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的心愿当然是美好的,他是常胜将军,逢打必赢,所以才毫无忌惮的赴相州一战,他哪里知道此战有去无回,只有我知道,决战刘黑闼,罗成将会命丧苏定方的诡计之下,这也是我为何要劝罗成三思的原因,我不想看着窦线娘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也不想刚出世的小罗通刚与父亲相聚了一天就要与他阴阳相隔,这样的人间悲情,让我如何忍心亲眼面对。在我面前的窦线娘怀中躺着儿子,一脸洋溢着幸福的曲,我越看越悲伤,越看越不舍得,我问了她:“如果有朝一日,罗成在战场上出了意外,你会怎么办?”
窦线娘轻轻**着她的儿子,回我道:“罗成枪法精通,如今放眼江湖,无人是他的对手,我自然相信他每次在战场上都以平安回来,况且如今,我们有了通儿,他会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不会轻易让自己有事的,他还要平安回来教通儿罗家枪呢。”
窦线娘只口不回罗成万一出意外的问题,爱她的心底,已经认定了要与罗成一起走完今生,哪还会心想着他会万一出事,她说的没错,罗成是罗通的父亲,他要担起父亲的责任,要平安回来与窦线娘一同抚养小罗通长大成人,还要手把手的教他的儿子罗家枪,窦线娘犹如我的亲姐妹,在我心里,早认定了她是我的亲人,我不能让她伤心,不能让我的小外甥从小就失去父爱,所以,罗成决不能死,况且罗成的生死,不会改变李世民当上唐太宗的宿命,也不会影响玄武门政变的生,所以,我要改变罗成的历史,要将他的名字在阎罗王的生死薄上划掉。
决定了要去拯救罗成的生命,我便主动去找了李建成,要求他道:“罗成不适合打这场战,你还是放过他吧。”
“罗成适不适合打这场战,你怎么知道,还是罗成自己不愿意做这个将军,让你来找本太子的。”李建成说。
“不关罗成的事,是我自己来找你的。”我说道:“我从来都没求过你,这次就当我求你,别让罗成去打刘黑闼,他帮不了你的。”
李建成深沉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开视线,问我道:“你为了罗成来求我,是因为他的夫人是你的结拜姐妹?你是想帮你的好姐妹?”
我回道:“算是吧,太子手下还有一些英勇的将士,不缺罗成一个,我求你,放罗成一家回幽州,以吗?”
“本太子麾下是有几个勇猛将士没错,罗成是不多得的将才,罗家枪更是无人能敌,讨伐刘黑闼一战有罗成在,简直如虎添翼,再说,本太子也给了罗成条件,赢了这场战役,他就以过着他想要的生活,想必他更希望明日与本太子一同出战相州吧。”李建成说。来找他之前,我就有想过,说服他弃用罗成的能性极低,我也不气馁,说道:“那就当我刚才没求过你,你以用罗成,是我明日要跟唐军一起出去相州。”
“你说什么?”李建成不思议的问道。
“你是太子,也是讨伐刘黑闼的主帅,让我跟着军队一起去打这场战役,你自然以做的了主。”我说。
“不行。”李建成反对道:“战场上凶多吉少,你怎么能去。”
“上次洛阳战,我不是也去了吗,而且还上前线做了密探,这次去相州,我只呆在军营中,哪里也不去,什么事都不做,何来的凶多吉少。”我说。
李建成还是不赞成我的想法,执意拒绝我的要求,他说:“洛阳战不一样,那是皇上下的圣旨,君命难为,这次没有圣旨摆在你面前,你无需趟这趟浑水,乖乖的呆在长安,哪里也休想去,等我从相州回来,还有重要事要跟你说。”此时的我情绪高涨,没在意李建成口中的重要事,也不想听从他的‘命令’,只要是我决定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弃用罗成,我自然就不去相州,二,坚持要用罗成,那就带上我,当然,我也给了我自己第三个选择,如果太子殿下不让我随军队前往,那我就独自一人步行去相州。”李建成愁眉不展的看着我,而我还是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倔强样。
“程惜,你非得要这样吗?”李建成无奈何的说道。
“你应该很清楚我的个性,说得出来就会做得到。”我就是认定了李建成不会让我一个人冒险独行,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威胁他,不让我去相州,是怕我在烽烟四起的战场上遇到不测,如果我真的一个人步行去相州的话,他更不放心。果然,李建成还是服软了,他说:“相州你以去,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到了军营里,不以独自一人外出,不以到战场上观战,不以独自跑到士兵的帐营里去。”李建成像一个长辈似得教导着我,我嫣然一笑,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呵,这也是我幸福的时刻之一,李建成永远都不会弃我一人不顾,永远都不会因为我的固执而转身离开,他还是会允许我跟他提出来的要求。
