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萧森在一片鸟鸣声中醒来,他满足地伸伸懒腰,当看见依偎在身旁的妻子时,一抹笑容浮在嘴角,低头吻吻妻子,他悄悄地下床更衣,不愿惊动依然熟睡的她,一夜的缠绵八成累坏她了。
梳洗完毕,才刚踏出房门,麝月立即迎上前,"大少爷,二少爷在花厅里等很久了。"子轩?一大早有什么事呢?萧森狐疑地想着,虽然如此,仍不忘叮咛麝月,"让红儿多睡一些,别叫醒她。"才步入花厅,乍见慕容彻憔悴着急的模样,萧森委实吃了一惊。
"子轩,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慕容彻抬起头,一双眼睛佈满血丝,"大哥,依依失踪了!""什么?"这消息如同雷击般打在萧森身上,他无法置信地抓着慕容彻说:"你说什么?""依依不见了,昨天晚上春雪去铺床时,发现依依不在房里,本以为她只是出去一下子,没想到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有没有派人去找?""都找过了,这附近一带都找过了,除了这个东西以外,没有依依的踪影。"慕容彻手中握着一把女子用的木梳,萧森认得,那是依依刚到慕容家时,有一回他上街买回来送给她的。
"查过陇翠阁吗?"慕容彻点头,一手揪住头发,痛苦道:"春雪翻过她房间,她带走了几件换洗衣物及一些碎银外,别无他物。"他抬起头看着萧森,"大哥,我该怎么办?难道我对她还不够真心吗?该做的能做的,我都做了,可是依依她念念不忘的还是……还是……"虽然话没有说完,但萧森知道他要说什么,也心知肚明梅依依之所以离开的原因,对於这样的后果萧森简直懊恼至极,不过他还是勉强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先找到人要紧,你赶快吩咐其他人分头寻找,想她一个弱女子,又不会武功,一个晚上走不了多远的!"
而这厢的轻红,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满足地醒过来,一睁开眼,她仍习惯性在床上躺了躺,抱着被子赖了好一阵子的床,才终於起身。
一揭开被子,映入眼帘的,却是赤果的身躯及床上那一点一滴仍存在的血迹,这提醒了她昨夜所发生的一切,以及她已身为人妻的事实。红晕慢慢地爬上她娇美的俏靥,身子略略一动,微微的不舒服提醒着她昨夜萧森是如何热情放纵地教她爱她,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处处爱的烙印,轻红羞得几乎不想步出房门了,幸好萧森先起床了,否则怎么见他呢?
可是能这样一直躲在房里吗?现在她可是萧家刚过门的媳妇儿哪!既是人家的媳妇儿,岂有不拜见婆婆,躲在房里的道理?放眼望去,这房间仍和她以往住的没什么不同,真要说不同,大概就是墙上那一对双喜字,和已经吹熄却蜡泪犹存的大红烛吧!
轻红下床将散落一地的嫁裳一件件收拾好,又打开衣柜,柜子里除了她的衣服外,还有一些男人的衣服,那当然是萧森的。她取出衣服穿上,又随便梳了几下头,才踏出房门。
"少女乃女乃,你醒了?"麝月眉开眼笑地喊着,"来,我帮您梳头,一会儿要和老夫人一起吃饭呢!""死丫头就会寻人开心!别喊我少女乃女乃,听来乱彆扭的,对了,森哥哥呢?"轻红被麝月按坐在梳妆台前,仔仔细细地梳了髻,因为现在既是为人妇,自然不能像姑娘般随随便便绑了头发就出门,麝月手里边忙着边说:"大少爷一大早就和二少爷出去了,没说去哪儿,只吩咐我别叫醒你,说你累了,要多睡一会儿。"乍见麝月带笑的脸,红云不知不觉中又爬上脸庞,当梳好头后,轻红就赶忙离开,不想让这丫头有取笑她的机会。
轻红低头快步尽挑一些羊肠小径走着,不想碰见太多人,但出乎意料的,她这一路走来竟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平时不论是花圃池塘边或树荫下,或多或少都有人打理的啊!怎么今天全不见人影呢?心中虽觉得奇怪,但她一时倒也没想那么多。
到了花似芳的房里,才一进门秋文就笑吟吟地迎上前:"少女乃女乃万福,秋文向您问安讨赏呢!"轻红被喊得一阵阵的不好意思,简直不知要说什么,只得跺脚道:"秋文姊姊,你……你怎么也这样呢?""好了,逗你的,快进去吧,老夫人等很久了。"秋文推着她进入内室。
花似芳看到她露出慈爱的笑容,拉着她的手坐在炕上道:"来,我这儿有东西给你呢!""老夫人……""什么老夫人,该改口了!""娘……娘!"轻红吞吞吐吐羞红脸叫着。
