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回猛然站住脚,转过身来,隔着墨镜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你说什么?”
“你听清楚了,燕回。”江霁臻的宽厚的嗓音冷静得让人心寒,“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这样的话,当年你母亲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有些事情,你并不知情,我也不打算多说什么。你对我的怨恨这么多年来,有增无减,我都由着你去。你是我的儿子,我欠你的,我没有别的方法去弥补,所以我已经决定了,等到我和凤茹结婚的时候,我会把江.氏属于我的那些股份都给你,就当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份补偿。”
江燕回死死地盯着江霁臻,哪怕是隔着厚厚的镜片,却依旧是可以感受到他那格外凌厉的眸光,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做得出来,我一定也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江霁臻却依旧是无动于衷地样子,上车之前淡淡地说了一句:“随便你怎么样,不过燕回,你应该知道,我真的要阻止你去做什么事情,并没有困难。所以不要妄想在我眼皮底下做一些让我不喜欢的事情,就算我对你再大度,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一直等到那黑色的车子驶出了自己的视野,江燕回才转身,狠狠地一拳就往一旁的一辆车子的车窗上砸过去,警报器顿时响了起来,有人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一见到自己的车子竟然被人砸坏了,又是看到有个男人一手撑着车门站在那里,马上就走了上来,抓着江燕回的衣领就怒骂,“你他妈的找死啊!你砸老子的车做什么?”
江燕回正好是一腔的怒火没有地方发泄,这会儿有人送上门来,他哪里还会手下留情。眸色一沉,反手一把抓住了那个男人的手腕,只听到空气中“喀嚓”一声,下一秒,男人顿时哀嚎起来,“……你、你放开我!啊——好痛!我的手要断了!我的手要断了——”
江燕回却是置若罔闻,被副墨镜隔着的那双桃花眼一贯都是不显山水,这会儿却是丝毫不见平日里的邪魅放.荡。他的眼眸里都是冷然,出手的时候招招狠厉。他的身手原本就是极好,这会儿更是用了十分的力,几乎是打红了眼睛。地上的男人原本还哀嚎几声,会挣扎几下,到了最后只是不断地流血,连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围也渐渐地围上了很多的人,却只顾着窃窃私语都不敢贸然靠近。有人已经拿着手机在报警,还有人已经打了急救电话,最后有人大概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眼看着那人就要被活活打死了,终于还是站出来大声地说:“不要再打了,那人都快被你打死了,你还不住手,闹出人命的话,你也会坐牢的!”
不知道是不是那人的话起了作用,江燕回刚刚举起的拳头堪堪地停在半空中,他猛地抬起头来,像是从另外一个阴暗的世界里陡然回过神来,那眸光还带着让人颤栗地阴森,浑身都透着让人无法靠近的冷冽。那个站在人群之外的人被他这样的眼神给吓得一抖,张了张嘴,一句话硬是说的哆哆嗦嗦的——
“我……我说的是、是事实,已经……已经报警了,警察……他……他快死了,你、你还是别打了……”
同一时间,机场的保安很快匆匆跑了过来,他们极快地疏散了人群,有两人抬着那个被江燕回打得半死不活的人往急救车边上走去。为首的那个队长模样的男人,似模似样地走过来,拦在了江燕回的面前,一本正经地说:“你现在不能离开,刚才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看到了,现场有很多的人证,我们也已经报警了。如果你合作一点的话,现在我们就带你去警局。”
江燕回刚才是真的被气疯了,没有人知道,他骑在那个男人的身上狠狠打他的时候,仿佛是回到了十几岁的那一年,他骑在那个记者的身上,咬着牙,一拳一拳地落下去,最后连自己的骨戒都打伤了,他却丝毫不觉得疼,那个记者就这样被他活活打死。
如果刚才不是有人说了那么一句话,他根本就不会回过神来,或许那个男人也早就已经没命了。
知道江燕回这个名字的人,都以为他不过就是一个公子,可是真正了解江燕回的人,才会知道,他骨子里就有暴.虐的嗜血因子,不过只是不想去在乎一些东西,所以用另外一种散漫又放荡不羁的性子去掩盖,可是真的有人踩住了他的底线,他从来都不会手软。
刚才那人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却是很不凑巧撞在了枪口上。而此刻这个保安队长,更是让他好不容易熄灭的怒火,又复燃。
“我想走,你拦得住我么?”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只是每一个字都像是罩着一层寒霜,周围的气温仿佛也是随之簌簌下降。
