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蝉未被抢走前,她曾亲眼看过外公用它救人,所以她知道冰蝉昏睡时身体非常肥壮,但只要在每年八月十五月圆夜时,把它放到特制的汤药里泡上半个时辰,肥壮的身躯就会不断的缩小,就能用来解毒了,可这事前的准备繁杂,必须停留此处采买齐全药材才行。
狼族所在地虽离这里不远,但若错过今年的八月十五,想要用冰蝉解毒就要再等上整整一年,于是他们决定暂时在此停留几日,便飞鸽传书给狼王,告知会迟些日子才回去。
到了八月十五那天,鬼谷真吃惊的看着那只大肥虫在滚烫汤药的熬煮下,身子慢慢变得越来越小,而原本白色的躯体也慢慢变得通红。
玉钰儿因为看见这种奇的一幕而变得非常兴奋,那双眼冒光、满脸期待的神情实在非常惹人怜爱。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玉钰儿泛青的右脸似乎比从前白暂了许多。
他记性不差,与最初见到她的模样相比,地的面孔确实在无形之中产生了几分微妙的变化。
当她笑嘻嘻从药碗里将那只虫子伶到他面前,一把在烛火上烧得发红的匕首也朝他伸了过来,他的思绪顿时被打断,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你要千么?”
她诡异一笑,“你长得这么妖孽,继续活下去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我就替天行道在这里收了你吧。”
她故作阴森的模样实在很有喜感,他不禁放松了戒心。
可一不留意,手臂就被她一把抓了过去,滚烫的匕首在上面轻轻划了一道伤口,从中溢出来的鲜血散发出腥味,令那只虫子异常兴奋。
表谷真知道自已现在若是逃掉一定会被她笑话,所以只好眼睁睁的看她将虫子放到他的伤口处,慢慢吸光皮肤周围的血渍。
那虫子每吸一口,身体的颜色便漫慢产生几丝变化,接着就见虫子突然顺着伤口钻到了他的皮肤里面。
表谷真怀疑是不是玉钰儿又在整他,因为她脸上的笑容实在恐饰。
可他没心思再去注意她,因为当虫子一点一点爬进肉里,那股钻心的痛楚也越来越强烈。
虫子开始在他的身体里游走,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玉钰儿有些心疼的拿起手帕,轻轻帮他擦拭额上的汗水。
“这虫子在吸食你体内的残毒,虽然会有一些痛,但只要它在你的体内爬上一圈后,很快就会自己爬出来的。”
“所以你让这该死的臭虫子爬进我的身体,不是故意要报复我不久之前说话伤了你?”
玉钰儿脸色一变,用才掐了他的手臂一下,“我像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当然像!
之前因为他不小心说错话,她可是整整好几夭不理他。
不过此时的鬼谷真已经懒得和她斗嘴,因为那该死的虫子不知道在他的身体里做什么怪,每爬动一下,疼痛感便加剧一分,最后,他只能虚弱得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就连嘴唇也开始发紫。
玉钰儿有些担心,跟着坐在床前,仍不断帮他擦着汗。
他觉得自己虚弱得就快要连眼睛也睁不开,眼前的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他觉得浑身上下热得难受,不断有汗水从身上流出来,粘腻腻的,非常难受,可在她的柔美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肤时,那股莫名的清凉感令他稍稍缓解了身体的不适。
所以,当她的手离开他时,他本能的捉住她,也不知哪来的一股蛮力让他反身将她按在身下。
玉钰儿惊呼一声,双手推着他的胸,“你做什么?”
表谷真未回落,反倒紧抱住她,觉得她待在自己怀里的感觉异常舒服,“你这么卖力勾引我,若不做点什么,好像有些对不起你。”
她被他的话气得脸色发白,忍不住怒道:“谁勾引你了?!”
虽然身上痛得厉害,但他心里却非常清楚地对自己的影响力。
他邪魅一笑,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你刚才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模我,只要是正常男人都禁不起你这般挑逗的。”
她的脸颇瞬间涨红,神情略显懊恼,“我……我是见你汗流不止,才好心帮你忙的。”
“嗯,你果然是个体贴的姑娘。”说着,对着她仍想解释些什么的小嘴,一口亲了下去。
玉钰儿气得大叫,胡乱瞪腿想要把他踢开,他的吻细腻轻柔,身上的味道也清爽好闻,挣扎没几下,发觉实在难逃他的束缚,她索性便乖巧的仰躺在来上,任他亲个够。
表谷真并没有轻薄她的意思,这回亲她,只是清难自禁。
她的肌肤非常娇软,散发着阵阵药香,很清爽诱人,诡异的半边脸在这一刻仿佛也变得不再明显了。
她像极了受惊的小兔子,睁着圆滚滚的大眼,可虽然是缩着肩,却一脸豁出去的模样,他见了心生爱怜,便食漫放柔了力道,轻轻零着她的嘴唇。
亲了几下,慢慢退开,两人四目相对。
她舌忝着湿润唇辫,傻傻的看着他,似乎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体验,眼底流露出好奇的光芒。
他笑了笑,身体里不断叫嚣的痛楚渐渐被他忽略,他现在全副心神都放在她身上。
他想要她,那种感觉非常强烈,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这么想与她有肌肤之亲,究竟是那只该死的虫子在做怪,还是发自内心所渴望……
表谷真向来冷静自持,但这一刻,他的想法很疯狂,疯狂到,一他竟然有些压抑不了自己的渴望。
她睁着无辜的大眼与他对望,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你为什么亲我?我又不是美女。”
表谷真被问得一愣。
为什么?