在去相州之前,我趁杨嫣睡着了,身边的下人都不在,于是闷不做声的进了她的房间,躺在床上的杨嫣,紧闭的双眼,安静的神情,俨然就是姐姐在我面前躺着,看着刚流产的姐姐,心里怪难受的,不自觉中,自己嘴里嘀咕了几句:“对不起姐姐,是小妹没用,到现在了,还不能带你回家,害你在这里受苦。”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下来了,怕把杨嫣吵醒了,就退出了房间,心想着,从相州回来后,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唤起姐姐的记忆。
一大早在军队还在点兵时,我去看望了窦线娘,抱起小罗通,喃喃的对他说:“通儿乖,在家里好好陪着娘亲,阿姨答应你,一定将你爹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临走前,我也答应了窦线娘,帮她好好看着罗成,感觉苗头不对,就会阻止他上战场,等唐军凯旋归来时,保证罗成也骑着座驾进长安城门。既然我已经答应了罗通与窦线娘,就一定不能让他们娘儿俩失望,若不能保住罗成一命,我有何颜面回来面对他们。
到相州后与刘黑闼的第一战,李建成没派出罗成应战,而是派了其麾下最厉害的猛将韦挺,首战中,韦挺不负众望,取得开门红,李元吉笑的合不拢嘴的,反而是李建成,毫无高兴之情,身旁的魏征告诫李元吉:“今天这一战,只是刘黑闼的试验战,他是想模清楚我军的底细,了解军力如何,所以就算赢了这一战,也不能说明是我军的厉害,我们不能掉以信心,刘黑闼还是有些份量的,所以齐王殿下要庆功,还言之过早了。”
李元吉根本就不是行军打战之人,所以对魏征的告诫置若罔闻,漫不经心的说道:“魏先生言重了,刘黑闼只不过是一名小角色,不足挂齿的,大哥,魏先生,你们俩个还是放宽心来吧。”我想李建成应该也是想到了魏征所说的这一点,所以才忧心忡忡的。
第二天,刘黑闼派出了苏定方交战韦挺,在韦挺还没出战前,魏征就叮咛他,在交战中,若是感觉不妙就提早撤退,千万别被对方伤着自己,结果,魏征的叮咛还是有用的,苏定方无论是马上功夫还是陆地战习,都比韦挺略胜一筹,才过了三十多招,韦挺就支撑不住了,于是李建成便命令下去,鸣鼓收兵,唐军打败而归。回到帐营内,魏征提议以让罗成出战了,李建成也赞同,苏定方绝非等闲之辈,军内除了罗成,也无其他人以与他一较高低了吧。
第三天,罗成作为唐军的主将,自动到地方城门下宣战,敌军请缨迎战的还是猛将苏定方,罗成对战苏定方,正是我最担心的事,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要小心谨慎,生命第一,赢战第二,我也管不了之前对李建成的承诺,绝不会出现在战前观战,今日罗成出战,我还是悄悄的尾随兵后,来到了战场,结果还是被李建成给现了,赶不了我军营,就只好让我坐上他的马背。远远看着苏定方手握兵器,一点也没把罗成放在眼里,气焰嚣张的驾马冲向罗成,在十招之内,苏定方就败在了罗成的五虎断魂枪下,狼狈逃回城中,大胜回归唐营内的罗成却被李元吉骂个狗血淋头,李元吉怪他没有趁胜追击,追苏定方进城中,将敌军一网打尽,面对李元吉的指责,罗成的辩驳是,恐怕敌方城中设下埋伏,若是贸然闯进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李元吉哪想的了那么多,总之就认定了是罗成胆小怕事,甚至拿着鸡毛当令箭,直言要对罗成军方处置,最后还是李建成赶来,阻止了李元吉的荒唐之举,李建成走到罗成面前,恭敬的对他说道:“罗将军不愧是常胜将军,十招之内就将苏定方打个落花流水,本帅今天算是见到了罗将军的魄力,魏先生,记罗将军一个大功,回长安后,重重有赏。”
罗成谦虚的回道:“太子殿下过奖,罗成只是做了身为主将应该做的事,不足挂齿。”
被冷落的李元吉不爽的说道:“大哥,罗成本应该趁胜追击,带兵冲进城门内,将刘黑闼的军队杀个片甲不留,如今他做了逃兵,没杀敌军主将,就折回营中,大哥还要记他大功,岂有这种好事。”
李建成说:“罗将军没有追进敌方城内是对的,换成本帅同样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罗将军不仅有勇,还足智多谋,这一战有罗将军鼎力相助,本帅不愁杀不了刘黑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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