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姑爷呢?”寒爷爷忽然转移了话题,问起了夜千泽来。
寒初蓝把包袱拿进了房里,找个地方藏起来,从房里出来后才答着:“他到后山去砍柴了,还没有回来呢。”她没有跟着上山,也不知道她那个相公能不能砍一担柴回来。不过想到怀真跟随着,虽然怀真年纪还轻,凭着她看人的目光,她敢说怀真非常能干,有怀真在,一担柴估计不成问题。
“爷爷,你找他有事?”寒初蓝问着,爷爷不会无缘无故问起夜千泽的。
寒爷爷迟疑片刻,又看看外面,确定李氏和怀云不会进来,他才心疼地看着寒初蓝,心疼地说道:“蓝儿,爷爷没用,未能护住你,让你被颜氏嫁到夜家来,夜家比我们家还要困难,真的难为你了。不过爷爷那天瞧见了姑爷在乎你,爷爷心里倒是有了点安慰。只是……”
寒初蓝炯炯地望着爷爷,问:“爷爷,只是什么?娘为什么逼千泽休了我?爷爷是不是知道什么?”她想知道是谁那么损阴德,为了她而要拆散她和夜千泽。
不管她和夜千泽有没有感情,名义上他们就是一对夫妻,古语有话:宁拆十座庙都不毁一桩婚的,颜氏要拆散她和夜千泽就是毁婚,是损阴德的事。
“爷爷不能确定对方是谁,对方来人的时候,你娘都是躲在房里,你爹看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爷爷只知道来的是位大户人家的女乃嬷,在她走的时候,爷爷偷偷地跟踪过,发现她是坐着马车来的,必定不是附近村庄的人,极有可能是清水县的人。”
清水县?
她一共才去过两次的清水县,接触过的人也只有杨庭轩,难不成是杨庭轩?
寒初蓝本能的反应就想到了杨庭轩,在清水县,她认识并接触过的大户人家就只有杨庭轩。杨庭轩有点儿玩世不恭,但对她还算有礼,并无过份的越轨行为,看她的眼神是放肆了点儿,绝对不轻俘,对她应该没有那个意思的……
“蓝儿,就算对方是大户人家,但你过去是为妾室,妾室都抬不起头来,你千万不要被你娘哄了,你跟着姑爷,日子是清苦,可是正室,怎么说也比为人妾室要强。”寒爷爷担心寒初蓝会被颜氏哄骗,离开夜家给大户人家当小妾去。
甩掉疑问,寒初蓝严肃地说道:“爷爷,你放心,蓝儿绝对不会给别人当小妾的!”她要么当正室,还是没有妾室的那种正室,她的丈夫,她绝不与他人分享,要不就是不嫁人!如今她嫁了人,那她就会守住她的婚姻,如若守不住,他日,夜千泽要娶妾,她会挥剑断恩情,他不休妻,她休夫!
寒爷爷点点头。
他那般叮嘱着寒初蓝,最主要是想到寒初蓝的身世非同一般,如果是朝中某位大将的千金,他日寻来,他们家把寒初蓝嫁与他人为妾,他们寒家说不定会被灭门。
既是为了寒初蓝,也是为了寒家,老爷爷才会走此一趟。
寒初蓝又问了爷爷一些事,她给老人家留了口粮,可看老人家还是饿着肚子。寒爷爷没有回答她,只是唉声叹气,寒初蓝何等聪明,猜到是她走后,颜氏便把她留给老人家的口粮拿走了。暗咬银牙,那个极品养娘,简直就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的!