这问题很奇妙,然而他也不知道答案。
饼了半晌,他才道:“你放心给我亲,我不嫌你丑。”
玉钰儿顿时气炸了,对着他迷人的嘴唇狠狠咬了下去,在他喊痛时,她又用力踢了他一脚,推过他的身子跳下床,指着他的俊脸怒道:“鬼谷真,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我诅咒你被虫子咬死。”
吼完,她气恼的转身,甩门离去。
表谷真非常无辜的模着被她咬出血的嘴唇,虽然她其实一点也不丑,但是她说自己不是美女的,他才会说不嫌她长得丑。
就算他说错了话,她有必要生那么大的气吗?
想了好一会儿,他才忧然大悟的笑出来,该不会因为他没说她想听的那句话,那小丫头才气恼得甩门离去吧?
此对的鬼谷真,完全忘了还有一只大肥虫子在他的身体里作怪,因为他的整个心思已经亮全被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女人给占据了。
事后,当鬼谷炎为鬼谷真把脉时惊奇的发现,他的脉象已稳定得令人讶异,就连长年不愈的咳血症状也好久都不曾犯了,身子骨更硬朗了许多。
对于这样的变化,鬼谷炎又惊又喜,他万万没想到一只小小的冰蝉,居然会有这么神奇的疗效。
玉钰儿说,只要持续每三夭按对服用汤药,不出半年,鬼谷真体内的毒就会全部化解。
表谷真虽然嘴上不说,心底对玉钰儿却是充满感激。
虽然她仍旧因他数日前的失言又对他摆了好几天的脸色,但后来一路上他特意带她吃了不少美食,又买了很多新奇玩意儿送她之后,总算哄得她又露出调皮的笑脸,一路上嘻哈笑语不断。
越接近北部,鬼谷真的名号越是响亮。
许多百姓与地方官绅都对这俊美无诗、聪明大气的小狼王十分拥护。
表谷真年纪虽轻,但自幼跟着狼王,做了许多善事,至今百姓们仍津津乐道。
当那些事迹一件件传进玉钰儿耳里时,她对他的爱慕之情也在无形中日渐加深。
约莫七、八日之后,他们终于抵达狼族的所在地—临安。
临安是非常繁华富饶的地方,东面有着骆族,西面则是鹰族,三个部族向来交情甚好,彼此间也十分团结。
每隔六年,三大部族就会推选出一位总族长,总族长的提选方式则是按各部族的能力、势力以及影响力来决定。
而狼王鬼谷毅已经违续二十多年担任总族长之位。
他那狼王的称号在北部的影响才相当大,连远在盛京的沐湛也对有所闻,对狼族的庞大势力不敢小靓。
虽然沐湛很有野心,但想平定天下、统一南北,却不是件轻松的事。
想要打败北方三大部族,首先要攻破驻守在隶洲济海一带,以程伯年为首的三十万水兵。
程伯年并非三族的盟发,但一旦开战,几方人马为了守住家园,必定会团结对外。
若素有海王之称的程伯年与足奢多谋的小狼王鬼谷真联手,沐氏王朝纵有铁骑百万,恐怕也难占上风。
所以多年来即使沐湛对北方虎视耽耽,却固忌惮这股势才而退退未派兵攻占,这促成南北两方互不相犯的景况。
当玉钰儿第一次看到狼王鬼谷毅时,立刻被他的风度气概震慑住。
他的五官坚毅深刻,与鬼谷真有几分神似,可以看出年轻对也是个俊美的翩翩美男子。
表谷夫人亦是风华绝代的美人,因为自幼长在北方,性格非常豪爽大方。
当鬼谷夫妇得知,纠缠鬼谷真多年的恶疾已被玉钰儿治愈后,把她视为狼族的大恩人,将她奉为上宾,相当礼遇。
玉钰儿和鬼谷夫人一见如故,总是热络的聊个没完。
因为小狼王终于平安回家,府里为此大肆设宴,庆祝鬼谷真重获健康。
席间,鬼谷毅得知玉钰儿为已故宰相玉清风的小女儿对,忍不住露出惊讶的神情。
“鬼谷伯伯,您认识我爹爹?”
表谷毅略显沧桑的脸上邃出几分对故人的怀念。“玉宰相当年是沐氏王朝最令人敬佩的一代明相,不但勤政爱民、不畏强权,最可贵的就是他身处高位却仍能怜悯百姓疾苦,为此谏言、付诸行动。”
十几年前,鬼谷毅出使盛安,曾与玉清风有过几面之缘,两人年纪相仿,虽然相处只短短数日,却结下了深厚的发情。
后来听闻玉清风病逝,鬼谷毅拐感许久。
他还记得玉清风膝下有两个玉雪可爱的宝贝女儿,大女儿玉金儿温婉懂事,小女儿玉钰儿调皮天真,没想到转眼之间,当年仅五、六岁的玉钰儿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表谷真也很意外,没想到性子刁钻调皮的玉钰儿竞是权倾一时的明相之女,两人实在是相距甚大。
但也只有这样古灵精怪的钰儿,才最合他的心思。
“没想到叔父与玉姑娘的父亲竟是故发,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啊。”鬼谷炎也不禁感慨万分。
表谷毅笑着点点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玉宰相的家人,这是上夭对我的恩赐吧。”说着,脸色却慢慢黯下几分,“只可惜金儿那丫头没福气,嫁给皇帝没几年,居然就……”
原本热络的宴席,蓦地变得死寂。
大玉后是沐氏王朝的一代圣后,她自幼与沐湛青梅竹马,沐湛苍基后,她也成为了皇后。
贤德圣明的玉金儿承袭其父的风范,知民疾苦、为民发声,令老百姓真心爱戴这位性情良善的皇后。
可惜好景不长,沐湛虽然深爱着发妻,却抵挡不住权势的诱惑,慢慢的,沐湛的后宫越来越充盈,玉金儿虽然未表现出来,心中却满是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