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封印地界的封印,这里是……地罗门?
原来温玉是在谋划着这个吗?
不仅想打开地煞门,而且也想把整个地界都打开了?
可是,姬舞洺为什么会被钉在封印之内,而且瞬间触动天劫?
“丫头……舞洺!”九千流飞身到崖壁之前,大声呼喊,“姬舞洺!”
花囹罗此刻像被藤蔓绑在十字架上一样,钉在封印之内的花朵之上,头低垂着,显然是被刚才的那束天雷击昏过去。
可是,她怎么会进得去这个封印?
对,姬舞洺体内有纯正的魂魄之力,那是地界统治者的后裔血脉,但怎么可能有地界的血脉从地界封印中流散出来?
就算是地界的血脉,也不能进入地界的封印之内,除非……她身上有双生花的力量。
这么想起了,在千年寒潭只内,她让红莲绽放,不就是双生花的生息之力么?
那现在她被送入地界封印之内,是因为她的力量能开启封印?
九千流想进入封印之内,但完全被排斥进不去。
“帝渊,这该死的是怎么回事?”九千流怒视帝渊问道。
帝渊没有回答,他知道温玉想要打开地煞门,但没想到他还要破解地界封印。他打一开始,就担心花囹罗会打开地界的封印,所以给她锁上名印。
对他有不可抗的约束。
如今姬舞洺体内的魂魄之力被他封印了,但实际却是存在,所以能进入双生花封印之中。
但又因为力量被封锁,所以扛不住天劫,昏了过去。
“九千流,你必须想办法把她从封印里带出来。”否则,很可能姬舞洺体内的魂魄之力就会被解开了,解释触动地界封印,不是封印被打开,就是姬舞洺被天劫摧毁。
而这两种,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九千流咒骂一声,难道他不想把他从里边抱出来吗,可是他进不去啊。他只能不断出击,用狐火冲撞封印的表层。
轰轰轰,一次又一次,想要打碎封印。
但像是有一种空间割断,花囹罗就像被夹在透明的石头里,他看得见却碰不到,而攻击的力量也只是岩壁的表面,完全撼动不了碰触不到真正的封印。
“愚蠢。”帝渊虽然没看他在做什么,可听声音也知道他在干吗,“若能凭你这样的力量就能打开,还算封印么?”
“那你让我怎么做……”
若是平时帝渊敢说他愚蠢,他就跳过去咬死他,但此刻他只想知道怎么把丫头给弄出来。
“力量越大,反噬越大。”帝渊就说了这么一句。
九千流身上的蓝色光芒忽而消失了,他将力量全数放空,伸手去碰触岩壁。
吱吱吱吱
雷击的剧痛穿过**,九千流不觉牙关一?关一紧。放下力量之后,身体的防御非常微弱。尽在咫尺的封印,其实隔着一层浮动的力量,抗拒的外在的入侵。
每走进去一寸,都感觉被撕裂。
他这么高的道行,身体还没完全走进去,却有被压碎的感觉,气血汹涌后到了喉间,无法控制就流出了嘴角。
但他没有停下来,必须把丫头给抱出来。
就在此刻,看着尽在眼前,却伸手不能碰触的花囹罗,他心里忽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心疼与恐慌。
不想看她受伤,不想看她离他而去,不想有无能为力的恐惧。
“丫头,别害怕,等一会儿我就走到你身边了。”
呲!
就在九千流只剩背影的那一刻,徐晃出现在了他身后,魅影剑刺入他的身体,九千流不能发力,否则立刻被封印撕碎。
徐晃本想刺入他的心脏的,但因为封印的力量,剑没入封印范围之内时,出现了偏差。
想着他又想来第二剑!
谁也不能破坏他打开地界的计划!
举剑就要落下。
笃!