"乖孩子,来戴戴看。"花似芳手中拿着一条镶着翠玉,作工极细緻的项炼示意轻红戴上,"这是萧森他爹送我的,现在你既然是我萧家的儿媳妇,给你戴再合适不过了。"说着立即亲自为她戴上。
闪闪的金炼在阳光下灿烂夺目,色泽青绿的翠玉更衬得她是延颈秀项,皮肤白里透红,不施铅华而无损芳泽,连花似芳都看得频频点头。
"娘,我再替您把把脉,看看您身子恢复得如何!"於是轻红一边为花似芳检查身体,一面聊着,不久秋文进来说:"老夫人,饭菜都准备好了!""红儿,我们去吃饭。"花似芳转头问秋文:"对了,森儿呢?怎么一早就没看到他,也没有陪红儿一起过来?"秋文摇摇头,"不知道,大少爷和二少爷一早就出去了,我去找人问问,看看他们回来没!"不久,秋文神色慌张地回来了,轻红见情形有异,急着问:"怎么了?"秋文看看花似芳,犹豫着要不要说,似乎有所顾忌,但她越是这样,花似芳越是催促着她快说。
"二夫人失踪了!大少爷和二少爷一早就派了所有的人出去寻找,到现在都没有下落呢!"没想到花似芳听了只是轻轻喔了一声,并未出现什么惊讶的表情,倒是轻红吃了一惊,心中顿有所感,隐约猜到一二,她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听说是昨天晚上,不过春雪说白天迎亲的时候二夫人就神色不对,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彷彿掉了魂儿似地,到了晚上春雪送茶水去,就发现二夫人不见了。"轻红还来不及说话,一旁一直没开口的花似芳却说话了。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她望向轻红,"和七年前一样,这两兄弟就是放不下那女人,甚至为她兄弟阋墙、大动干戈,弄得一个家不像家,走的走、散的散!""娘!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会这样说?"轻红被她的话给弄得不知所措,为什么和萧森告诉自己的完全不一样呢?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慌与沈重如同巨石般压上胸口,想到萧森和慕容彻兄弟二人为了依依大动干戈,兄弟阋墙,她就不觉一阵晕眩,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就是这样我才催着森儿赶快娶你过门,想让那女人死心,没想到森儿仍旧躲不开她。"花似芳喃喃自语着。
突然她转向秋文,"秋文,你出去把门带上,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进来,也不准偷听,包括你在内!"这话说得声色俱厉,秋文知道兹事体大,大气也不敢喘一个,赶忙退了出去,将门关好,并吩咐所有的人离开。
"娘!"轻红忧心地站着,对於自己即将听到的事,她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只能搓揉着微微疼痛的胸口,不停地叫自己镇定。
"来,坐下,慢慢听我说!你大概知道梅依依是怎么进慕容家的门吧?"娘俩坐在炕上,花似芳问道。
"嗯!森哥哥告诉我,她卖身葬父,让公公买了回来。""没错,千错万错就错在慕容景买她回来后却没有立即娶她过门,让不知情的两兄弟纷纷对她产生好感。有一天彻儿陪我上五台山还愿,家中只剩下森儿和依依,她也不知怎地竟被人夺去清白,彻儿以为是森儿做的,硬逼着森儿娶她,但森儿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於是兄弟两人大打出手,森儿眼见受了不白之冤,一气之下就离开了慕容家,隔没多久彻儿也跟着离开,剩下的事你大概都知道了吧!"轻红不断摇着头,她不相信萧森是这种始乱终弃的人,如果他当真佔了依依的清白,不会不承认的。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事实真相呢?为什么要说依依是在山里遇到坏人呢?难道是依依在说谎?但事关一个女孩子的名节与一辈子的幸福,若非十分肯定,岂可乱说?不会的,不会的,萧森如果是这种人,那么自己在认识他的这段时间里,有多次的机会他都可以夺去自己的处子之身,为什么非得等到拜堂成亲之后呢?甚至不惜一切和大哥做生死之斗,甚至伤在大哥手中?