寒爷爷坐了一会儿后,便说天要黑了,他要赶紧回去,免得被下地干活的颜氏发觉。
寒初蓝给他盛了一碗红薯粥,用一个小篮子装着,让他小心地带回家去,说是给寒女乃女乃吃的。颜氏太坏,寒大川太软弱,她担心女乃女乃没有食物可以吃。
寒爷爷愣了愣,看寒初蓝的眼神带着欣慰,便带上那碗红薯粥回家了。
爷爷走后,寒初蓝坐在桌前,抿唇久久不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李氏和怀云进屋看到她那个样子,也不好多问。
静坐了一会儿后,寒初蓝默默地走出屋外,怀云跟着她,看到她走到屋外拿进来一些竹子,然后回到屋内坐下,开始编织着什么。
“姐姐,你编织什么?”怀云好奇地问着。
寒初蓝头也不抬,淡淡地应着“竹笼。”
买了小鸡小鸭,总得编织一个竹笼,暂时关着,改天有空了,她再弄一个大一点的。
“姐姐会做竹笼?”
李氏凝视着动作娴熟又飞快的寒初蓝,以前她都不知道寒初蓝懂这些。
“会,用竹子编织东西,我几乎都会。”寒初蓝依旧头也不抬,她用一边脚踩着初步成形的竹笼底,两只手飞快地编织着。在二十一世纪里,她的家门前便有一片竹林,她的祖祖辈辈们都用竹子编织着农家用品,拿到镇上去卖,竹箩筐,粪箕,竹笼,竹蒌等,她爷爷最精通,编织得最好,她打小目睹,加上好学勤快,她也学会了不少。
怀云崇拜地看着寒初蓝。
“蓝儿,蓝儿,我回来了。”
屋外传来了夜千泽的叫声。
“好重呀!”
夜千泽一句轻哼又跟着传进来。
李氏和怀云连忙走出屋外去,看到夜千泽和怀真都用一根粗棍当成扁担,各挑着一担柴回来。李氏马上就心疼地迎上前去,心疼地叫着:“泽儿,快放下,快放下,你哪能挑这么重的柴。”
听到婆婆心疼的声音,寒初蓝才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出屋去,借着天空的最后一点余光,看到夜千泽很吃力地挑着一担柴,估计是柴很重,加上夜千泽本就是个肩不会挑的人,一担柴压得他的肩膀痛吧,那张俊脸有点微扯着,让寒初蓝看得有点想笑。
吃饭的时候,他一个人能吃下三个人的饭量,做事的时候,他连怀真这个半大的孩子都不如,还真的是中看不中用。
“好重。”
看到寒初蓝出来了,夜千泽才把柴放下,然后不停地用手揉着肩头,不停地重复着:“重死了,我的肩头都磨肿了,痛呢。”
“娘看看。”李氏见状,就想查看他尊贵的肩头有没有被磨肿,夜千泽一错身,人已经站到了寒初蓝的面前,一张帅气万分的俊脸俯下着,对着仰起脸的寒初蓝,漂亮的凤眸全是吃痛的眼神,揉着肩头的手还在揉着,嘴里说道:“蓝儿,我们回来了,我们砍了两担柴,就是砍得太多了,一担柴都比我们今天挑到市集上卖的还要重,重死了,我肩头很痛。”
后面回来的怀真默默地把柴挑到屋檐下放下,也把夜千泽挑回来的那一担搬到屋檐下,以免清晨露水严重,湿了柴,明天不好卖。
李氏微怔了一下,随即了然于心,低低地笑了起来。
怀真和怀云这对兄妹很聪明,擅于察颜观色,知道夜千泽是想讨得寒初蓝的体贴及关心。
瞟了一眼还在不停地揉着肩头,凤眸却定定地瞅着自己的夜千泽,寒初蓝心里失笑,夜千泽这点心思,她哪有瞧不出来?她这个害羞的相公根本不会扮可怜,凤眸里的企图过于明显。
伸手,她的小手便落在了夜千泽的肩头上,一模,她微微地凝眸,貌似还真的肿了呢。
下一刻,她扯着夜千泽就往屋里走。
夜千泽跟着她的步伐进屋,回到房里,寒初蓝把他拉到床前,命令着:“坐下,月兑衣服!”
夜千泽一呆,月兑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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