一道冰刃贯穿了他的心房,他回头看向帝渊,漫天飞雪之间,帝渊头也没回。
肉身死又何妨,他不过是个影子,是杀不死。徐晃咬牙再想刺下剑,胸口的冰刃开花,扩散,继而整个人冻结,连寄宿在徐晃体内的影子,也被冰封了。
徐晃整个人向后倒下去,坠落,粉碎,分散成细碎的冰粒。
帝渊不过在他身体里种下了冰雪,并没用多大的法力,受到地界封印的排斥也不大。但徐晃若还强制性发力,冰雪便随着他力量扩散到他四肢百骸,所有力量所及之地都会被冻结。
帝渊……这个时候,都还能想到借力反噬,这个人绝对是个可怕的敌人,若是这次无法开启地界封印,日后他们还将会是敌人。
但帝渊能做到也只有这个了,封印之术不能冲断,否则前功尽弃。
他没有余力再做过多的事。
所以,当温玉袭击而来,他不能躲避,能做到的攻击也阻挡不了温玉这样的身手。
温玉长斧架在他脖子上时。
“二皇兄,你若再不停下来,就别怪温玉不念旧情。”
帝渊浑然不动,继续持续封印。
那个种花的孩子,那个养美丽蝴蝶的孩子,那个一遍一遍叫着他二皇兄的温玉……
再次离他那么近,可是他们都回不到从前了。
温玉幽暗的眼睛下,那黑色的痕迹,像干涸了千年的泪水
…………………………
帝渊是天界法力最高的皇子,是高高在上的仙尊,温玉一直以为帝渊冷淡无情,小小的时候他都不敢跟他说话,只要他看他一眼,他就直哆嗦。
可是在天帝发出将他斩杀的命令时,只有帝渊站了出来。
“地界之人无不使用的是魂魄之力,他们都不杀,却要杀血脉弟兄?……这孩子错在哪儿?……预言?天界难道是凭预言杀人,而不是天规?……是,我管,日后温玉的生死全归我管,犯下的错也全由我来担当……”
那时候他才两百岁,帝渊已经是个成年人的模样,小小的他就被他带回来帝渊殿。
帝渊的庭院总是特别清冷,他不喜欢与人亲近,不喜欢与人攀谈,宫殿里没有一个多余的人。
帝渊的外在特别冷淡,就算把他带回来,对他依旧不冷不热。
也时常是帝渊在园中看书,他在园中习武,他觉得帝渊都没留意他,可每次他出错,帝渊总能瞧得见,这时就会说:“温玉,第四式重新来一遍……温玉,心法你背错了……温玉……”
所以,偶尔想听他叫他,他会故意出错。
他喜欢二皇兄,一遍一遍地叫他,温玉,温玉。即使声音冷清淡泊,但叫他的名字,却格外的让他觉得温暖。
日子久了,他慢慢发现,帝渊是他见过的,最温暖的人。
“二皇兄,我可以在院子里种花吗?”
“你喜欢花?”
“嗯!”
“那你必须种好它们。”
“好!”
“二皇兄,我很喜欢蝴蝶,我可以在院子里养蝴蝶吗?我会好好养它们的。”
“那你必须善待它们。”
“好!”
他在帝渊的庭院,种满了鲜花,养着美丽的蝴蝶,不过是想让院子里热闹些,不过是想让帝渊看着高兴些。他为他做了那么多,他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二皇兄,你会后悔救了温玉么?”
“为何这么问?”
“因为你都不喜欢跟温玉说话?”
“你在我心里,说不说话有何关系?”
……………………
可是二皇兄,既然我在你心里,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温玉低哼,目光空洞:“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我会杀了你……”
帝渊说过:“温玉,我承担你的生,我守着天道守着你,若你有违天道,我必然承担你的死。”
他已经与他背道而驰,他再也回不到二皇兄的身边,再也不会有百花丛中的举杯对饮,再也没有彩蝶环绕之下,下棋对弈。
再也没有机会听他说,温玉,你这样不对,重新来一遍。
他们都回不去了。
“二皇兄,以前你封我的魂魄之力将我留在你的身边,如今,换我封你的力量,留你在我身边吧……”
傀儡煞,是他精心研究出来的东西,不管是法力还是灵力,都能被转化成魂魄之力,受他控制。
而这一切最终的目的就是将帝渊带回身旁。
掀翻天界,得到帝渊,这才是他的最大目的。
他诡异的面容上,笑容盎然,苍白的指尖闪动一只黑色的蝴蝶,只要他将蝴蝶种入他的耳根,傀儡煞就会注入他的体内。
“二皇兄,我要的不止是地界,更想要的人是你……”
黑色的蝴蝶在他指尖,羽翼翕动。
他幽暗的瞳孔微微发亮,雪白的脸绽放光彩,黑色的嘴唇弯起,那两道黑色的泪痕似乎都要流动起来。
“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二皇兄,来我身边吧,我们还像从前一样,我还会给你种最美的花,养最美的蝴蝶……”
只是他再也看不到之前的彩色的颜色,除了黑色。
他指尖的蝴蝶慢慢靠近帝渊耳后的皮肤。
帝渊依旧没有动,周身依旧萦绕洁白的飞雪,地上出现了玄天镜的封印纹路,修复在启动,即便没有花囹罗身上的玄天镜,但念唱的封印,依然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他得等到花囹罗把玄天镜拿出来。
“没用的二皇兄,这是整个地煞门的力量,你法力再高,凭你个人也支撑不住的。”
说完,他将黑色的蝴蝶按入帝渊脖子后的脉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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