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很清楚的听到那低沉的男声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要走也先看看,这个房间是不是有别的女人的东西?”
夏然这才想起自己今天过来目的,她是来拿自己的东西的,可是此刻被陆枫城的双手紧紧的按着肩膀,她被迫转过脸来,熟悉的卧室,偌大的床,还有衣帽间……
那里有的都是自己的衣服和东西,根本就没有其他女人的东西。00小说
她心头微微一动,陆枫城就已经拽着她往浴室走去,里面的摆设和东西都和她当初住在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
夏然有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此刻自然也已经知道陆枫城的用意,他是在告诉自己,这里公寓根本就没有其他女人住过。
“我不喜欢和别人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陆枫城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用意,眉毛轻扬,声线低沉,“可是夏然,今天为了你我就破例一次,我这里从来没有别的女人过,和我陆枫城住在一起三年多的女人,只有你夏然,明白了?”
其实要陆枫城这样的人和自己解释这些事情,夏然的确是意外的,她也承认自己此刻的心绪有些紊乱,仿佛是已经准备从这个泥潭之中抽身出来的时候,底下的人却又拉了她一把,她有些好怕,因为她的定力不够坚定,她怕自己会再次掉入这个泥潭之中。
“……陆枫城,这些和我没多大的关系。”她眼神一闪,伸手想要推开身后的男人,却是不想,话音刚落的瞬间,唇就已经再次被他给堵住。
她“唔”了一声,本能的挣扎,陆枫城知道她的那些套数,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她彻底收复,他高大的身躯直接逼退她到墙角边,一手抓着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一手扣着她的颈脖,力道适中,不会弄疼她,唇上的力道时深时浅,霸道之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真的没关系么?夏然,我允许你吃醋。”唇齿呢喃间,她听到他霸道的宣誓,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有来得及回应什么,他就再一次堵住了她的唇,比起刚才,现在这个吻越发的缠绵似水。
夏然几乎是要醉了,她受不了他这样的吻。
太温柔,太缠绵——
仿佛自己是他捧在手心的宝贝,可是她分明就不是,他们之间只有情.欲……
只是,就算明明知道了这一切,她却还是推不开他,那唇齿间的味道熟悉到让人心疼,她的理智还是被那些一直隐藏在心底的情/潮给淹没了,渐渐开始动情。
陆枫城的舌头带着几分霸道蛮横却又不是温柔的力道在她嘴里翻搅,夏然闭着眼睛从鼻子里似嗔似痛的哼了两声,最后也情不自禁地吸着陆枫城的唇,头顶的双手被他放开,她伸手过去搂着他的脖子十指用力抓他的发根。
她知道自己很没用,她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可是她发现自己早就已经掉入了这个泥潭之中不能自拔。
她一直都不想承认的是自己对陆枫城的感觉。
如果心不能给出答案的话,疼痛一定会告诉你。
她在爷爷的寿宴上面看到他挽着秦秦一起出现的时候,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时她心里是有多难受,痛得几乎是要无法呼吸,如果真的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的感觉,何必和他住在一起三年多,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她将自己完全交给他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只有——欲/望?
不是的,她一直都很清楚,从来都不是。
如果真的是,那么任何一个她看得顺眼的人都可以,可是为什么只有陆枫城才可以?
他分明这样可恶,她却还是步步沦陷。
陆枫城打横抱起意乱情迷的女人走向大床,夏然习惯性地伸手按灭了墙上的开关,房间里立刻陷入一片黑暗。陆枫城把她扔到床上,自己压上来吻住她,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急切的探索着,夏然叹息般的呻/吟。
——她不要光线,她不要看见,她此刻心里有多矛盾,她想要推开却又推不开,所以她告诉自己,只要这一晚,她放任自己彻底的沉溺在他的身下,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就这么一晚,她想放纵自己,其他的事情等到明天醒来再说!