那保安队长见他打了人竟然还这么嚣张,只觉得自己的威严被人挑衅,他竟然连墨镜都不摘,他更是觉得这个人极度轻狂,语气不禁也有些恶劣起来,“你打了人还有理了?你刚才的行为是可以构成刑事罪的!如果那个人死了的话,你就等着坐牢吧。要是他不死,他一样有资格告你,就凭你刚才把他打成那样,完全可以说你是蓄意谋杀。”燕猛宽人然。
江燕回轻轻一笑,手慢慢地抬起来,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模出了一根烟,他将那根烟放在了自己的鼻息间,轻轻掠夺,姿态慵懒,却是傲慢,而他的手上还带着狰狞的血迹,却是越发让他整个人显得邪魅轻狂。
打火机啪一声,他点燃了指尖的香烟,缓缓地吞吐了一口云雾,这才伸手摘下了脸上的墨镜,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忽地,眼底却是一片冰凉,他将墨镜丢在保安的身上,将手上的血迹擦在保全的洁白的工作服上,“我要不要坐牢,还轮得到你来说么?你这么想立功是不是?好,我今天给你这个机会。”
他一边说着,还真的站着不走了,夹着烟,漫不经心地吸着。
那保安站在一旁,好几次都偷偷地看他的脸颊,脸色却是越来越惊慌——这人……这人不是……江燕回么?
A市赫赫有名的江.家二少爷,江燕回?
刚才他带着墨镜,所以并没有认出人来,可是这会儿他就这么站在自己的身边,保安才能确定,这人真的是江燕回。
江燕回这样人自然是没有几个人敢得罪,江.氏在A市原本就垄断了整个传媒界,而且外界也一直都说,江家就是黑起步的,这个社会哪里有那么的王.法公正?像他这样的少爷,就算真的弄死了一个人,估计也不会担心。
怪不得他刚才那么嚣张……
保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刚准备说什么,不远处却是有警笛声由远及近。
有好几个警察三三两两跳下车来,看着这边站着的两个人,为首的警察,插着腰间的配件走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有人报警,是谁打人了?”
那保安倒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江燕回,见他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不过是眯着眼睛懒散地抽烟,他这样慵懒的样子,和刚才那个将人打得半死的他截然不同。保安吃力地咽了咽唾沫,犹犹豫豫好半天,都不敢开口。
警察却是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头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呵,怎么不敢说了?”江燕回轻轻地笑了一声,用力地吸了一口烟,扬手就将那烟蒂丢在地上,捻灭,他挑了挑眉,轻蔑地看着一脸菜色的保安,“原来也不过就是一个软蛋,我还以为有多厉害,给你立功的机会都不要是么?”
保安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警察看着两人一来一去的,也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更是恼火起来,“到底是谁打的人?怎么?敢做还不敢当了?”
江燕回嗤笑一声,轻松地说:“我打的人,人已经送去医院了,不知道死了没有。不过我不仅打了他的人,我还砸了他的车。我想他要是没有死的话,应该会告我,你们最好去给他做个笔录。”他顿了顿,伸手过去,一脸邪魅狂妄,“怎么样?你们要给我上手铐么?”
那警察听他说的这么轻轻松松,完全就是目中无人,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毕竟他十分的合作,也不好真的给他上手铐,只是恶狠狠地说:“你承认就最好,既然这样,现在跟我去警局。打了人,你就必须要负责。”
江燕回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丝毫不意外地拿出手机,慢吞吞地说:“去警局没问题,不过我先打个电话给我的律师,警官,这个应该可以吧?”
“想打电话我不会拦着你,不过我先提醒你,要是被你打的那个人真的要告你,这样的公共场所,你把人家打成那样,你也别想着轻易月兑身。”这人看上去也像是一个富家公子,打了人还这么若无其事的,他要找律师,自己也没有办法。
江燕回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嘴角,什么都没有说,只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许久却是没有人接,他丝毫不急躁,又是打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人接,他依旧是耐着性子拨过去……13xm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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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肯定知道,燕少是要打电话给谁吧?
思思会不会救燕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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