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许多年后,穆丞已成为一个俊伟的年轻人,在连中三甲之后,他果真追随父亲的脚步,自愿做个地方官,去为水患严重的地方治水。
在他启程前,被父亲叫到跟前来,父亲拿出了一只通体碧绿的玉镯,递到他面前。
“丞儿,你可记得此物?”
“回爹,孩儿记得。”
“如今你分发岭南,这传家之宝也该给你了。当年你私取傍你小娘戴上,害爹生了好大的气,如今爹就来告诉你生气的原因。”穆弘儒整理了下思绪道:“五百年前,咱们穆家的先人,与妻子十分恩爱……”简单扼要地说完整个故事,“……因此,将来你若认为你的妻子是命中注定之人,便可以让她戴上这手镯。”
穆丞一听,忍不住质疑,“爹,这镯子戴上后,取得下来吗?”
“呃……”穆弘儒沉吟了一阵。“如果爹说不行呢?”
“如果不行的话,那当年小娘戴在手上时,你生那么大的气,莫非是认为小娘不是你命定之人、怕她出意外?”他合理地反驳。
“当年我是怕你小娘得知我们穆家的传说后,会感到害怕,毕竟这镯子戴在手上就是一个枷锁,心中要背负着极大的压力。”穆弘儒冠冕堂皇的解释着,“如今事实证明了,你小娘和爹历经重重波折仍能相守,她无疑是我命定之人。”
他眉梢挑了挑。“所以这镯子,是将来拿来测试我妻子的?”
“可以这么说。当年,仪安公主就是不敢戴这镯子,才放弃了招爹为驸马。孩儿,爹希望你找到真爱,就像爹和小娘一样。”这孩子从小到大桀骛难驯,又爱和他抢忻桐、抢包子,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拿镯子出来,只是为了恶整儿子。
“然后这镯子戴上了便取不下来,我未来的妻子必须接受这个考验?”穆丞进一步确认。
穆弘儒脸不红气不喘的说:“是的。”
“爹……”穆丞有些无言以对地望着他,“既然如此,那小娘怎么取下这镯子的?镯子现在在你手上不是吗?”
“呃……”
“既然小娘取得下来,我待会儿去问她不就得了?免得我以后的娘子担惊受怕。”
“这……”
“还有,镯子能取下来,那五百年前穆家的咒誓,不就一点意义也没有?反正戴上了也还能后悔。”穆丞摇摇头,“想来那仪安公主也没多聪明,这镯子要从小娘手上移到她手上,不就非得拿下来了吗?她怕死,别戴不就成了?”
这回,穆弘儒完完全全哑口无言。这孩子越大越聪明,根本无法糊弄过去。
“总之,这镯子我收着,未来我的妻子戴不戴,就随便她了。”
穆丞向父亲拜别,“爹,孩儿此一去,数年无法回来孝顺您和小娘,请你们多多保重。”说完,他便告退,边往外走还边道:“孩儿也该启程了,小娘准备了许多包子给我……”
门一关,沮丧中的穆弘儒突然双目一睁,快步地又推开门跟上。
“喂!那包子有一半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