两人的衣物无声的掉落在地上,陆枫城在床事上一贯都是比较直接生猛的人,而此刻,他们两人又都太急切,夏然的顺从让几乎是要让他化身狼人一样,恨不得立刻将她占有,生怕对方脑袋中的某根弦突然绷紧,拒绝的话就会说出口,那彼此一定会被野火般煎熬的欲/望折磨到无法度过今晚。没有太多前戏,陆枫城已经把夏然的双腿架在了自己肩上,扶起灼热的欲/望,找准入口一鼓作气推了进去。
夏然不由的痛叫出声,他突然的闯入她有些不太适应,忍不住闷哼的推了推他的胸膛,陆枫城没有动,伸手模了模她光滑细女敕的脸蛋,低沉的嗓音因为隐忍而有些黯哑,“疼?”
夏然“嗯”了一声。
陆枫城弯了弯唇角,低下头吻住夏然的嘴,压着她的身子瘦臀使力冲撞起来。
夏然的身子被半折着用力往下压,下/身被撑得颤抖着不断收缩,她的尖叫声被陆枫城吃进了嘴里,他以前也有凶猛的时候,可是今天晚上的他却格外的用力,她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两只白女敕的小脚有气无力的在陆枫城光luo的背上磕打了几下。却是有更明显的拍打声音在黑暗中清晰的好像带着立体回响,没一会儿,疼痛的感觉就已经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酥麻的感觉,还有一种让人沉醉的气味,熏染出一室暖香绮丽,分外魅惑人心。
…………
一晚上的肆意放纵,所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理所当然全身酸痛。
夏然撑着自己的额头,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有人在她头顶低低的说:“是不是很累?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夏然睁开眼睛,只见陆枫城已经穿戴整齐,此刻正站在床边,在摆弄着自己的领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带着几分柔软。
她心头一动,连忙别开眼,有些不太自然的哼了一声,“我起来了。”
陆枫城扬了扬眉,“我今天要出一趟S市,估计要三天才能回来,如果想我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没想到他今天要出差,夏然秀眉不自觉的拧起,总觉得心头空荡荡的,可是这样的感觉她自然是不会说出口来,咬了咬唇就说:“我也有事情要忙。”
“夏然。”陆枫城忽然坐下来,伸手抚过她的脸颊,然后是细长的黑发,她的发质格外的柔软,他很是喜欢把玩她的头发,留恋在指尖的时候,仿佛是拂过心头,那种柔软的感觉,陆枫城承认从来没有人给过自己,他的语气不自觉又放软了一些,“等我回来了,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说清楚。”他顿了顿,那深邃黝黑的瞳仁里仿佛是一闪而过一些什么东西,太快,让人来不及扑捉,他又一次重复,一字一顿地说:“等我回来,嗯?”
不知道是不是夏然的错觉,她总觉得今天的陆枫城有些不太一样。
可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看自己的眼神么?以前总觉得他的眼睛里藏着太多的情绪,让人捉模不透,他对着自己笑的时候,她都觉得有另一种眼神在对着自己放冷光,可是现在……
她完全没有那种阴冷的感觉,喜欢带着面具示人的陆枫城,现在对着她的时候好像是最真诚的。
他想对自己说什么?
“你……”1bUqX。
夏然咽了咽口水,张嘴刚想说什么,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大响了起来,打断了她后面的话,陆枫城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我差不多要出发了,早餐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你起来吃一点,我先走了。”
夏然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转身走出卧室,她来不及说什么,手机一直都在大响着,她抓了抓头发,这才伸手从床头柜上拿下自己的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凝凝,我是爷爷!”
“爷爷?”没想到是顾跃龙的来电,夏然连忙翻身坐起来,“爷爷,你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了?”
顾跃龙说:“出来和爷爷见一面吧,昨天都没有和爷爷吃上一顿饭,今天中午我们在外面吃怎么样?”
夏然自然是不好拒绝,应了下来,她又急急忙忙起来,简单收拾了一番,这才出门。
来到了约定好的地方,顾跃龙来的比夏然还要早,她刚一坐下,顾跃龙就问:“凝凝,今天爷爷找你来,是想问你,你和那个陆枫城是什么关系?”
夏然一愣,怎么都没有想到,爷爷找自己过来,会和陆枫城有关系。
她沉吟了片刻,这才保守的回答,“爷爷,我和陆枫城认识。”
顾跃龙活了八十岁的人,自己的孙女一个眼神,他自然是看得懂的,这丫头和陆枫城绝对不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他皱起眉头,“你们在一起,是不是?”
