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影水木清华 第五章 一笑嫣然

作者 : 凌江雪

林笑看到行人,似恋非恋,虽眼时不时的四处觑着,但并未留意,因为早已习以为常。众人万千相,愿得有缘人。林笑此时的心中有种莫名的兴奋,想吃了兴奋剂一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以往有过这种感觉,但他不愿回忆。这种感觉让心态舒爽,甚至有些意乱神迷:“管他呢,快乐就好。”林笑暗暗思忖,追缴不知觉得浮现出一丝微笑:“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不知不觉林笑背起这首《沁园春.雪》。林笑喜欢文学,在闲暇之时,常常背诵唐诗宋词,甚至《春秋》,《左传》之类的古典等文学作品。偶尔雅兴所致,便会月兑口背诵。他虽不能出口成章,亦可谓学贯古今,处处能秀口一开,便佳词锦句,如泉喷潮涌。道路旁开满了桂花,这是桂花飘香的季节。缕缕幽香之气,似桂花般淡而清雅,已入鼻孔,使人有一种似醉非醉之感。

洁白的花蕊如雪花绽放,风吹过,一种动态之美想天降仙女,超尘月兑俗。林笑欣赏着这些“雪景”,目不暇接,一连串的美,叠叹大自然之伟大。像是走入了一片雪原之国。不经意的一瞥,林笑的目光被一个身影深深地吸引,那像团雪花般悠然典雅的飘致而来的女孩。一个熟悉的身躯,在慢慢地向林笑靠近,林笑有些沉醉了,在一瞬之间,林笑不知自己在干什么。略缓脚步,林笑望着这团美丽的“雪影”。那位女孩袭一身白衫,长长发髻,秀美容颜。一张粉嘟嘟的脸庞肌雪莹润,眉不点而翠,口不染而红。轻微一笑,似梨花迎春开;补胎婉转,如拂柳照影来。身上轻拂着一股淡淡的体香。那朵似羞非羞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让人产生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感觉。林笑慢慢的回过神来,定了定神,摇了摇头,让自己尽量气定神闲。

当那女孩像雪花一样飘来之时,瞥了瞥他,似是笑了笑,林笑有些意乱神迷:“也许只是种错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油然而生。之后,林笑与她擦肩而过。女孩看着他离去,瞬间有种莫名的伤痛感,他转身盯着林笑,咬了咬牙,终于叫道:“哎!”林笑听后,心中吃了一惊,但略微停顿后,又摇了摇头,向前走去。女孩更大声道:“哎!哎!林……林笑。”林笑似乎被一道闪电惊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轻微转动身躯,向后看了看。“你是哑巴吗?”女孩嗔怒,但依旧掩不住兴奋。“你,再叫我?”林笑用手指着自己,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废话,不叫你难道叫鬼吗?”林笑血液沸腾,心跳加速:“有,有什,什么是吗?”“没事就不能叫你吗?我们好歹都同班快两年了,也算是老同学了吧。”

林笑笑了笑,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哎!你是木头吗?你怎么这么害羞呀,连和女孩说话的勇气都无。”女孩笑着说道,“那你以后见了我要打声招呼,知道吗?”林笑看着眼前的女孩,更加手足无措:“奥!奥!我知道了。”“说话像只苍蝇,喂,两年了都快,你该不会不知道我的姓名吧。林笑忙答道:“怎么不知道呢,你叫幽小凌,本地人,今年二十一岁……”没等说完,林笑意识到了什么,呵呵的害羞起来。“这么清楚啊!”幽小凌似嗔非嗔道。林笑忙答辩:“没,没有,只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的。”幽小凌笑着道:“那再见了,我要去吃饭了,拜拜。”随后伸出手向林笑摇摆了几下,转身优雅的离开。林笑点了点头,身体像是瞬间定了格,忘记了一切,目送着幽小凌的离去,直至她走到下一个路口。

