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泽回到了办公室,看了下钟表,大约四点钟左右,他松了口气,最后的那节课他算是赶上了。
来到三班,张云泽匆匆上了一节课,然后马不停蹄地去了金店,以刷爆信用卡的代价买了一枚钻戒。
“喂,阿璇,出来玩呗。”张云泽打电话给林心璇说。
“哦,小云,我今天要值夜班呢,你自己回家吧,不许乱跑哦,否则你死定了!”电话那头林心璇狠狠地说。
“哦……”张云泽颇失望地挂断电话,收好了戒指盒,无奈地自己往家走。
学校距离小区不过几百米,张云泽几分钟就到了小区楼下,他忽然一怔,只见叶雨诗的跑车停在他的楼栋下面。
叶雨诗从车上下来,她戴着一个小巧的墨镜,看起来典雅而庄重,不再像之前那副大家闺秀模样。这位美女实在是个性格很奇怪的人,一会儿冷若冰霜,一会儿典雅贵气,一会儿温柔贤淑,如此截然不同的性格能归结到一个人身上去,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她看到了张云泽,缓缓走了过来,说:“有没有兴趣一起吃个晚饭?”
张云泽提不起拒绝的勇气,轻轻掉了点头。
一家非常高档的西餐厅里,张云泽学着叶雨诗的样子蹩脚地切着牛排,样子颇令人发笑。
就连叶雨诗也不禁莞尔,手把手教张云泽怎么样切牛排省力,怎么样吃比较优雅。张云泽自然没有多大兴趣,他关心的是牛排好不好吃,至于什么动作礼节他根本没兴趣去学。
此时的叶雨诗优雅知性,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高贵之气,举手投足之间,魅力自然而生,就像是王室里的皇后。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叶重的几个小情人逼着学这种礼仪,在她们看来,这种礼仪越到位,便能越受到叶重的恩宠。”叶雨诗悠悠说着:“开始的时候也很烦,可是后来我觉得这是我无聊时候唯一的乐趣了。”
张云泽禁皱眉头问:“他那些情人们在想什么东西,难道这世上没男人了吗?”
“用绳子把人绑起来是下等的管束,用金钱美女诱惑数中等,而高等的控制方法是洗脑!”叶雨诗说:“那些女人都被他洗脑了,洗的彻彻底底,在她们心中,叶重就是皇帝,她们是妃子,争宠是应该的。就算叶重要杀了她们,她们会觉得是恩赐。”
张云泽顿时一阵毛骨悚然,怔怔不语。
“你要小心,我估计叶重迟早会注意到你,别妄想跟他斗,这个人已经深深扎根在国家机器的内核中,我想,就算国家的一把手想要动他都要思量一二。”叶雨诗一边吃着牛排一边说:“你应该可以想像,一个军区的领袖对于国家的影响有多大。”
“那你呢?”张云泽看着她美丽的眼睛说:“你到十六中来做什么?若你所说的是真的,你的行踪应该没有丝毫秘密!”
“其中的道理我现在不能对你说,对不起。”叶雨诗凝视着餐桌上的玻璃,轻声道:“我之所以活着,是因为有两个心愿没有完成,第二是替我母亲复仇。第二是找到我那个亲手父亲,那个连名字我都不知道的广州男妓。我的一切行动都围绕着我的心愿去努力。”
张云泽忍不住说:“叶小姐,我劝你一句,世上所有的复仇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你就算杀了叶重你妈妈也活不过来。铲除邪恶势力是我们警察的工作。你专心找你爸爸去好了。”
叶雨诗目光转向张云泽,微微一笑道:“其实几年前在南邮我就关注你了,你默默地坐在暗处看那场打架,到后来你跟乐雯静争吵,其实我都在现场。你当时好像丝毫不在乎乐雯静的美貌和势力,像个愣头青一样顶撞她,这么多年来我也就对你这个男人有那么一点佩服。”
“男人都是很有血性的动物,你却对仇恨两个字绝缘,乐雯静那么对你,你还是原谅了她,与她结为夫妻,并且在你所爱之人与婚姻对象中选择了后者,换作是我肯定做不到。”叶雨诗好奇地打量着张云泽,微笑道:“张云泽,你到底是懦弱还是大度?”
张云泽有些尴尬,竖起拇指说:“你的情报能力真强,好像对我了如指掌。”
“我若没有这点能力,早成了叶重的玩物,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为分裂后的收藏品了。”叶雨诗轻声叹息说:“你还记得你在日本遇到的那个风晴秀丽的姐姐风晴雅致吗?”
张云泽一愣,回忆了一番,点头道:“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我没跟她说句话,这个日本女人有什么问题吗?”
叶雨诗淡淡一笑,说:“风晴家是我妈妈的好朋友,风晴雅致大概也是我这世上唯一的朋友,通过她妹妹的嘴,她几乎知道你在日本的一切事情。秀丽那个小丫头,竟然看上你了。”
张云泽吃惊之余也难免尴尬,日本女人直接而大胆,那个风晴秀丽颇有些纠缠不休,时常让乐雯静恼怒不已。
“那在中国人,你是怎么建立你的情报网的?”张云泽问。
叶雨诗悠然说:“这是个秘密,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的,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免得坏我的事情。”
张云泽无奈,又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我帮忙?”
“不需要。”叶雨诗摇头说:“我的敌人强大又无情,你不是对手,我也不愿意把你拖下水,我只想你有空陪我说说话就好,就像今天这样。因为除了雅致之外,我没有任何朋友,许多事情憋久了,会让我的精神分裂症发作频繁。实际上,我也是一个性格分裂严重的人,今天的我比较容易说话。也许明天我又是冷冰冰的一副模样,希望你不要介意。”
“哪种性格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呢?”张云泽忍不住问。
“我也不知道,其实不管哪种性格,那都是我。或者说都不是我。”叶雨诗吐了一口气,说道:“也许,真正意义上的我在叶重残忍杀死我妈妈并羞辱我的那一天死去了。我如行尸走肉一样活着,早就没有了灵魂,又或者灵魂分割成了几半,平衡在我要发疯的边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