夏然抿了抿唇,也没有再否认,大方的承认,“是在一起。”
谁知道,顾跃龙神色一变,语气竟然也变得严厉了几分,“你们真的在一起?这么说来盛秋说的都是真的了?凝凝,这不行,你得和陆枫城分手。”
夏然实在是意外顾跃龙这幅紧张的样子,就算是陆枫城再不好,其实自己和他在一起已经那么多年,他那个人虽然有些阴晴不定的,但是也谈不上什么十恶不赦。更何况,她从来都不觉得顾家的人会来这么干涉自己的私生活,哪怕是顾跃龙……
“爷爷,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夏然明显是有些不太高兴了。
顾跃龙仿佛是没有感觉到似的,继续说:“这不是你自己的事,凝凝,你听爷爷的,那个陆枫城他……他不安好心,总之你别和他在一起!”
又是不安好心,她当然不会忘记曾经顾明凯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陆枫城这人到底怎么了?别说NG和顾氏也有生意上的往来,就算陆枫城这人阴沉了一点,但是也谈不上对自己不安好心吧?她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让他不安好心步步为营来靠近自己的?
“爷爷,陆枫城这个人虽然不是很圆滑的人,但是他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你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分寸。”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就拿过了桌上的菜单,翻开,“今天我来陪你吃顿饭的,下午我还要去警局上班,爷爷,我们点菜吧。”
顾跃龙神色一僵,最后叹了一口气,伸手直接阖上了夏然手中的菜单,语重心长,“凝凝,爷爷不会害你,你听我的,真的不要和陆枫城在一起。我今天找你出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不是和你吃饭这么简单,陆枫城这人很不简单,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爷爷,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接近我的?”夏然笑了一声,语气有些不受控制的讥讽,“难不成你觉得他接近我是为了顾氏?其实他自己的集团也不比顾氏差,更何况我在顾氏根本就没有的地位,他有什么目的来接近我?”
“什么目的?”
“……凝凝,这个事情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你就听爷爷的,这个陆枫城我昨天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他很眼熟……总之,他绝对不是陆枫城这么简单。”顾跃龙因为急躁而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可是看他神色如此凝重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何况这种事情有什么玩笑好开的?
夏然心头一沉,她想起当年顾明凯也说过,陆枫城这人的五官他觉得眼熟……
其实陆枫城比自己大不了几年而已,可是为什么顾明凯和爷爷都会觉得他眼熟?
她眉头蹙起,“爷爷,我不知道你们对陆枫城有什么偏见,可是如果你们真的觉得他不单纯的话,至少也应该有一个理由,这样说出来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说服力。”
顾跃龙不自觉的加重语气,“爷爷还能害你吗?爷爷一直都怨恨自己没有能够保护好你,但是陆枫城这人真的很不简单,我不知道你对他是什么感觉,不过在我看来,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爷爷虽然已经退休很多年了,但是我看人绝对不会错。撇开别的不说,陆枫城这人本性冷酷,笑里藏刀,十个你也不会是他的对手,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彻底搞清楚他接近你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是我可以保证,这个目的一定不会是单纯的!”
顾跃龙顿了顿,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顿了顿,又说:“这人绝对是冲着你来的,我以前肯定是见过他……”
越说越玄乎,都不知道中心点是在哪里?
