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地下室,简陋不说,还阴冷潮湿,健康的人如果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估计都会吃不消。房里没有电灯,只在墙上点着一盏小油灯,给阴暗的地下室带来些微的亮光。
吴启明坐在房内唯一的一张木板床上,揉揉有些发疼的胸口,咳嗽两声,悲哀地看着油灯微微跳动着的小火苗,心里一片凄凉:“自己的生命也像这盏油灯,燃烧不了多久了吧?只是不知道叶子和儿子现在怎么样了?爷爷抓到她们了吗?”
······
后山一片葱茏翠绿的竹林里,光影斑驳,微风轻拂,似是人间仙境。一个光头男人大气不出,静静地躬身站立一旁。一位身穿月白色唐装的老者正在竹林里舞剑,或诡异飘忽,或轻灵小巧,或刚劲猛烈,或温柔缱绻,似是猛虎下山,又似白鹤飞舞。人与剑恍若浑然一体,无法分辨。
半响,老者收剑,将剑随手扔给伺立的仆从后,从管家手中接过温热的毛巾擦拭着脸和手,也不知是没看见还是故意的,老者径自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又端起管家温好的茶呷了一口。光头男人心里越发的的不安和恐惧起来,头更是低得就要贴到地面了。
光头男子明白眼前这位看似慈祥的老者,手段有多么的无情和狠戾。想起在地下室里关着的那位,他不由得全身冰冷:那可是他的亲孙子啊!
微微发福的老管家上前在老者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又躬身退后。老者放下茶杯,“事情又办砸了?”平静无波的询问让光头男人全身汗毛倒立,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禀告:“族长,那个女人说东西已经不在她那里了。”
“哦······”老者颇为意外的抬了抬眼皮,手中的茶盏一顿,下一刻,光头男人只觉得体内血海翻涌,五脏六腑都似挪了位般的疼痛,“没用的东西,那女人的话也能信的?再给你次机会,要是再办砸了······”剩下的话不用明说,光头男人也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老者放下茶盏起身离开,从头到尾都没看光头男人一眼。老管家望了跪在地上的男人一眼,急急跟了上去,不经意地从身上掉下了一个小瓷瓶。
“噗嗤!”直到老者和管家走远了,光头男人再也抑制不住,张嘴喷出一大口暗红的鲜血,和着小许的可疑固体。光头男人强忍着疼痛捂着胸口跪爬过去,捡起小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立马吃下。待到痛意稍缓,望着早已远去,变得模糊的两个背影,他的眼里充斥着满腔的不甘和恨意,老家伙,我可不是吴启明那蠢蛋,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文礼啊,你会不会怪我出手太狠了啊?”走在林间幽静的小路上,老者状似无意地问着身后的管家。
“不,族长,是那小子太不出息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老管家诚惶诚恐地说到,身子躬的更低了。对于前面这个他跟随了近300年的主人,他太了解了:“文礼谢族长手下留情饶了那小子的性命,请族长放心,文礼定会督促那小子办好这件事的。”
老者转过身来,温和的看着自己的管家说到:“不急,不急,交代明洋慢慢处理好就是了。”
······
今天她们还是没有回来,都离开好几天了,自己能等到她吗?还是过两天来看看吧!陶叶子失望地抱着盼盼回到自己临时居住的小屋。这一片是城中村,密密麻麻的种满了房子,住着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人物。但陶叶子却觉得很安心,那个人怕是做梦都想不到,锦衣玉食惯了的自己竟然会藏在这种狭小复杂的地方。
小屋很小,是一间房子隔成两间房子的那种,不到十平方,屋里置放了一张单人床,一张小桌子和两把小椅子。陶叶子轻轻地把盼盼放到床上,盼盼很乖,很少哭闹,一点都不像才半岁大的孩子,这让陶叶子既欣慰又不安。还没出生就开始跟着自己到处躲藏,每天提心吊胆的自己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照顾他,陶叶子担心盼盼的身体状况,但又不能去医院,谁知道医院里会不会有吴家的眼睛呢?
盼盼看到自己躺在床上,开始活动起来。他先蹬了蹬小腿,伸了伸小手臂,接着弓起小身子,双手抱着小脚丫子努力地往自己的小嘴里送,嘴角流着一串晶莹透亮的口水。过了一会儿,次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盼盼瘪瘪小嘴,转头看看坐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妈妈,依依呀呀的伸出小手来寻求安慰。
抱起盼盼,陶叶子轻轻拍拍儿子瘦弱的后背。看着像极了爸爸容貌的小脸蛋,她内心苦涩不堪,启明现在过得很艰难吧?当初为了自己能够顺利逃离那个吃人的家族,启明在快要成功的那一刻留了下来。他应该已经发现了那个人的真面目了吧?
一双温热滑女敕的小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麻麻······”
见到妈妈没有回应,小手继续用力地拍着,口里含糊地叫唤道:“麻麻,麻麻”······
盼盼越叫越开心,手里的力道也大起来,“麻麻,麻麻”。陶叶子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盼盼,刚儿子叫“妈妈”了?
“麻麻,麻麻”······
“是‘妈妈’,m-anman,妈——妈!”陶叶子笑中带泪地纠正着儿子的发音:“盼盼,乖,看着妈妈,来,妈——妈”······
“麻——妈”······
“不对哦,是妈——妈”
“妈——妈,妈妈,妈妈”盼盼开心地拍着小手,为自己学会说人生中的第一句话而鼓掌。陶叶子紧紧抱着盼盼,泪水沿着脸庞滴入盼盼的衣服中,颤抖的,不能克制自己激动的声音:“盼盼,乖······”
闹了这么久,小盼盼累了,不一会就沉沉睡去。陶叶子用干净的毛巾擦干盼盼头发和脸上的汗水,一只手轻轻地扇着纸扇,徐徐微凉的轻风伴随着小家伙进入更香更美的梦境······
看着儿子安静的睡颜,还不时地砸吧砸吧着小嘴,流下一丝明亮的液体。陶叶子温柔地抚模着盼盼的小脸:“盼盼,妈妈一定会找到那个女人!”
······
林悦再次拒绝了ken的邀请,拿到钱以后就闪人了。离开之前,汪老塞给她一张名片,邀请她有时间一定要去京城自己家做客。咳咳,嗯,那个礼物嘛,就她写的书法好了······
回到酒店的房间门口,林悦还在笑。真的,那老头太可爱了,那理直气壮,毫不忸怩的索取礼物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和自己家的琪琪有得一拼!
轻轻按下门铃,下一刻房门打开了,看着开门的人,林悦惊讶地说:“您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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