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旭走后,我把莺莺留了下来。这丫头今天也在试探于我,是我哪儿做的特别出格惹他们怀疑了吗?
“莺莺,”我穿好衣服在前厅中坐了下来,“来,坐。”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奴婢不敢!”莺莺退到一边垂手而立。
“莺莺,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聊聊,你站着,那我也站着吧。”我做势要站起来,莺莺赶快回来扶我坐下。
“我就站在这边上,小姐你有什么吩咐就说吧。”莺莺站在我身侧,恭敬有礼。
我看着她,这次回来,她确实跟原来不一样了,到底哪个地方不一样,我也说不太上来,总之就是感觉上不太对。原来,她也对我非常有礼,可是私下没人之时却是非常亲近、有说有笑的,而且一起玩跳格子、抓迷藏的时候还经常没大没小、没主没仆的,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她对我却是礼貌而疏远的。
“莺莺,我在相府已经七年了吧,你在这儿,也有七年了吧?”关于我在相府的时间,通过片断记忆的连接,我能够推算出来,可是莺莺,我就不清楚了。
“奴婢比小姐早进府一年,那时就经常见相爷带小姐来玩儿。”莺莺回忆道。
我右手托腮,看着莺莺,“莺莺,其实,有好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也知道,我被马踢中了头部,当时就有一些记忆失去了,这件事除了你和燕燕应该没有外人知道吧。我努力地回忆,再有就是靠你们平时的一些言谈拼凑着过去。后来,我又落水了,可能脑子又受了刺激,我记得的事就更少了。原来的我是什么样子,其实,我已经记得不多了!如果不是你们这般熟悉我的人,肯定会误解我的!”
我的声音空灵默然,有些伤感。“如果早知这样,我不醒过来就好了,免得现在……”
听我这么说,莺莺上前握住了我的手,坚定地说:“小姐不用难过,虽然小姐改变很多,可奴婢相信小姐就是小姐。”
我惊讶地看向莺莺,听她这么说,竟是有人说我不是南宫茹!
我拉了她的手硬是让她坐下,轻轻问:“我改变很多吗?”
“嗯,”莺莺拗不过我,坐下来点头道。“小姐之前就像完全换了个人,虽然长相还是一样的,可是说话、做事的风格与原来决然不同,就连表情都是奴婢之前从未见过的。”
原来变化这么大!无怪乎他们怀疑试探于我,可是为什么他们不早试探呢,而是等我这次回来后才来试探我。
“唉,”我叹了口气,伤心道:“真没想到,连你也怀疑我。我就是我啊。”
莺莺小心地看着我,安慰我道:“奴婢从来没有怀疑过小姐,只是,只是小姐变化太大。之前小姐连相爷都不关心了,而且竟然喜欢上了安王爷,后来,后来连宝藏的事都不记得了,我跟相爷提起,本是为了小姐好……”
“谁知相爷却让你试探与我,对吧?”我了然地笑笑。
莺莺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缓缓说道:“我只是有些记忆丢掉了,但是我并不傻啊。呵呵,你又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你的不同我自然是一下就感受到了。”
“那,相爷留我在府中,也是为了宝藏?”我不确定地问道。因为我觉得若是宁旭开口的话,南宫茹一定会双手奉上的,而且以宁旭对待南宫茹的态度来看,也不像是冲着宝藏来的样子。如果他觊觎宝藏,那他只需稍稍对南宫茹假以讨好之色,南宫茹定会乖乖束手就擒。但是如果不是为了宝藏吧,那他根本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南宫茹在府中任其胡闹滋事。
“小姐,你真是把什么都忘了?”莺莺诧异得站了起来,“相爷如果是为了宝藏,那你之前送与他,他为何不要?相爷可不是那种人!”
轮到惊奇地我站起来了,“你说我把宝藏送给相爷,而他不要?”
“是啊,”莺莺给我倒了杯茶,“小姐看来是真忘记了,先喝杯茶,我给你慢慢讲。”
我接过茶,又坐了下来,催促莺莺继续讲。
“人道,长风国有三宝,这三宝如果在一人之手,那拿天下来换,这人也不会换了。”莺莺颇有些说书人的风范。
“这三宝呢,一宝是美人洛丹,就是我们现在的丞相夫人,天生丽质,美自天成,多少王孙富豪为其倾倒,当年安王爷与相爷为争其芳心、花尽心思,那时,洛丹小姐与安王爷青梅竹马,都道是他能近水楼台,不想,最后还是相爷技高一筹赢得美人归。”莺莺的语气中满是自豪,看了我一眼后,有些讪然。
“没关系,你继续说,这洛丹本就是美若天仙。呵呵。”我笑了笑,这丫头还真会察言观色,这是怕我吃醋呢。
看我无所谓,莺莺才继续往下说,“那这二宝呢,就是安王爷手里的《全兵行》。”
“《全兵行》是什么?莫不是一本兵书吗?”我狐疑地问。我想只要是见过安子凉的人,就不来不会将他与任何与武有关的事情联系起来。看起来那么温和、亲切的人会用兵?
“是啊,《全兵行》是长风国的国粹,听说里面记载的都是制敌奇招,最主要的是里面有许多兵器的制作工艺连北疆域这样的兵器强国都闻所未闻。”
“那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北疆域反而是兵器强国,而不是我们长风国呢?”我问道,感觉自己都快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了。
“呵呵,小姐这个问题问得好,其实,这与安王爷的性格有关系。安王爷性格温和内敛,不喜战、不好功,他说武器需要的时候自然要造,够用就好,并非多多益善,造多了可能起不到好的效果反而劳民伤财。”说到安子凉,小丫头一脸崇拜,而我却一阵心痛。
安子凉这话说得倒是场面,怪不得皇上会安心让兵书放在他那儿。我会意地点点头,莺莺看到后讲得更起劲了。“这第三宝,就是南宫世家的宝藏了。这宝藏呢,跟王爷的兵书一样,谁都没见过,确是谁都深信不疑。据传,这宝藏富可敌国,各种珍宝一应俱全。之前为着宝藏来提亲着不计其数,都一一被小姐和相爷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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