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前后,都没看到景阳殿的人过来,花囹罗想明日那的册封礼十有**是让冥罗去。
罢了,花离荒若执意要那样,她也只能认了。
失眠了大半夜,刚迷迷糊糊睡下……
临近卯时,景阳殿内。
妙音来到东院,昨天太子爷说了,花囹罗不参加册封礼他求之不得。所以她来东院请冥罗。
不过,冥罗却摇晃不醒,妙音模她的脉象平稳,也看不出来是哪儿出了问题。难道是睡得太沉?
下意识又要摇晃,最终还是住了手。
她起不来不是更好么?
妙音立即收了手,回了正殿跟花离荒禀报:“殿下,冥罗姑娘不知何故,沉睡不醒。”
沉睡不醒?
花离荒微微一愣,昨日身体状况都还好,伤口一直恢复得不错……
“要不,属下去清苑请清岚大人过来?”
请清岚?昨天他来了之后,人才变成这样,估计这是跟他都月兑不了关系。
花离荒淡淡看了一眼妙音:“你认为清岚大人能随本王参加册封礼?”
妙音愣了一下立即会意:“属下这就去办。”然后又问道,“那冥罗姑娘……”
“她身体虚弱,让她多睡会儿。”
“……是。”
卯时清苑之内。
花囹罗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推了她几下,一看来的人是妙音,她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妙音笑道:“太子妃,卯时了,你该起来准备册封礼了。”
“我?”花囹罗还反应不过来,“不是冥罗去吗?”
“皇上册封的是花囹罗,如何能让冥罗姑娘去?”妙音将她拉起来,“我们立刻回景阳殿。”
“哈?”花囹罗还没睡醒的感觉,就被妙音半推半就着出了门,“这算什么事啊?”几天都闹脾气,最后关头把她推上车。非要把人折磨到最后时候。
清岚站在房内的窗前,看着花囹罗走过石桥,上了马车然后离去。
人去楼空,清苑又只剩下他以及窗台上白色的雪樱。l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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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囹罗,在还能自己支配幸福的时候尽情的去幸福,就算很短暂,但也想尽可能的给你。
花囹罗一进景阳殿,立刻被送入内室。
花离荒已经穿戴妥当,束发戴冠,身着太子朝服,身姿硬朗挺拔。见她进来,目不斜视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喝着丫鬟端上来的参茶。
妙音说道:“太子,属下已经将太子妃接回,立刻开始梳妆。”
花离荒没回答。
花囹罗本来还想热络打声招呼,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但看来是不大需要,所以只是无声的行了礼。
然后就开始被梳妆打扮。
花离荒就坐在一旁拿着书册看起来。
这么不愿意看到她,就让冥罗去好了,花囹罗心中碎碎念。
青羽鸾翎走了进来:“殿下,冥罗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虚弱又睡下了。”
“嗯。”花离荒应了一声,翻了一页书。
该不会是因为冥罗身体虚弱去不了,才让她去的吧?本来还觉得是花离荒让她回来参加册封礼,现在看来未必如此。花囹罗心中有些失落。
青羽鸾翎走过来,探看了一眼花囹罗,忽然凑到她耳边说。
“冥罗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忽然虚弱得无法下床。”
“……哦。”安子是不会懂这种呗退而求其次的失望的,花囹罗有苦难言,偷偷撇了眼花离荒,喂,你还真的想让冥罗代我去册封礼啊,是不是她去不了你特别失望?
花离荒视线停留在书面上没动。
青羽鸾翎又小声说道:“昨天我还不知道清岚说的冥罗去不了是什么意思,现在果断明白了,真不愧是神医。”
“什么?”这跟清岚有什么关系?花囹罗恍然大悟,瞪大眼睛看着青羽鸾翎,“你确定?”
为了让冥罗“去不了”所以清岚……下药了?