"红儿,别乱想,森儿虽个性倔强,却很有担当。是他做的事绝不推诿,但他没有做过的事,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承认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受了冤枉,而依依又一口咬定是他的情形下,断然离家的原因。""那究竟是谁做的?""这只有依依自己才知道了。"虽然这样,轻红还是心乱如麻,更何况现在她是萧森的妻子,任何一个女人在听到丈夫涉及这样的事,又有几个能保持镇定不乱想的?记得那夜她不也是亲眼看到依依和萧森抱在一起相互拥吻吗?不论萧森是否真的做过那件事,他和依依之间绝非他说的那般简单,否则依依又怎会在他成亲的当天离奇失踪呢?要走,七年之中,难道没有机会走吗?为什么以前不走而现在才走呢?唯一合理的答案就是……她在等萧森回来,等萧森娶她,如今萧森娶了自己,所以在伤心失望的情形下,才会离开等待七年的陇翠阁吧?
想到此,轻红觉得一刻也坐不住,她匆匆想了个藉口离开花似芳,眼见四下无人,便悄悄出了后门,她认为必须找到依依或萧森弄清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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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日常採药的地方,轻红一处一处地慢慢找,甚至连草丛矮树堆也不放过,因为如果依依存心不让人找到她,自然会避过大路专挑小路,说不定还是人迹罕至的山间蹊径呢!虽然对这一带并不熟,但凭藉着以往在深山树丛中採药的经验,轻红对於山势路径的直觉判断异常正确。因此她仔细地观察着地上的足迹脚印,终於在一处小树丛中找到一对女人的脚印,她兴奋地沿着足印的方向往前走,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景致的变化,直到一个声音传入耳中。那声音听上去像是在申吟,又像在呼救。轻红驻足良久,最后断定那声音是来自左前方,往前走了数步,果不其然在一处矮树丛中有一双脚露了出来,不过那并不是女人的脚,而是一双男人的脚,她连想也没想便拨开树丛探看,一个衣衫褴褛,头发鬍子都已斑白的老乞丐躺在地上,发出阵阵痛苦的申吟声。
"老先生,你怎么了?"轻红趋近问道,一股臭味燻得她几欲作呕。
"好心的小姑娘,我好几天没吃饭了,可不可以给我一点东西吃?"老人家有气无力地说着。
轻红望望自己身上,并没有带什么吃的东西出来,甚至连一分钱也没有,唯一仅有的,是花似芳送她的玉镯和项炼,可是在这山林中,有钱也派不上用场。
"对不起,我没有带吃的东西,这样好了,我去摘些果子来让你裹裹月复,你在这儿等一会儿。"轻红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老人家出现在此有些奇怪,只是出於大夫救人的本能,到树枝头摘了几颗果子回来,递给老人家。
老人家半卧着,狼吞虎嚥地吃下果子,这才坐正掀起裤管不断搔着脚,轻红注意到那小腿已被抓得鲜血直流,此时她恍然大悟,原来老人家身上的臭味是这样来的,她认得那是一种疮,一种长在脚上会发出奇臭的疮。想必老人家是因为长了这种疮才会躲到人迹罕至的山里来,而又因脚上的疮。再加上年老体衰,以至於倒在这里,饿了几天。
轻红向来最见不得别人受伤生病,於是她不畏惧老人家身上的臭味,蹲子道:"您身上的疮长多久了?很疼很痒是吗?""唉!我这疮跟着我一年多了,由於儿孙不肖,嫌我又老又不会做事,现在又生了这种髒病,就把我赶出家门,我老人家没有地方可以去,只好到山上来等死,免得碍着别人。"他望着轻红,"小姑娘,你真好心,谢谢你,你还是赶快走吧,省得被我给燻臭了!""别这么说,我去採药来给您敷上。"轻红微微一笑,钻出矮树丛,在附近一阵找寻,然后拔了几株开了白花的青草,回到老人家身边,边用石头捣碎边说:"这草可以止痒,您先敷上,等我办完事,再带您回家好好医治!"老人家千恩万谢,待轻红准备离开时,他突然开口:"你在找一位姑娘对吧?"轻红诧异道:"您怎么知道?""你一个姑娘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一定有原因,恰好昨天也有一位姑娘经过这儿,所以我想或许你们认识呢!""对,没错,能不能请您告诉我,那位姑娘的下落?"老乞丐指着前面一棵大树说:"那棵大树后面不远处有一间破屋子,我想那位姑娘应该在那儿,因为她好像受伤了,走不了多远。"轻红谢过老人家,便沿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不出一刻钟,果然有一间茅草屋,不过因为这屋子已然被一个人高的杂草所挡,若非有人指引,根本就很难看到它。小心地拨开草堆后,轻红推开破损不堪的门,往里面走去。一进入屋内,一股霉味儿便扑鼻而来,阴暗的视线,让她费了好些工夫才适应,待看清屋内状况后,轻红认出角落缩着一个人,正是把慕容家搅得天翻地覆,大家到处找不到的梅依依!
