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这番话当笑话一样的告诉丁震,而他,在听完后则是很认真、很郑重地跟她保证,他绝不是一个三心两意的男人。
她感动极了,更加不把小林的一番话当成一回事。
夜夜的缠绵以及温存,是那么的教人沉沦,每天一早,当她必须要离开他到甜点屋作准备时,她总是舍不得那么快就离开。
而且,最近不知怎地,她早上起床时总是觉得胸口闷闷的,有点想吐的感觉,那时候她想起,她这个月的月事似乎已经迟了一个星期,而这段日子以来,他都没有做任何的防孕措施,她也没有吃避孕药。
听曾经生过宝宝的女客人说,她们早上起床时,也会觉得胸口闷闷的,有想吐的感觉,她以为自己怀孕了,可是在还没有证实之前,她又不想贸贸然告诉丁震,让他空欢喜一场,所以只好瞒着他,偷偷地到甜点屋附近一家有名的妇产科做检查。
报告三天后才可以拿到,但她已经兴奋得晚上都睡不着,同时还要守着秘密,在他问她时也忍住不告诉他。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拿报告的日子,她等不到预定的时间,早早就来到诊所,虽然预约好的孕妇还没有到,但是医生很好心地先让她拿报告。
不过,结果是她空欢喜一场了。
她没有怀孕,她只是压力太大再加上太过疲劳,所以月事才会迟了。
有点郁闷地走出诊所,她还安慰着自己,她跟丁震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生宝宝,要自己不要那么心急,感觉自己情绪稍稍回复,她抬起头来,准备回甜点屋继续工作。
岂料,自己这么的一抬头,居然会教她看到,一个女人最不愿意见到的情景。
她看到丁震,搂着一个女人,走出同一家诊所。
她傻住了、呆住了,完全的不敢置信。
这里是妇产科诊所,他们从这里走出来,而丁震更是小心翼翼地护着那个女人,不想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撞到她,那么的小心,那么的保护,那代表了什么,她不会天真到不懂。
那女人怀孕了,而孩子的父亲,是丁震?
小林的那番鬼话,忽地浮上脑海,教她的心重重地一揪,又好像被人用什么尖锐的东西刺过似的,好痛,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眼泪也忍不住地,一颗一颗的掉下,滑过苍白的脸。
她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这种狗血的情节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可笑的事?
在她的瞠目结舌下,丁震搂着那个女人上车,而后离开,完全没有发现她,其实她就像一樽石像一样,伫在他们的对面而已。
田蜜儿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她的脚麻木了,也无力了,可是她的泪止不住。
有好心的路人给她送上面纸,陌生人的关怀,让她的泪更加地汹涌,她怎么会如此的狼狈不堪?
拿出包包里头的手机,她按下熟悉得倒背如流的号码,响了几声,对方接了电话。
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却听到他的声音:“小然,等一下,我先听个电话。”他安抚的口吻,教她的泪,更加的汹涌。
小然,他口中的邻家小妹。
为什么他的邻家小妹怀孕了,会由他陪她来诊所看医生,而不是由小然的男朋友或老公陪她来?陪孕妇到诊所复诊,不应该都是由孩子的父亲来陪吗?
还是说,其实“小然”并不是他的邻家小妹,而是他背着她偷偷交往的女人?邻家小妹这个身分,也是他编出来骗她的?
从刚刚的惊鸿一瞥,小然娇小纤弱,一副楚楚可怜的惹人怜爱,那是大部分男人都会喜欢的类型,完全跟她又胖又不美的人,彻底的南辕北彻。
所以,丁震也是喜欢那类型?
所以,最近他对她的好,真的一如小林所说的,其实是出自愧疚,出自弥补?
“喂,蜜儿?”他的嗓音响起,那么温柔的唤着她的名。
他是不是也用着这样的嗓音,温柔地去唤那个名为“小然”的女人?她不得不这样的猜想,现在她的脑中,被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打击到无法思考的地步。
她压下泣音,要自己冷静地问他:“阿震,你现在在哪里?”
想起自己并没有告诉她,今天会跟郦知然到诊所做产检,而且自己在送郦知然回家后,便会立即回出版社,所以丁震想也不想,直接回答:“我现在在出版社里,有事吗?”
“没事了,再见。”她缓缓地挂了电话,口中却忍不住地逸出更多的呜咽。
他,竟然骗她,还在骗她。
她真的傻,居然傻到还期待他会向她说出实话。
颤抖地按下另一组的号码,对方一接了电话,她再忍也不住,“小穗,求求你,救救我!”救救她,她快要撑不下去了。
不怕丢脸地蹲在路边,口中的呜咽以及眼泪再也忍不住地,奔流而下。
“所以你就哭着向我求救,而不是上前狠狠地给那个劈腿男跟狐猩精几个重重的巴掌?田蜜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没出息?”文清穗听完了前因后果,忍不住恶狠狠地质问着好友。
那张白女敕的小脸,还留着泪痕,教人看了也不忍。
只不过,文清穗真的被她吓坏了,一听到她的电话,就听到一句“求求你,救救我!”的话,任心脏再强、胆子再大的人听到这句话,也会吓得要心脏病发,吓破胆子吧?
匆匆忙忙地赶过去,只见自己的好友,毫无形象也不理会旁人目光,蹲在路边哭得凄惨可怜,原本她还以为好友被怎么了,带田蜜儿到自己小表姊住处,详细问清楚,才得到这个教她快要气疯的事。
好一个丁震,那年害田蜜儿伤心得出车祸,没想到这一次又害田蜜儿这么伤心,而且还背着田蜜儿大搞劈腿,甚至跟另一个女人有孩子了!