夏然有些不耐烦,不过碍于顾跃龙,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行了,爷爷,这事情我们先不说了好吗?我下午还要上班,我们赶紧点东西吃吧,我自己会小心的。”
“不是,凝凝……”顾跃龙看出她的敷衍态度,忍不住叹息一声,终于还是说:“我原本是不想说的,因为我不想伤害你,可是现在看你这样子,我真怕你会被他给伤害了。”
夏然有些惊愕的看着顾跃龙。
他说:“凝凝,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陆枫城这个人,你以前也和他见过,在你小时候,如果我这个老糊涂没有记错的话,大概是你九岁的时候。”
夏然手中的菜单啪一声掉了下来,不敢置信地看着顾跃龙。一低城看紧。
“洛梓盛秋母女来顾家的时候,你正好八岁半,九岁生日那一年的生日宴会,还是爷爷特地给你举办的,所以当年的事情,我还是有些印象,你生日的时候就已经见过陆枫城。不过那时候他应该不是叫这个名字,只是他从小长相就很出众,而且他比你大几岁,那时候他已经是出落的非常俊朗帅气,我就记得当年他是和他父亲一起过来的,一出场就吸引了众人的眼光。不过我不确定你和他有什么交集没有,因为当年盛秋的缘故,你后来在生日宴上大发脾气,最后还早早离开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也应该很清楚,盛秋说你把她退下了山崖,她还在医院躺了大半年,才捡回一条命,后来你爸……后来明凯他大发雷霆把你们母女赶出了顾家,再然后,我也就没有再见过陆枫城,直到昨天我的寿宴上面我见到他的时候,我才觉得这人的外貌如此的眼熟,虽然过去那么多年,可是人的五官还是不会改变太多,还有他身上的那种气场,我总觉得很熟悉。”
夏然麻木的听着,心中是又惊又恐,甚至是有些交加,她简直都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
“这事情昨天我一直都觉得纳闷,后来找了你……找了明凯,他也说了,一直都觉得这人很眼熟,后来他调查过陆枫城,不过他的资料一片空白。”顾跃龙看着夏然的眸光充满了无奈有好似带着几分焦躁,“凝凝,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虽然不是很清楚,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他很早之前就见过你的话,为什么他一直都不跟你说?和你在一起那么多年,他有没有提过,以前他见过你?”
夏然的心一直都在颤抖,到了这个时候她才下意识的想要抓紧自己的手掌,却是发现自己的手也在发抖,她死死的盯着顾跃龙,爷爷的神色毫无作伪。当然,她很清楚,爷爷是不会害她的,今天这话如果是顾明凯对她说的,她可以马上反驳回去,顾明凯一定是见不得自己好所以才会这样来打击自己。
可是不是,这话是顾跃龙说的,她一直都很清楚,爷爷是绝对不会欺骗她什么的。
沉默的气氛恒在两人之间,顾跃龙知道夏然一时肯定很是紊乱,他也不着急说什么,就这么看着她。
良久,夏然终于有了动作,却是撑着颤抖的双手猛然站起身来,她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自以为很是平静的说:“我不信。爷爷,你说的那一切根本就毫无证据,你让我怎么相信?更何况……就算我九岁那一年见过陆枫城,可是我不是已经忘记了吗?我忘记了,你觉得他还会记得住吗?也许他也忘记了……”
“如果当年你见过的人真的是他的话,那么他绝对不可能忘记!”顾跃龙打断了夏然的话,轻叹一口气,神色变得格外凝重,他沉吟了片刻才继续说:“这话我原本是不想说的。凝凝,当年你爸……当年明凯会那样不顾一切的赶你们母女出顾家,也不仅仅是为了一个盛秋,盛秋的事情他的确是很生气,不过当年还出了其他的事情,只是你一直都被闷在鼓里,而且顾家知晓此事的人都被命令绝对不能透露半分。”
顾跃龙的神色越发的沉重,那些表情仿佛是隐匿着一些可怕的事情,对于夏然来说,那绝对是最最可怕的事情,所以她本能的抗拒知道真相。
她几乎是一瞬间就张嘴,声音已经控制不住的发抖,死死的捏着桌子的一角,摇头,“不,我不想知道,爷爷,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一定不是真的!我以前不认识陆枫城,我不认识他!我三年前才和他见过,我是因为不小心弄死了他的一条蛇所以才会和他有交集的,我以前不认识他!不要再说了!顾家的事情和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关系!”
她跌跌撞撞的往门口冲,顾跃龙紧张的看着她一脸崩溃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动摇起来——
自己今天和她说了这些是好还是坏?
他不过是不希望自己的孙女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这个丫头……她这么排斥的样子,明显是对那个陆枫城动了情了。
“凝凝……”
“爷爷,我突然想起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我要先走了。”
夏然不给顾跃龙再说话的机会,拉开包厢的门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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