梅依依低着头,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进来,瞧她狼狈不堪的疲累模样,想必也吃了不少苦,轻红上前蹲子,轻轻拍着她肩膀呼唤道:"依依,依依!"依依抬起呆滞的眼,当看见蹲在她身前的轻红时,不觉睁大了眼,勉强坐直身子说:"你……怎么会是你?""不然是谁呢?"轻红抓起她的手略略把了下脉,发现除了疲惫虚弱外,倒也没什么大碍,於是放下心接着说:"你以为是森哥哥吗?"轻红注意地看着依依的反应,她是故意这么说的,虽然萧森已是她的丈夫,但只要想到他可能曾经爱慕过眼前这名女子,甚至彼此发生过关系,一股无法形容的醋意,便几乎要将她淹没。涉及到感情的事,任何一个再温柔的女子,也都避免不了将自己武装起来,现在的轻红就是这个样子。
果然,依依听到那句"森哥哥"时,脸色一白,聪明如她怎会听不出话中的酸意呢!她转头望向昏暗透不进一丝阳光的窗子,叹气道:"杜姑娘,不,现在我该称呼你为萧夫人,请别误会,萧森和我之间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单恋罢了!""那你为什么要离开?你知不知道子轩和森哥哥为了找你,几乎快把这附近翻过来了,尤其是子轩,他简直快疯了!"轻红指责道。
"因为你!"依依盯着轻红,即使在如此情形下,她依然显得那么完美无瑕。
"我?"她惊讶极了。
"对,因为你,因为你实在太让人嫉妒了!"依依掩不住哀伤坦承道:"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人却又无法结合,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轻红为之语塞,的确,萧森不也说过,子轩爱她爱得很辛苦,因为不知道自己所爱的女子何时会变成父亲的妾、自己的二娘,何况依依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但依依又何尝好过呢?她爱的男人流浪了七年,她也等了七年,却终究娶了别的女人为妻;而爱她的男人,却碍於名分伦常,纵使疯狂深情,又岂有白头聚首的一日?难怪她会眼见萧森与轻红恩恩爱爱的拜天地入洞房而选择了伤心离去,换成轻红大概也是这样吧!
想起来她杜轻红是何等幸运,父母亲过世后有大哥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现在有萧森将她捧在掌心疼爱着,婆婆也待她如亲生的女儿般,一个女人一辈子所求不过就是这些了!
上天真是捉弄人啊!同样是人,同样认识萧森和慕容彻二兄弟,却有着迥然不同的际遇,真要怪,恐怕也只能怪命运了!
"但是你这样走了,痛苦难过的却是子轩,难道你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子轩对我可说仁至义尽,呵护倍至,再怎么地不动心,也要为之感动,可惜今生我是注定要负他了。""不会的,一定有办法。"轻红握着依依的手鼓励道。她顿了顿,想澄清心中的疑虑,因为花似芳的那席话,仍不免在心中留下阴影。虽然她相信萧森,可是不弄清楚事实,总觉得有块大石头一直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何况当年萧森和子轩的离家,也和这件事有关呢!
