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灵轩见他一看玉牌就道破自己的来历,心里暗暗得意,自己家祖威名显赫,这清河派也不会小看了自己。
“回前辈,正是家祖吩咐晚辈前来投奔清河,这块玉牌之上有家祖给忘情掌门的留言。”
忘言脸上笑容更显亲切:“真没想到碧家也送人来我清河学道,你家老祖不同真人道法精绝,可是要飞升的半个仙人了,他怎舍得放你离开家门?”
“回前辈,家祖说天下将有异变,清河派是大陆第一大派,道法博大精深,将来在清河派中会出奇人,有可能改变大陆命数,这才叫晚辈前来清河学道,以应时运之变。”
“异变?”忘言脸现疑惑,“据我所知,你家祖虽道法精深,却不精通周天推演之术,这异变之说莫非出自那人之口?”
碧灵轩笑道:“前辈说的是,家祖并不精通周天运数推演之法,这天下异变正是那五灵道长推算所出,五灵道长和家祖是至交,他老人家推算出这等变故就告知了家祖,并说,这场未来劫难将要清河中人方可挽回。具体的晚辈也说不清,家祖说,这玉牌事关重要,务必请清河掌门亲启。”
忘言脸上现出凝重之色:“五灵道长还在人间?不是已有传言说他老人家已经飞升了吗?”
“飞升的传言是假,五灵道长每日压制自己的修为,只是想在人界多逗留些时日,不过说不好哪天修为外泄,就要立地飞升了。”
忘言脸色更是凝重:“既然这是五灵道长推演出来的结果,恐怕天下真有大劫,兹事体大,这玉牌我马上转呈掌门。碧公子随我上清河峰,或许掌门有话询问。”
碧灵轩见忘言要带自己进清河主峰,竟能面见清河掌门,心中的喜悦尽都表露在脸上,那一脸的兴奋真是难于掩饰。回身看一眼李月,今日相交新友,马上就要分别,虽然日后在清河还有相见之日,但立时分开真有些不舍。
李月笑笑:“碧兄能入清河峰面见掌门,是你的福缘,你我他日有缘在见,不必管我,随两位前辈走吧。”
忘言在一旁见两人难分难舍,看李月仪表不俗,气质颇有几分孤傲,卓然不群之感,骨子里似乎透着几分冰寒之气,让人难以琢磨,难于接近。对李月上下打量,眼中含笑问道:“这位公子俊朗不俗,不知出身何处?”心中暗自嘀咕:此子卓然不俗,莫非也是哪个世家的子弟?
李月躬身道:“晚辈只是山野之人,在这世上无亲无故,孜然一身,向往清河威名,特来求道。”
“噢?”忘言轻哦一声,双目凝视李月。李月感觉他目光犹如利刃般拨开自己层层包裹,直看进自己的心灵深处。心里猛的一颤,这种神识探查极不礼貌,李月心生反感,识海中不灭阴阳轮突然自己加快旋转,调动所有神识神魂,试图阻挡住忘言袭扰而来的神识窥探。
可他神识刚和忘言神识稍有接触,忘言神识就化为无形,身上的压力也随之消散。
忘言正笑吟吟的看着李月:“你修为虽低,可神魂却很强悍,居然不弱于筑基期中期的境界,这倒是奇了。”
李月恼他刚才对自己无端施加神识威压,看他现在满面笑容,那笑容分明十分做作,李月更加反感此人,冷起面孔。
站在一旁的林可赶忙取出忘虚那面玉牌,躬身递给忘言:“两位老祖,这位李公子手持忘虚老祖玉牌而来,弟子已经检验过了,正是我们清河的身份玉牌。本来弟子是要转交忘虚老祖的,既然两位老祖驾到,这玉牌还请两位老祖转交忘虚老祖。”这林可甚是油滑,见忘言试探李月,而李月面色冰冷,这人和忘虚老祖有瓜葛,他万万不敢得罪,此时他不拿出玉牌说明李月的身份,将来恐怕这少年一旦在清河得势,想到今日被忘言逼迫而自己没站出来替他说明,由此怀恨自己,这可不是好耍的。
忘言忘语同时惊咦出声,忘言一把抓过那面玉牌,脸上肌肉逐渐僵直,翻动手中玉牌,仔细观看。
“师兄,这正是忘虚师妹的玉牌,不会错。”一旁的忘语凑过来指着忘言手中玉牌轻轻道。
忘言脸上肌肉微微抖动,身上瞬间散发出庞大的威压,厉声喝道:“忘虚师妹的玉牌怎么会在你手里?你是如何得到的?”
他这一声大喝带动无边威压四散开来,在他身旁的李月,碧灵轩,林可,还有那个绝美少女同时感到巨大压力袭来,不由自主的都向后倒退出十几步。广场之上众多少年男女目光都被这喝声吸引过来,离的近的受不了这庞大的压力,纷纷后退。
李月胸口发闷,几乎一口鲜血就要喷出,心中暗骇:这人只是利用庞大的神识带动真元透体,就已经有这骇人的实力,若是出手,恐怕他挥手之间就能取了广场之上所有人的性命。站稳身形,感觉他威压只是一放就收了回去,见他正盯着自己,心里暗骂:女乃女乃的,小爷哪里得罪你了?
忘言身旁的忘语见李月不言语,轻声问道:“这位公子,我师兄问你,忘虚师妹的玉牌怎么会在你手里?你是怎么得到的?你可知道,我清河弟子向来牌不离身,视这玉牌犹如生命,忘言师兄突然看见师妹玉牌在此出现,故而略为激动,无非是担心忘虚师妹罢了。其实,持着玉牌的忘虚师妹三月之前外出办事,就险些命丧在外,现在看见这玉牌,自然要动问了。”
李月见这忘语说话还算客气,胸中的闷气略略舒缓,抬眼见忘言一张冷脸正对着自己,冷冷的道:“这玉牌正是忘虚仙子亲手交予在下,两位若是有什么疑问自可去问忘虚仙子。”
忘言见这李月面对自己毫无畏惧,那冷傲的表情分明没把自己这个前辈放在眼里,他一个想要进入清河派的人,居然敢对派中自己这样地位的人如此倨傲,心中燃起一股无名怒火。这人居然说手中玉牌是忘虚亲手交给他的,那他和忘虚是什么关系?忘虚为什么会把玉牌交给他?看着眼前这个俊秀不凡的少年,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嫉妒,难道忘虚师妹对这个少年动了心思?她这次外出追绞赤角蛟龙,莫非和这少年发生了什么?心里越想越感觉自己所虑的正是这样,心里一紧,暗自咬牙:若是这样,这少年万万留不得!
一股杀意从忘言心中涌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嘿嘿,小子,你说这是忘虚师妹亲手交予你的?我看你是信口胡言,我清河派玉牌就是身份的象征,自来是牌不离身。我师妹三个月前外出险些丧命,玉牌失落,今天在你身上出现,这怎不令人生疑?你来历不明,身份可疑,莫不是想混进我清河图谋不轨?”忘言举步向前,眼中已经满是杀意了。
碧灵轩见忘言对李月动了杀机,脸上露出惶急之色,赶忙上前躬身道:“前辈……”
只说了两个字,就见忘言道袍长袖挥舞,碧灵轩整个身体倒飞出十几丈,忘言喝到:“退下,这里没你的事。”举步向李月逼近。
“小子,你只要说出实情,到底怎么得到这玉牌的?或者跪地求饶,我可以放了你。”
李月淡淡一笑,就算是死,我李月岂能摇尾乞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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