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的男人没有一点的知觉,任凭着杜娟扶着他,将全部的重量全部放在娇小的杜娟一个人的肩上,等到杜娟将他扶进自己的房间时,早就累得气喘呼呼了。
小仪看着自己家主子扶着一个黑衣男子进来,早就吓得叫了起来“公主,他是谁,怎么到这里来了?”
杜娟看见小仪在这里,心说道“快来帮忙,我一个人快撑不住了。”
小仪闻言忙跑过去帮杜娟将男子扶到床上,杜娟随后便累倒在床边,扶着床沿坐了下来,接过小仪替她倒的茶,一口就全喝了下去。
“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个大男人在这里?”小仪皱着眉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好像是受了伤翻到我们的院子来的。”杜娟制住了小仪下面要说的话,“不管他是谁,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难道我们能眼睁睁的眼看着他这样在我们的面前不管吗?”
小仪本来还想提出自己的怀疑,但是见公主这样说了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下去打了热水,拿来了一此伤药来替人把伤口包扎好。
杜娟看着床上的人眉头不禁皱起,身上的伤并不深,看样子这个人应该是个练家子,虽然中了谜药但是并不会要人命,重要的是他的身上中了一种奇异的毒,看样子已经在体内潜伏了多年,只是这一次在谜药的催化下,运功时真气外散导致功力暂失才会让人钻了空子,所以才会有身上这一身的伤痕。
不过杜娟对他这一身的伤痕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刚才被他那一句的“娘亲,别走,不要丢下我”一时迷了心窍才救了他,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多管闲事,但是事已至此,除了救人也别无他法将他处理好后,便和小仪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劲将他弄到另一个房间去,看看他已经没有异样,便和小仪回房休息去了,折腾了这么久,两个早就累了。
次日,杜娟睡到接近中午才醒,小仪进来看见自家主子已经醒了,便将那人还未的醒的消息告诉了杜娟,杜娟只是淡淡的交待了等那个人醒来之后便让他离开的事之后便再未出声,心思又飘到了自己的事上面,安静的坐在昨天的亭中,想着自己的月兑身之法。
转眼前,落日西斜,蓝伊看着天边那些回巢的鸟雀,心绪也已经回笼,蓦然的起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路过那间客房时,突然记起昨天自己似是救了一个黑衣男子回来,耳边似乎又想起了那句“娘亲,别走,不要丢下我”这句话,鬼使神差的,杜娟推开了那间房门,走了进去。
她站在床边,看着眼前这陌生男子棱角分明的脸,眉头皱在一起,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嘴巴微微张开着,似是在呼唤着什么。这是一张好看的脸,如果不配上这一副被人抛弃的样子的话。杜娟不禁鄙视了自己一下,竟然会想到这种问题,随即摇摇头,看来自己最近被翊王要回京大婚这件事给冲昏了头,神经绷的太紧了,竟然不知不觉有点走火入魔了,不然最近自己为什么会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救了就救了,现在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进来,想到这,她的表情恢复了原来淡然的样子,反过身,迈开脚步向前迈了一步。
就在她打定主意离开的时候,她的手腕突然被一只宽厚的手握住了,自己光滑的手腕感觉到那一双手掌的冰冷以及粗糙。她挣扎着想要把手腕从那双手掌中抽出来,却听见一阵微弱的声音“娘亲,别走,不要抛下我,别走,不要抛下我————”如此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
杜娟真的很无语,眼前的男人三番四次将自己当成的他的娘亲,难道自己真的那么老了么?想到这里,她又不禁恶心了一下。“呼――”看着自己被手抓红的手腕,杜娟想给眼前的人一脚,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淡定在这个男人面前一再的破功,她真的很郁闷,她奋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转身,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突然离开了地面,头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她不惊惊呼了一声,正要抬头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却感觉到自己的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两只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抱着,连身子都直不起来。
杜娟愤怒的抬起自己的头,顺着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的胸膛向他看去。只见身下的人双眼紧闭,眉头紧紧的皱起,似乎是正在做着什么恶梦。腰上的手臂更加紧了,似乎是要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似的。杜娟在心里痛哭:我的腰啊,快要断了,难道我好不容易重新获得的生命竟然要终结在一个自己一时脑子发热救来的男人?天啊,她不甘心啊,好,竟然这个男人不识好歹,别怪她下手狠了。想此,杜娟狠下心了,不顾身下的人受伤还未醒来,在他身上受伤的地方用力的劈下去。只见身下的人一时吃痛,闷哼出声,手臂的力道轻了几分,杜娟趁机用力挣月兑他的怀抱,跳下床来。
离开那个讨厌的房间,杜娟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发誓,等那个讨厌的人一醒来,就让他走,看着自己红了的手臂,她感叹着好人没有好报,她真是自己找罪受,以后再也不做好人了。
就在杜娟离开那个房间不久之后,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却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想起自己一时不防被人暗算,落到一个陌生的院子后便倒了下去,之后就不醒人事了,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人处理好了,应该是被人救了,大概是那个院子的主人。
坐在床上,看着窗外詑紫嫣红的杜鹃花,他不禁回想起梦里的情景,梦里的娘亲是那么的美,身上淡淡的杜鹃花的香味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把娘亲抱在怀里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好,甚至比以前小的时候被娘亲抱在怀里的感觉还要让人留恋,想着梦里的情景,他不禁嘴角勾了勾。视线从窗外移回屋内,怀里仿佛还萦绕着那淡淡的杜鹃花香让他瞬间清醒,娘亲已经不在了,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又恢复到了平常那冰冷的样子。
走下床,活动了一下筋骨,伤口恢复的还不错虽然心底还隐隐做痛,但是像平常一样行动还是可以的。坐回到床上,嘴角勾起一抺讽刺的笑,凭那点小把戏就想对他下手,合该老天让他命不该绝,迟早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的还回去的。
小仪站在门口,刚好看到了那个受伤的男人坐在床上讽刺的笑了笑,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漫延到头顶,本想踏进去的脚便收了回来,想向厢房跑去找小姐,回为进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好多的事情要准备,但是随后又想到小姐吩附的话,便站在门口,低着头,鼓起自己的勇气向屋内的男人说道“公子既然已经醒了,想必伤势已无大碍了,就请自便吧”话中的驱赶之意已经十分明显,只要不是个傻子都听得出来。小仪说完后也不敢去看那人的反应便跑了,仿佛多呆一刻就会丢了命似的。
男人坐在床上,听着小丫头的话身体不禁僵了僵,待反应过来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小丫头话里的意思他听得非常的明白,既然自己已经醒了,也没有什么必要再留在这里。不过看刚才那个小丫头的反应,那话应该是这座宅院的主人吩咐的,不然小丫头也不会像是有那种勇气说这话的人,面无表情的收拾好自己,便起身离开了。
男人来到墙边,一个起身便已飞跃到墙的另一边,墙外早已经有两名黑衣人跪在地上等候,见到男人出来,便自动请罪道“爷,属下来迟,请爷惩罚”语气很平静,但是垂在两侧紧握的手则出卖了自己内心的感受。
“起来吧,这次是我自己大意了,不关你们的事,尽快查清楚这座宅子主人的底细。”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属下明白。”两个黑衣人以手抱拳坚定的回答道。
吩咐完两个手下,男人便慢慢的朝着自己宅院走去。
杜娟听到小仪说那个男人已经醒了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醒了就快点走吧,免得给自己带来麻烦,二天后的宴会已经迫在眉睫,她已经决定了,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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