青羽鸾翎自顾着乐:“我算是看明白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生,生,尤其是闷不啃声的……”
花囹罗心里怪怪的,清岚也是,怎么不早点告诉她呢。
随后,礼官到达景阳殿,备好的马车已经等候。
花离荒穿着太子朝服,花囹罗穿着太子翟衣,都十分隆重华贵,记得以前她还是花离镜的时候,两人过生日时也有过这样的情景,虽然那时候她还得假装跟他是兄妹,心里对他畏惧得很。
但后来他们成亲那日,也有过这样隆重的仪式。虽然最后,那仪式没有走完……
想到婚礼之上,她因为怨气的操控,刺穿他的胸膛,他却始终不离不弃相信她。所以,他怎么都不可能是,因为她让他受伤所以翻脸的人。
豪华的马车内就剩下他们两人,这会儿花离荒是想避都避不开她了。
花囹罗故意挨过去,花离荒浑然不动,她又凑更近些,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
花离荒冷眼斜视她就要收回手,花囹罗紧紧扣住贴到自己的脸颊,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抱住,不放。
花离荒看手背上那枚红色唇印,还有那可怜兮兮祈求原谅的小脸蛋气不打一处来,面色虽然没缓和,但也没再抽手,由她握着他的手。
其实今天是他期待已久的日子,并不是因为觉得名分有多重要,而是想要给她他所能给的最好。
“大安殿,进——”
一声召唤,花离荒与花囹罗并肩行踏入泰安宫。
他是如此想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花囹罗是他花离荒的妻子,是他的正妃,且绝无仅有,仅此一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花氏攸德,温正恭良,珩璜有则,慈心向善,今圣谕册封为太子正妃。辅佐太子,以兴宗室,以明法度,以近贤臣。使四海同遵王化,万方共仰皇朝。钦此。”
花离荒与花囹罗双双跪拜大礼:“吾皇万岁,谢主隆恩。”
皇后将她头上的普通凤冠拿下,为她戴上太子妃冠说道:“本宫希望你能如皇上所期待,忠臣所盼望,辅佐太子兴宗室,名法度,共仰皇朝。”
“囹罗谨记于心,定会立身躬行。”
花离荒与花囹罗跪拜皇后。
而后,两人起身面朝彼此,花囹罗双手交叠举止齐美,看着眼前的花离荒眉目明朗,以前给他行礼,作为现代人的她格外别扭,如今却觉得理所当然。
并不是被“以夫为纲”的妇德洗脑,而是觉得花离荒受之无愧。
这也算是一种,举案齐眉之举。
花囹罗行礼,花离荒受礼,礼毕他伸手将她扶起,虽不至于喜形于色,但表情软化了不少。
花囹罗,我是多么希望能与你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朝夕作伴,白头偕老,生世不离。
册封仪式结束,花离荒继续参与早朝。花囹罗到朝凤宫接受太子妃的礼训。
虽然还是会觉得有些枯燥无味,但心里想到方才花离荒软化的表情,忽然觉得特别值得,经过这么一出花离荒应该不生她的气了吧?
从朝凤宫回来,花囹罗在景阳殿内看到了赤莲。
那时在青东洲,赤莲也负了伤,但并没有直接回皇宫,现在看到他精神不错,显然身体已经没有大碍。
赤莲见到她,行礼:“太子妃安好。”
“你身体还好吧?”
“已无大碍,劳烦太子妃记挂。”
“没事就好。”花离荒还没回来,不过赤莲这么回来是不是带回来什么消息?“赤莲,是不是追踪到了魔剑的下落?”
赤莲迟疑了一会儿:“寅虎正在调查,但不知是否因为九千流殿下将魔剑封在了体内的关系,追踪不到魔剑的下落。”
追踪不到……
花囹罗有些泄气,她之前也给连璧写过信,询问了他们那边的情况,连璧也说没有找到火炎焱剑,还把失误怪到了她头上。
这都好几天过去了,也不知道他被那蒙面人带到了哪儿。
“太子还没回来?”花囹罗问道。
“还在永安殿没回来。”妙音回答。
“那我知道,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花囹罗说了一声是内殿走。
妙音跟随:“我帮你卸上的装束。”
“没事,你去给我放热水吧,我想洗洗澡。”
“是。”
花囹罗坐在梳妆镜前将头冠解下,戴着东西脖子还是很累,不习惯。她将凤冠搁于桌上,手按着脖子,闭着眼睛动了动。
感觉身后似乎有人,她迅速起身回头,身后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错觉?
应该想多了吧,能随便出入景阳殿的人可不多。
她起身把刺绣披挂也接下来放在凤冠旁边,坐回梳妆镜前时,忽然看到镜子里映出一个紫色的人。
蒙面人!
花囹罗刚回头,一股白色的粉末朝她撒过来,花囹罗退避,蒙面人已经疾步上前,点了她的穴道。
花囹罗随即失去了知觉。
妙音放好了热水正想过去叫花囹罗沐浴,就看到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跑进来。
“翠儿,发生了什么事?”
翠儿见着妙音,立刻跑过来:“妙音护卫,冥罗姑娘不见了。”
“几时不见的?”
“冥罗姑娘用了午饭之后说去后院赏花,奴婢不过去泡了杯茶,回来就不见了姑娘,只在后院捡到这个。”
是一把玉骨折扇,折扇之下还挂着一块白色剔透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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