完。”他依旧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态度,“我们非结婚不可。”
“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理由?”她冷冷地瞪视他。
他的双眸深情地注视她连生气时看起来都很漂亮的脸,视线逐渐往下移。
当她注意到他目光正流连在她羊毛衣下因愤怒而起伏的丰满胸部时,她气得失去理智,伸手就想抓起桌上的叉子,刺向他的双眼。
但尹德安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步;迅速地握住她的手。
“我的理由是我依然想要你,甜心,我从没有停止过想要你。”
“可、是、我、不、想、要、你!”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这当是然个漫天大慌,热血在她血管中沸腾,心跳的节拍迦荡在她耳际,她颤巍巍地姑起来,双手紧紧地抓着桌面,竭力稳定自己的情绪。
“就算这个世界上只你我两人,我也绝不会回到你身边。”她不断提醒自己,他曾如何的伤害她,让自己保持理智。
“如果这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人,我保证你会回到我身边,以我的方式。要不要试试?”他也站了起来,并绕过桌子朝她走去。
于侬连忙后退,直到身后的椅子将她挡住,她才停下来。
“别这样!”她大声命令,“不管你想玩什么游戏,现在都给我停止!”
“这不是游戏。”说着,他抓住她猛然挥向他下的拳头,吊儿郎当地叹息一声,“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暴力的,让我重新唤起你的温柔。”
他顺势将她拉进怀里,不理会她的挣扎。
“放轻松点,甜心。”他的双手下滑,罩住她的臀部……
“够了!”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她挣扎开来,呼吸急促而不稳。“你太过分了!”
他看起来却是十分镇定,嘴角还勾起一抹邪佞的笑。
“刚才的感觉很棒,不是吗?”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推开他,并迅速拖来一张椅子挡在两人之间,仿佛这样便可以阻挡得了他。
“我要你再次嫁给我!”他又说一次,一点也不像在说笑的样子。
“我不会嫁你的!”
“若我求你呢?”
冰于侬所认识的尹德安一直是个相当骄傲的男人,要他开口求人——除非太阳打从西边出来。
但他真的开口了,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为什么要求她?出了什么事?“我需要你的帮忙。”他的语气诚恳。“你没忘记李爱嫒吧?”
“你的初恋情人。”她没见过,也不认识她,但听他提过。她知道李爱嫒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子,那时他还在念大学,但李爱嫒的父母因为嫌弃他是孤儿,所以尽全力阻止他们交往,后采李爱嫒大学还没毕业,就在她父母的安排下嫁给一个富家子弟。
尹德安大受刺激,立志奋发向上,大学毕业后已是一家电脑网络公司的老扳,等他当回来后,更是在事业上全力冲刺,如今他已是台湾网络公司的霸主。
当初他并没有对隐瞒,坦白告诉她这段早夭的初恋,让她好不心疼。
但她万万没料到在他们离婚后,他竟会跟李爱嫒在一起。那叶玲玲呢?他们分手了?
坦白说,她有些开心,她早就看出叶玲玲跟尹德安在一起,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钱。
“爱嫒死了,她跟她的父母死于空难。”尹德安的语气充满哀悼之意。
听见这个消息,于依震惊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她知道他一定很难过。
“爱嫒有一个女儿,目前被安置在孤儿院。”
“什么?!”她不明白的问:“那孩子的父亲呢?”
“爱嫒的丈夫好赌成性,早败光了家产,如今下落不明。我想收养爱嫒的女儿。”
“我明白了。”她的双眉揪成结,“你有这样的心很好,但我看不出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一点也不会因为他要收养初恋情人的女儿而吃醋,反倒因他的善心而感动。
“当然跟你有关系,因为法院不会同意一个单身男人收养一个没有亲属关系的小女孩,我必须要有稳定的婚姻才行。”
于依心里突地感到一阵惆怅。
他希望她能回到他身边,并不是因为他想跟她生活在一起,而是因为没有也,他就不能收养他初恋情人的女儿。
“我相信玲玲会很乐意当你的妻子。”她绝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回到他身边。
“我想要的妻子只有你。”他深情的目光和语气令人动容。
“对不起,我不会答应的。”她冷淡的拒绝。
“为什么?”他下巴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下。
“因为我要稼给另一个男人。”她和表情很慎重。
他大笑,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
“你以为你跟李浩生真的可以得到幸福吗?他不适合你,他太无趣了。”
“你没有权利批评他!”她气呼呼的。“我爱他,他才是我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
“是吗?”
如果不是十分了解尹德安从不动手打人,于依几乎以为他会对她动粗。
他的双手虽然插在口袋里,却好像随时会抽出来掐她的脖子似的,双眼也仿佛若要喷出火来。
“看来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了。”他的薄唇勾起一抹令人胆战心惊的笑,“是有关岳父大人的。”
“我爸爸他怎么样了?”她心一惊。
“他玩股票赔了不少钱,跟银行借贷三千多万,如果他再不进钱,你家的房子将会被法院查封。”他缓缓的说出这个惊人的消息。
“你骗人!”她不相信。
“事实胜于雄辩。”
“你想怎样?”
“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愿意替岳父大人还清所有借款。”
“我不要!”她大叫。
“岳父大人有高血压,岳母大人身体也不太好——”他语带威胁。
她气极地打断他的话,“够了,你真是天底下最可恶的男人!”
“是你逼我的!”
“我有个条件。”他让她别无选择,只能妥协。
“请说。”
“一等你得到抚养权,我要马上离婚。”她提出要求。
“可以考虑。”他没做正面回覆。
由于于侬实在是气昏头了,也没有加以注意。
“婚姻只是暂时的,我不会跟你同床。”
“如果你坚持,我没有异议。”他微耸了下肩,“不过,我希望给囡囡一个建全的家,所以在她面前,我们必须表现得恩爱。
于依已经受够了,她只觉得每一根神经都在对她发出尖叫,沉着与冷静被撕成了碎片。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虚弱的地说道:“我觉得我快疯了。”
不等尹德安回答,她转身离开厨房,朝楼上走去。
一回到卧室,她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茫然地注视着天花板。
她怎会让自己陷入这么混乱的局面?多年前,她同样也是对一个极混乱的局面,但那时有个王子解救了她。
于依的思绪飘回到跟尹德安初相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