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摇摇头,“嫁给老七,非我所愿;若是你向皇上求亲,你觉得皇上会偏向谁呢?”她的话让欧阳慊莞尔。是呀!聪慧如她,岂会想不到这点。“我对他无情,便不会在乎嫁给他。等你坐上那个位子,你就可名正言顺的还我自由。若是老七坐上那位子,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
轻蒹葭心中也是别有所想,老七性子太倨傲,若他真的坐上帝位,她哪还会有自由?依老七那么爱面子,又不肯低头的心性,宁可让她老死宫中,也不会放她自由。若是欧阳慊,她可依仗他的势力名正言顺的休了老七,即使欧阳慊想留她在身边,也不会冒大不韪,对弟妇如何的。
“更何况,你也不想和老七真的撕破脸吧!”轻蒹葭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会不明白他的那点心眼儿。
是呀!她看得很透,他也只是问问。欧阳慊知道她不会答应,因为他没想过她会答应。那么,如果她答应了,他会怎么回答呢???
“走吧!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如何了。”轻蒹葭率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花瓣和浮土,然后伸出一只手,放到欧阳慊的眼前,“有的时候,我们需要有一个信任的人,然后牵着他的手,一路走。这样,才不会太累!”
欧阳慊眸中的光有些凝重,就在轻蒹葭以为他要推开她的手的时候,他却牵上了她的手,“拉我一把,我们一起走。”
扬眉淡笑,如耀阳,光芒万丈,“好。”回手,反握住他向她伸出来的手,欧阳慊,就让我们一路前行吧!
一个简单的动作,没有任何仪式的承诺,他和她,却并肩风雨走了许多年。
多年后,欧阳慊总是会想起她唱的那首歌——回头那一刹那,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枯藤长出枝桠,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梦中楼上月下,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
可是那时,那人却早已不在,无迹可寻了……
拉着她的手站起身来,“走吧!去看看。”
两人来到桃花庵的门前,原本有些冷清的桃花庵外此刻已经是人头攒动。因为上届状元卫沣溟在此出题过三关,凡过的三关者皆可入庵赏花,还可见得当今太子,一舒心中抱负。
看了看四外无人,轻蒹葭一个纵身跳上桃花庵的围墙,坐在墙头上,手里拎着绣鞋,晃着双脚,看着院门口那些争先恐后答题的学子们,不禁微微一笑,功名利禄果真是世上之人之最爱。
讶异于轻蒹葭的好轻功,但欧阳慊也没有多问,跟着纵身,也坐了上去。
“你看看他出的什么题目?”轻蒹葭用手肘撞了撞欧阳慊。
欧阳慊用目望去,桃花庵前的桃花树上挂着一面布条,上面写着一句诗词:从来只有情难尽,何事情尽雨潇潇。
“‘从来只有情难尽,何事情尽雨潇潇。’这个是题目,谁能接上下句,就可过关。不愧是状元,果然有些才识。”欧阳慊觉得卫沣溟这个上句出的不错。
“折柳赠君君难留,任它离恨一条条。”旁边的人轻轻吟了这么一句,转头看去,去不见动静了。
可是他却听的清清楚楚,她接的下句是:折柳赠君君难留,任它离恨一条条。
两个人坐在墙上就这么看着,一直等到三关结束,最后终于有三个学子胜出。
卫沣溟将人引进庵内,三个气质不同的学子走了进来,此时的轻蒹葭和欧阳慊早已找了个名目回来了。
“回三位爷,就是这三个学子。这位邱泽言还是连中两元的江南才子。”卫沣溟指着一身白色华服,有些骄傲的男子介绍道。
又指着左边一身土黄色长衫的男子介绍着:“丰泽贡院推荐的第一名贡生,凤修元。”只见他一脸的儒雅之气,眉宇间多了一些英武硬朗。
“这位——”指着右边有些眼眸清澈,如泉水般清凛的男子,“易坤达,是江北会考第一名。”
轻蒹葭可爱的吐了吐舌头,悄悄地对韩雷戏谑:“真是——天都春闱大会考,桃花山上节节高。漫山遍野皆不见,第二没有第一高。”
韩雷强忍住不去笑,看着他身边这抹桃粉,憋红了脸。
他们以为声音很小,没有人听见,可是这几个人都是什么人,文武双全的天都才俊。饶是文雅如欧阳慊,也同欧阳残和欧阳昊一样,忍不住笑了出声。
“呵呵,韩雷呀,你新认识的这位姑娘真是个有趣的人呀!”欧阳残一双鹰目扫向韩雷和轻蒹葭。
一旁刚来的三人见原本就在亭内同时考生的那几个草包听到这首诗后嘲笑他们,终于憋不住气了。
“这位姑娘请了。”邱泽言向轻蒹葭方向敛衽施礼。
轻蒹葭垂头还礼,“邱公子请了。”
抬头,邱泽言晃了一下,桃花仙子,这漫山遍野的桃花如何的娇媚也抵不过她的一眉一眼。但随即收了心神,再美也不能任她侮辱于他们。
定力不错!轻蒹葭心中赞道,是个成大事的,不过太过骄傲浮躁,还是太年轻呀!看样子不过二十岁的样子。
“既然姑娘对我等有所怀疑,那请恕小生放肆,咱们来对缩脚诗,如何?”他轻蔑的看了一眼亭内的轻蒹葭以及亭外那几个学子。
凤修元也潇洒的笑笑,“是呀!姑娘想必也是有些学识,不然怎会出言相激。”这位姑娘刚刚那首诗做的真是烂,可是却明白的嘲笑了他们。
易达坤是他们三人中最为厚道的一个,“何必呢!兴许这位姑娘只是开个玩笑。”
“是呀!这位易大哥说得有理。我跟你们无怨无仇的,干嘛嘲笑你们。我只是觉得都是第一,凑到了一起,有些巧而已。”轻蒹葭朝易达坤笑了笑,这个人是个好人。
“本宫却不这么看,觉得还是比一比吧!民间不是有句俗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既然你开了人家玩笑,就不允许人家还给你?”欧阳残一脸的阴谋诡计。
轻蒹葭心里深呼了口气,好你个欧阳残,果然不是个东西!咱们两个的梁子算是结定了。虽然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角色,但是姑娘我跟你耗下去了。
被他这么一激,轻蒹葭所幸顺了他的意思,“好,对就对。就咱们四个,来吧!”
邱泽言讥讽的笑了笑,“既然如此,姑娘请赐教。”他想了想,“万壑胸中舒抱负。”
“十年寒窗苦。”凤修元接到,然后看向易坤达。
“声声颂。”易坤达紧张的看着轻蒹葭,生怕她对不上来。
轻蒹葭还真被难住了,背诗还可以,作诗,还不如让她做梦快些。但她又不甘心认输,啊。有了——“好。”
欧阳慊勉强没有笑,韩雷和卫沣溟都不好意思看她,欧阳昊则是一脸铁青,而欧阳残则是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还算可以吧!勉勉强强。继续。”这个丫头真是太有趣了!
“江南风光四月天”凤修元——
“两岸接画檐”易达坤——
邱泽言没这么容易放过轻蒹葭,“船泊岸”他心中暗笑,都停岸边了,看你还能怎么样。
哈哈……轻蒹葭心中暗笑,觉得这简直是送给自己的,如果不是看到他眼里的戏弄和敌意,还以为他故意放水。
正当所有人以为她对不上来,要认输的时候,就听她大声念道:“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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