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探过监了?他怎么说?”谢欣穿着一套休闲装,翘着二郎腿,一改往日严肃的样子。
“恩,他好像受了不小的伤,讯问的时候挨了打,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不过这倒是常事了,从讯问到真的审查起诉还有好些日子,轻微伤很容易养到看不出来的,那些人不也就是仗着这个才敢打人的吗?案情方面,他说自己挨了打之后,被迫承认的,似乎除了那个女孩儿报警以外,也没有什么关键性的证据。”
“女孩儿?多大算女孩儿?她也未成年?”
“刚满18。说来也好笑,这个女孩儿说自己是14号被**,但是16号才报警,中间的这一天干什么去了?”
“呵,这案子倒是有意思。要是定**罪,要么就是真的用暴力,要么就是用了迷药安眠药之类的,有这种情况吗?验伤了?”
“说的就是这个啊!证据不足,根本构不成罪名,过了一天,很多事情都解释不清了,本来是个简单的案子,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不接?”
“案子是简单的,但是背后的事情是难办的。我当年代理的案子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媒介审判甚嚣尘上,我要顶住压力,坚持给被告人做无罪辩护,被媒体说成什么了?这个孩子,平日里坏事做尽,媒体要查实在太简单了,到时候所有的事情在报纸上一写,全城的百姓同仇敌忾的,我岂不是要被人骂死?这种亏,我吃过一次就够了,第二次?哼,想都别想。”
“那谢律师就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常安看着眼前这个坑死人不偿命的女子,她还是一副与我何干的表情,想想自己也就是觉得钱给的不错,这案子也简单,还可以见到自己佩服的人,一时冲动就答应了,人家呢?想得这么长远。
“似乎不是我逼你接的这个案子,话说回来,那个价钱,你不接,有的是人接,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只要不是我就好了。”谢欣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谢律师很讨厌媒介审判?也是啊,新闻媒介超越正常的司法程序对被报道对象所出了一种先在性的审判预设,还要我们做什么!成天和一个记者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对这样的你来说,很难受吧?”常安试探的问道。在上面的葛思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打鼓,不知道谢欣会怎么回答。
“常律师再没有其他的和案情有关的事情要说吗?那我要走了。”
“我觉得公安机关还是会移送审查起诉的,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这事儿一定会传出去,他们受了压力,恐怕即使证据不足也会勉强自己起诉的…”
“你觉得?呵呵,等真的到那一天再说吧。这种话,不是律师该说的。而且常律师也算是久经沙场了,难道不知道身为律师,要讲的是证据和法条法理,将情理的事情是当事人要做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见我,当年那个案子,我是不得不接的,听说还被那些老骨头改成了一道具有争议的司考题祸害考生去了,这些年我都不再接刑事的案子,多少和那件事有关,什么时候媒介审判消停了,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自由。这个时候我接了案子,那么以前的事情都会被翻出来,对那个孩子,有害无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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