“我要宰了邵志扬!如果不是他这个帮凶,蜜儿就不会再见到丁震这个无耻之徒,蜜儿就不会这么伤心!”文清穗气得差点倒竖双眉,只想扑到老公的办公室,将他掐死以谢罪。
“小穗,你等等,先搞清楚,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存在。”莫解语有点无奈地唤住已经在卷衣袖的表妹,然后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田蜜儿,“蜜儿,你相信丁震吗?”田蜜儿先是愣愣地看着莫解语,她相信吗?还相信吗?
她很想相信,但她都已经看到丁震跟另一个女人走出妇产科了,而且他还撒谎骗她,那教她无法相信,再也,不能相信!
思及那个伤她最深的男人,她稍稍止下的眼泪,又再一次地掉下。
“可恶!蜜儿你不要哭,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我还以为丁震是真心对你好,至少,当年的事也足够让他对你好,但没想到……”
“等等,你刚刚说,当年的什么事?”纷乱的头绪中,田蜜儿听到了这一个对她而言,是极重要的重点。
文清穗一脸怪异地看着她,“他没有跟你说吗?如果当年不是他伤了你的心,害你出了车祸,你也不会受伤到美国去治疗。”这个消息,教田蜜儿整个震撼了。
“他以为,当年我出车祸,全都是他的错,是这样吗?小穗?”她茫茫然地问着好友,如果丁震真的是为了这个原因,而跟她在一起的话,她该怎么做?
“难道,不是吗?”文清穗答得有点迟疑,总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
原来,是为了赎罪!
为什么他会突然要跟她在一起,且一点也不觉得既平凡又胖的她会配不上他?
现在,原因她终于知道了!
田蜜儿轻笑出声。
原来,这段日子,真的是一场梦。
如今梦醒了,她也该醒了。
“蜜……蜜儿,你怎么了?”好友冷不防笑起来,可是却还是掉着泪,如此矛盾的反应教文清穗皱起眉,直觉地想上前抱住她。
莫解语按住了她,“小穗,咱们先出去,让蜜儿好好静一静吧。”听了那番伤透人的话之后,有谁还能够冷静得下来?
田蜜儿不知她们两人在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只是一直的笑着、哭着,想将自己的伤心以及难过,一次性地释放出来。
她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看了眼,那是丁震的来电。
他终于打电话来了,可是,他会说什么?如今,她已经知道了一切,他还想说什么?
是说谎,继续骗她,继续地赎罪?还是说出真相,告诉她,其实他有另一个爱的女人,这段日子对她的好只不过是为了赎罪?
不管是哪一个,她都不想听。
她关上了机,然后像只鸵鸟似的,将自己蜷缩在床上,好像这样就可以保护好自己,不会再有人来伤害她似的。
丁震慌极了。
因为田蜜儿那通诡异,又挂得不明不白的电话,教他整个人都心绪不宁的,坐立不安,所以将郦知然送回家后,他就到甜点屋。可是去到甜点屋,她的同伙人跟工读生却说她今天休息,并没有回甜点屋,可家里,哪里有她的踪影?
打她的手机却整天处于关机状态,这样的她,好像不想被任何人找到似的,教他着实地慌了。
逼不得已之下,他只好打电话给文清穗,谁知道文清穗一听到是他,先是一段长长的数落之后,狠狠地挂了他的电话。
她的话又急又长,但他还是能抓住了当中的重点。
劈腿?
有别的女人?
还有了孩子?
他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被田蜜儿误会了,而且这还是一个天大的误会,他怎么可能是郦知然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不怕被文清穗再数落臭骂一顿的再打给她,可是,他完全没有将自己的解释说出口,文清穗已经利落地挂了他的电话,他再拨,但文清穗再也没有接听他的电话。
他改拨邵志扬的电话,但显然邵志扬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完全帮不上忙。
找不到田蜜儿的下落,教一向精明冷静的他,再也无法冷静下来,顾不得失礼,他直接到文清穗的工作室,追问着田蜜儿的下落,文清穗嘴硬不肯讲,晚上他就到她与邵志扬的家,跟邵志扬一左一右地追问。
他必须找到田蜜儿,必须向她好好地解释清楚这个误会。
文清穗很固执,坚持不肯说,甚至还威胁邵志扬不准再让他进屋,否则就要邵志扬跟着他被赶出屋子。
不得已之下,邵志扬只有要他去文清穗的小表姊那里,碰碰运气。
他照着地址,来到一间很有特色的小洋房,接下电铃,他被那激昂的电铃吓了一跳,但他仍沉稳地等着屋主来应门。
那是一个清秀的女人,她的身上有一种让人不期然感到放松的戚觉,对于那个女人,他直接地问着田蜜儿的下落。
出乎意料地,那女人很直接地回答了他:“蜜儿现在正待在我家的二楼,请问,你就是丁震了吗?”
“我是。”女人打量着他,好半晌后才问:“你真的背着蜜儿劈腿,还跟其他女人有了孩子吗?”她的语气之中没有质问,只是纯然的疑问。
“没有,以上的全都不是真的,能让我见见蜜儿,让我跟她谈一下吧?”女人摇摇头,“我想,现在蜜儿还不能见你,因为蜜儿不相信你。”丁震瞪大眼,担心开始变成愤怒,“她说她不相信我?”田蜜儿,居然不相信他?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