於是轻红低声问:"有件事不知该不该问?""你想问七年前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是不是萧森对吗?"轻红点头,依依见状幽幽叹口气道:"我十七岁到慕容家,第一次见到萧森便不可自拔地爱上他,可是因为子轩的缘故,萧森始终对我保持若即若离、似有若无的态度,叫人抓不着他的心。我知道这个男人不属於我,也不会为我留下来,但不知为何就是无法放弃他,一直到那天晚上……""是森哥哥吗?"轻红迫不急待地插嘴。
"我不知道,那天天很黑,没有月光,那个人进屋后在床前站了很久,我以为是萧森,所以……""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话,而我一直以为是萧森,直到有一天我问萧森什么时候完婚,他露出一脸的茫然时,我才知道不是他,但已经来不及了,子轩知道后硬逼着他娶我,萧森向来不受人威胁的,所以二个人打了起来,没多久萧森便离开慕容家,而子轩也跟着走了。""到现在还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我猜想过一个人,但不敢确定。""是谁?"放眼慕容家上下,又有谁敢如此胆大妄为的。
"慕容景!""什么,慕容景?"这个名字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嗯!慕容景,他当初买我回来并不是出於善心,而是因为我长得像他死去多年的妻子,所以他才想娶我为妾,后来因为夫人和子轩反对,所以也就作罢,但我还是时常感受到他看我的眼神,女人可以很清楚地知道一个男人看你的眼神是出於什么心思,他的眼神太明显了。""这样并不足以断定就是他。""没错,但他娶我过门后,却一直没有碰过我,这不是很奇怪吗?如果他不是怕我认出什么的话,又为何如此?"对於依依的推测,轻红无言了!确实如此,一个男人娶到梦寐以求的女人,怎么可能只当挂名夫妻呢?除非他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密,怕在夫妻果裎相对时被认出来,想到此,轻红忍不住又问:"那个人身上有什么特徵你知不知道?"问完,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依依略略红了脸,点点头,虽然她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但在男女间如此亲密贴近的时刻,她还是模到些什么,不过不好意思说罢了!
"那个人还取走我贴身的金锁片,只要找到这个金锁片,就知道是谁了。""子轩知道吗?""他们两个都知道,也找过一阵子,但都没有找到!"轻红顿了顿,想着该说什么,突然一阵脚步声往这个方向而来,二人警觉地住了嘴,望向刚才被推开的大门。
"该不会是森哥哥他们吧?"轻红猜测道,依依也赞同地点头,两人屏息以待。不意当来人出现时却吓了她们一跳,同时尖叫出声,那并不是萧森,而是二个年约四十岁,穿着猎户衣服,长相猥琐的汉子。
那二个汉子见着轻红和依依时,不觉眼睛一亮,啧啧有声说:"喂!你看看,两个水噹噹的娘们哪!""对,尤其是左边这个。"其中一人指着轻红道:"打我出娘胎以来,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呢!啧啧,眼睛就是眼睛,鼻子就是鼻子,瞧瞧那皮肤,简直吹弹可破,还有她手上脖子上的玉环、项炼,大概值不少钱吧!""那另一个也不差啊!虽然年纪长了一些,可是有女人成熟的风骚,一定很够味儿……"这二个人色迷迷地打量着轻红和依依,口水简直都快流到地上去了。
"会在这种地方出现的女人,大概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你我兄弟一人一个,如何?"二人婬笑着,一商量好,便一左一右欲扑向前,轻红眼见大门被他们堵住,想跑也跑不了,於是和依依一人一手拿着一根木棍,边发着抖边盘算着想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轻红还告诉依依打那个地方才能一棍命重要害。
这两个长年躲在山中的恶棍,平时为了生活不敢下山只得与山中野兽搏斗,又哪会将这种小小的抵抗放在眼里,於是当轻红和依依的棍子打在身上时,两人当成呵痒般不躲也不闪,不料这一棍却有如千斤力道似地,击在身上疼得几乎叫不出声,二个女人见状立刻又补上几棍,打得两人呼爹喊娘的,末了轻红还拾起地上的石头往两人的身上一扔,那石头彷彿负着无形力般,直飞命门要害,让本已哀号不已的两个人更是鲜血淋漓,当下昏死过去。
轻红见机不可失,随即拉着依依往外走,却在门口撞上一堵墙,不,那不是墙,是一个男人的胸膛,那个人紧抓着轻红的手不放。
"啊!"轻红此刻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放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