此般遭遇,林笑却是大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孩会主动地和自己说话。这在林笑眼中是一种莫大的奢望,曾经千百次的憧憬过有一位漂亮的女孩与自己能够朝夕相处,互相倾诉心扉,但他只当一场场自欺欺人的白日梦罢了,他从未真正的奢望过会有如此的遭遇,他甚至此刻仍不敢相信自己:“她是在叫我吗?她有和自己说话吗?”然而刚才的一幕幕场景历历在目,是那么多实实在在,并有自己亲身经历。但他人就不敢相信,不敢承认:“那一定又是一场自导自演的白日梦,一场虚拟的画面,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难道是由于自己的身世,她在可怜自己的身世吗?如果真是这样,他宁可不要。一种希望容易给予,但破灭的希望岂能用撕心裂肺来形容呢。林笑傻笑自己的非分之想,他开始深深地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身世,痛恨自己的无能,甚至痛恨自己的容貌。儿时的自己是在别人的夸赞中长大的,说自己帅气的长辈比比皆是,他也因此而自豪过,甚至虚伪过。

岁月是种无情的穿肠毒药,他长大后,开始认识到金钱的重要,甚至常常产生“爱情是虚伪的”错觉,所以他不敢奢望爱情,不敢相信爱情。曾经的一场经历更坚定了他的信念,高中之时的一场单相思让林笑至今彻夜难眠。那是的自己深深的爱着一个女孩,但由于自己的羞涩,总是难以启齿。他在她的面前总是想尽可能的表现自己,可却不知该怎么做,结果,自己的形容举止滑稽可笑,丑态百出。他也常常默默地在暗处追踪她,但得到的是她的逃避与厌恶。岁月终于还是无情的结束了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们注定有缘无分,分开就在不远处的下个路口,想回眸,但早已物是人非。此时的自己,心中只有哀叹,那段伤春悲秋的往事,这段往事,深埋在林笑心底,像块石头,压着内心,从未搬离过。林笑厌倦了,从此对于爱情,他只能远观。那陌生的熟悉感被浇灭了几年,现在似乎又被点燃,他感到的是幸福的伤痛感,像被烈火灼烧。

“难道再来一次单相思吗?不,绝不了,她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会很快消失的。”大学只剩下两年了,林笑不再考虑考研了即使有缘分,他与她的缘分也不可能结出什么果实的。若能有充足的时间考研,他或许为了爱情她学着同一个学校,甚至同一个专业与导师,即使她并不爱他,他可以默默地注视她,远远地观望他,那或许也是一种美的享受。但他为了家庭而不得不牺牲这份也许是自己假想的爱情。撕心裂肺的疼痛,刻骨铭心的经历,也许会在岁月的冲刷下而渐渐地淡去,那不是再好不过吗?生活会有太多的不舍,舍去的又总是自己最愿意收藏的,那是一种痛,难以言明的痛。经历着风风雨雨,千百个日日夜夜,从失眠里艰难的醒来。会睡眼惺忪,醉眼朦胧。那是一种痛,痛并永久的此般痛着。就像在金秋季节,渴望收获的东西并不总是丰收,那是多么的正常啊!

林笑慢慢的走向教室,教室安静的像个大怪物。这里太过空虚,此刻只有自己一人而已。往常,林笑会拿出数学书或其它的有关炒股类的书籍细心地琢磨,那些书籍是从图书馆里精挑细选的,虽大多时刻看不懂,他会不时的问老师或查阅其他的书籍或电脑。林笑是无电脑的,但学校办的有个免费的微机室,也算相当的方便,比起自己买个电脑安装网线实惠多了,亦可为自己节省一大笔经费。可今天,林笑的心情错综复杂,乱如丝麻,他再也无法静心学习。百无聊赖的翻着书籍,咬着笔,内心怎没也调不均匀,定不下神。他干脆合上书,对着某处发呆。幸好今日之课是“思修”,并不需要仔细聆听。其实,像“思修”这样的课,他从未真心听过,他总是向大家一样选择一靠后的角落坐下。

在上课时,他会专注于自认为重要的事情,一方受到老师的干扰。但今日,他莫名其妙的选择了前排,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他也说不明道不清,有几分渴望,又有几分不安与失落。这种心情自从高中后,再也从未有过。不安,焦躁,并不停地望向门口,知道一个女孩的到来,他赶紧回过头来,但忍不住又偷偷地窥探,心跳开始加速,直到看到她坐在中央走道旁的一个座位上。她向他笑了笑,他也不自觉地笑了笑,但那种笑连自己几乎都无法体味到。这个上午,他彻底丢了神,似把自己丢尽了爪哇国。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就像一股冷风与一股热风来回对流冲刷自己,这是一种什么状况,连自己也搞不明白。一上午时光,他焦躁不安,仿佛自己再也不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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