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宝石蓝长衫的卫沣溟更显得玉树临风,儒雅气质彰显无疑。
被卫沣溟抓着手,一路走来的轻蒹葭,今天再一次细细打量这个流沙国的状元爷。
据说他当年可是连中两元,即解元和状元;金殿面君,当今圣上钦点学富五车,天子门生之典范。
今天的他是哪里不一样了?
啊!是了。
是气质,与那天去看望她时的气质截然不同。今天的他绝对与他的状元之名相匹配,眼神中透露着睿智的光芒。
可是,为什么要在她的兄长面前遮掩呢?还有他和七皇子那天的直面冲突,居然就这样过去了?堂堂一个皇子,被人这样质问,竟然没有找他麻烦,看来这些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青儿,在想些什么?这么入神。”卫沣溟手中握着轻蒹葭的柔荑,一脸的亲昵。
“恩?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桃花太美了,被它们迷住了。”轻蒹葭知道,这是做戏。做戏,又是做戏!问题是做戏给谁看呢?不会欧阳家的老七今天也来了吧???
“呵呵。”卫沣溟笑的爽朗,这个小姑娘越来越有趣了,“再美,也比不过我青儿的一笑呀!”
真冷呀!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是哪个前人说,古代的人都很委婉的,骗人嘛!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轻蒹葭下面的话让卫沣溟一惊,“不过,想必再美也比不过欧阳家老七的旧情人吧?不然他怎么至今对她念念不忘呢?你说是吧,沣溟!”
卫沣溟心中一惊,他忘记了,现在的轻蒹葭不同以往了。现在的她,言语犀利,心思细腻,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会给她很大的提示。
见他不语,轻蒹葭接着说:“不过话说回来,你那天在我家还真是威风呀!不过也真是命大呢!”
卫沣溟给了她一个“怎么说”的表情——
“与皇子叫板,估计你是当朝第一人;跟皇上抢儿媳妇,不但没有被杀头贬职,还好端端的站在这儿,实属不易呀!”轻蒹葭的口气充满了调侃,可是调侃之余的那丝认真卫沣溟听出来了。
卫沣溟不予置评,“青儿说笑了,当今圣上英明,又岂会乱杀无辜。”
轻蒹葭摆明了不信他的表情,“状元爷,你是谁家的状元爷呢?天子家?太子家?还是其他的皇子家?抑或是,流沙百姓家?”
她的话淡淡的问了出来,他的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卫沣溟终于了解了那个人说她是可信任同盟的原因了,女子呀!女子呀!男人一生的命脉,其实皆系在女子身上。
“关于这个问题,青儿马上就会知道了,因为那个人也来了。”卫沣溟拉着她走在众人的眼光中。
只顾着想他的政治问题,竟忘了他拉着自己的手走了一路,已经行至桃花庵了。
怪不得一路上的行人纷纷回头,抑或是看着他们窃窃私语,她忘了,这是个封建礼教的社会。
轻蒹葭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刚才救我的那个是什么人?像是天上的金甲战神,刷——,就那么落在了我的眼前。”
看她一脸的崇拜,卫沣溟感觉自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个是咱们流沙国的战神,皇上钦封镇远侯——韩雷。”
“韩雷,韩雷,韩——雷。”好名字!她喜欢。
轻蒹葭轻轻地念着,仿佛每一遍刻在了心里面。
“姑娘叫韩某有事吗?”刚刚驱马赶到的韩雷便听到有人在细细吟念他的名字。
他循声望去,竟是刚才那个似桃花仙子一样的姑娘,她的声音也那么好听,像她的人一样。
轻蒹葭兀自念着,听到有人唤她,猛然回头,不好——
轻蒹葭和韩雷双双迅速别过头去,羞红了脸颊。
镜头回放——就在刚才轻蒹葭听见有人唤她,然后猛然回头;恰巧这个时候,韩雷上前低头询问;好巧不巧的,一个回头上扬,一个低头下询,两个人的唇就这样“啪”地,碰到了一起。
韩雷尴尬的咳了一声,“姑娘,刚才,刚才……刚才对不起——”
“刚才谢谢你——”轻蒹葭也是尴尬不已。
两人同时说出——
“呵呵,没关系。”两人又同时说出,一个是为了刚才那个不经意的吻,一个则是为了刚才桥上的偶遇。
“你出汗了!”看到韩雷额头上冒出密密的细汗,轻蒹葭扯下腰间的丝巾,踮起脚尖想要帮他擦汗。
“没关系。”韩雷则伸手去挡,这一来一去之间,不知怎么,韩雷的手抓住了轻蒹葭的手。
两个人顿时愣在了那里,他们就这样默默地对视着,“战神哪!真的很像!刚刚在桥上,我真的以为遇到了从天而降,特地前来救我的金甲战神。”
“花仙吗?尤其你一身的桃粉荷衣,刚刚才桥上,桃花纷落之间,我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偷偷溜下凡间的桃花仙子呢!”这是韩雷有生以来说过最多话的一天,并且是最动人的一段话。
战神!这个称号以往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压力,他不能辜负这个称号,因为它代表的不是他自己的荣誉,而是整个流沙国的荣誉。
可是,今天再次从她的口中,听到这个称号的时候,他有了新的解释。那就是,他是为了她,为了解救她,特地从天而降的——金甲战神。
花仙!嗯,不错,她喜欢。她在他的眼中竟是如此美丽吗?像是九天仙女下凡尘,耐不住寂寞,从而贪恋人间繁华的——桃花仙子。
“可不,本仙子因为贪恋红尘,所以不能回到九天之上了。都是因为你这个凡夫俗子,最初在桥头抱了本仙子,刚刚又偷亲了本仙子,现在还紧紧地抓着本仙子的手不放。”轻蒹葭赖皮笑着,白皙的脸颊上布满含羞的红晕。
韩雷脸上也闪过一丝的可疑的红晕,“既然是本战神使得花仙的仙气受到了尘世污染,那么本战神会负责的。”说到这里,他的眼中肯的看着轻蒹葭,他相信她能明白他的意思。
轻蒹葭怎会不明白,可是,她许了人家了,是天子之家。“呵呵,本仙子说笑的,仙人又岂会有俗世之情,天家是不允许私自下凡的。”
天家?韩雷没明白,任凭他如何猜想,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是当今皇上的儿媳妇。韩雷只当她是说笑,“那么,我会将你锁在凡间,消去你的法力,夺了你的宝衣,让你再也回不去。”
原来古代人真的相信神仙是因为宝衣才能飞天,怪不得,传说牛郎听从老黄牛的指示,拿了正在湖里洗澡的织女的紫色宝衣,织女就再也回不去天庭,从而嫁给了牛郎。
“难道你是想……”轻蒹葭故意地看看自己身上的桃粉色荷衣,满脸羞红地娇嗔着:“你,坏心!”
韩雷看她的样子误会了,“姑娘,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
两个人的打情骂俏不仅落入了一旁卫沣溟的眼里,更是落入了另一个人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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