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国京城,大都,逸王府。
“爷,外面有位蒙面女子求见。”未时半,蓝衣走进书屋对北辰潇说。
“不见。”逸王府又不是菜市场,也是谁想进都能进来的吗?
“爷,可那位女子说她手上有王妃的消息。”蓝衣边说边观察着北辰潇,果然见王爷眼神一亮。他叹了口气,王妃,你可知道王爷已经对你上了心?
北辰潇从公文中抬起头,想不出有谁会知道凌微楚的下落。对他道,“把那名女子带进来。”蓝衣出去后,很快就带进来一名青纱遮面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一进书房就摘掉脸上的轻纱,轻笑着对上北辰潇,以熟悉的口吻道,“潇,想不到我会来吧?”
北辰潇看着面前容颜俊美的女子,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厌烦。冷冷的看着她,“柳依雪,你不在宫里当你的贵妃,跑到我府里来干什么?”
“潇,你还在怨我吗?你明知道我进宫也是为了你。难道你我这么多年的情份你都忘了吗?”女子刚才还灿若春花的脸马上变得伤心欲绝,一步步走向他。
亦如当年那个羞涩的小女孩,带着满腔的憧憬走向自己心爱之人身边。没想到,才短短的两年,她的身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由那个清纯娇美惹人怜爱的女子变成了如今高高在上的皇妃,成为后宫那个大花园中最娇艳的一朵。
“不知贵妃娘娘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北辰潇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愫。
也许从她嫁给皇兄开始,他的心就已经冷了。
“潇,我那天派了镯儿去请你,你为什么不去我那。你不知道那两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我都想着,如果你真的发生了不测,我就想办法杀了他为你报仇。”柳依雪潸然泪下的走过来,原本精致的妆容已经花得一踏糊涂。
北辰潇冷冷的看着她,眼前忽然闪过凌微楚那张脸,不觉的握紧拳头,“如果娘娘不是代表皇上来传旨意的,那恕臣弟不能奉陪。”
柳意雪一愣,他这是什么态度?
北辰潇已经从里面走出来,喊出蓝衣道,“蓝衣,送贵妃娘娘出府。”
“不,潇,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你舍得让我走吗?”柳依雪扑上来,双臂环住他的腰身。
北辰潇身子一僵,站着没动。
“潇,你要知道,我虽然人进了皇宫,可我的心还在你这里。”她抱着他,诉说着自己的相思之苦。
“柳依雪,我北辰潇还沦落不到要靠一个女人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挽救我。其实,你只是一直没认清自己的内心。你入宫本就与我无关,你眷恋的不过是上方那滔天的权势。如今你荣宠后宫,却又觉得良心难安,所以才给自己找了一个可以欺骗自己的理由。”北辰潇字字如刀,说得柳依雪一脸惨白。
“潇,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不是那样的人。”她摇着头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这些,她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贵妃娘娘,你身娇体贵,以后还是不要来我这小小的逸王府,我这府里还有不少人命呢!你就算不为我着想,也得为他们想想。”北辰潇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偶,说出来的话句句伤心。
他掰开柳依雪,抬步就走。柳依雪又从后面扑过来抱住他,“潇,你听我说,我是真的为了你才进宫的,如果你不肯原谅我,那我再也不回去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请娘娘自重。”北辰潇再次挥落她的双手,绝然的走出书房。
柳依雪扑倒在地上呜呜的哭泣,蓝衣从外面进来,语带哀求的道,“娘娘,你还是回去吧!爷的伤已经要结痂了,娘娘就行行好,不要再来撕他的伤口了。”
柳依雪不敢相信以前一直对自己恭敬有加的蓝衣会说出这番话,懵了半天,才失魂落魄的道,“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肯相信我,为什么就不相信我是爱他的?”
蓝衣把她送出王府,看着她上了一顶蓝顶小轿。
皇宫里,御书房。
“贵妃娘娘回宫了?”皇上北辰渊阴着脸问暗处。
“回皇上,娘娘未时末出的宫,申时回的。”暗处有人道。北辰渊狠狠握住手中的紫毫笔,咔嚓一声捏断了笔杆。
然后他又大手一挥,挥翻了桌上的砚台,漆黑的墨汁洒了一地。雪儿,为什么?我那么真心待你,你还是念念不忘他。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到底有哪一点比我好?
如果有一天,我杀了他,也是你逼我的。
今晚,北辰潇并没有再回到书房。晚饭之后,他就一个人坐在寝房发呆。“爷,青衣和紫衣回来了。”蓝衣进来道。
“让他们进来。”
“属下参见王爷。”青衣二人进来,直接跪下行礼。
“查到点眉目没有?”北辰潇走后,他们二人可是在那多留了七八天,不会人没搜到,就连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找到吧?
青衣和紫衣把头垂得低低的,闷声道,“属下知罪,请王爷责罚。”北辰潇想了一下,道,“你们两人一路向南,暗中打探,如果发现王妃的踪迹,打晕了给我带回来。”
这次,他是下了狠心了。凌微楚,你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倚仗的不过是你我在崖底那两个月的情份。
他似乎忘了,没掉山崖之前,凌微楚也跑了二次。
两人领命,躬身退下。
“蓝衣,通知我们的人,让他们大肆寻找王妃的下落。”北辰潇一改之前隐瞒凌微楚的出走,决定张扬出去。
“爷,这样好吗?”蓝衣不解。
“柳依雪来王府的事,皇上怕是早就知道了。这个女人就能给我惹麻烦,我的王妃丢了我当然要大张旗鼓的找。”北辰潇神情淡漠,却抱着一丝期望,希望用这种方式可以把凌微楚逼出来。
蓝衣在下去之前,张了两次嘴,都无耐的闭上。他不说,北辰潇也只当没看见,等他走之后,他才自言自语的道,“你不开口提,那就让黄衣再当几天狱卒,谁让他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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