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依微臣看来,事情有些蹊跷!太子自幼胆小怕事,心地善良,不善谋略,而且现在已经身为太子,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啊!一定是事出有因,仅凭一个婆子的话实难服众,暂且将太子关押,待为臣细细调查此事,皇上再做道理不迟!”皇后的弟弟完颜赞是当今大辽的四品带刀护卫,多年来和皇帝一起征战沙场,屡立战功,皇上一直很器重他,今天完颜赞看到姐姐和外甥突然蒙受这样的冤情,站出来向皇上求情。
“人证物证俱在,他们还有什么好冤枉的?我知道你是皇后的亲弟弟,太子的亲舅舅,但是铁证如山,他们想抵赖也不成,你就不要多说了!”皇上盛怒之下,听不进半句劝言。
完颜赞先是到忏悔宫探望了姐姐,此时的皇后已经喊冤喊到声音嘶哑,看到弟弟前来,完颜香琪悲痛欲绝地再次喊冤,让弟弟一定要为他们母子查明事情的真相,还他们一个清白。
“弟弟啊,我和你外甥就靠你了,我们是冤枉的,一定是哪个妖妇,和二皇子,我早就知道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有安好心,太子傻乎乎地和他称兄道弟,一定是他害了我们!”完颜香琪的第六感觉是对的,可是没有证据啊。
完颜赞知道姐姐说的有道理,他也这样认为,因为整垮太子,直接受益的就是二皇子啊,当今的皇上就这两个儿子。
但是只是怀疑不能让皇上改变初衷啊,要找到证据,才能让皇上放了太子和皇后。
完颜赞感到肩上的压力很大。
可是到哪里去寻找证据呢?那个缝制龙袍的婆子,对!就先从这里下手。
完颜赞想到这里事不宜迟,他大步流星离开忏悔宫,听到姐姐在身后声嘶力竭地喊着冤枉……
太子在牢里关押七日,不见完颜赞的消息,皇上只给了他七天的时日,完颜香琪和太子望眼欲穿地等着皇上能够回心转意,可是没有。
太子被流放,上官婉兮也难逃此劫。
皇上派人给太子妃两个选择,一个是和完颜香琪一起去忏悔宫,陪她婆婆到老死为止;一个是跟随太子去岭南边界。
这两个选择对于上官婉兮来说无疑都是死。上官婉兮哪个也不愿意选,她幻想着自己立下奇功,有朝一日二皇子登上太子之位,一定不会亏待她,哪想到此时皇上还是亲政,太子流放,太子之位依旧悬空,没有立即让二皇子做太子。
更可气的是,二皇子从太子出事以后压根就不在和她联系,信鸽也不见了踪影。
这个时候太子妃收到了父亲的密信,让她选择跟随太子去岭南,在去岭南的路上设法将其救走,这样是最好的结局,如果选择在忏悔宫的话,将是终生暗无天日。
上官睿成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是秘密进行的,没有告知二皇子。
北方的天气变化无常,刚才还是阳光明媚,顷刻即暗了下来。刚进十月,就开始飘起了雪花。
寒风夹杂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拍打在太子清瘦的脸上,仅仅七日,太子的容貌就改变了许多,原本英俊的脸庞变得清瘦苍老,嘴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胡子似乎长得很快,头发脏乱地散落在两侧,沉重的枷锁套在他的脖子上,令他难以抬起头来。双脚戴着锁链,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每前进一步,都是那么艰难。
从来没有受过苦的上官婉兮此时跌跌撞撞地跟在太子的身后,她一边举步维艰地跟着前行,一边在心里急切盼望父亲的援救。
“让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吧,我的夫人已经走不动了!”善良的太子看到上官婉兮这样跟着自己受罪,觉得有些惭愧,用请求的口吻对押送他们的卫兵说。
“总是这样走,要多少时日才能到岭南?还是走吧!”落配的凤凰不如鸡,太子的话,卫兵根本听不进去,不但没有同意,还在太子的腿上狠狠地抽了一马鞭。
“夫人,对不起,要不是我当初射了你一箭,你就不会落到今天和我一起流放的下场,在家做你的大小姐,骑马狩猎,自在逍遥。都是我害了你,连累了你!”太子一边艰难前行,一边懊悔地对身后跟着的上官婉兮说。
因为风大,要想让上官婉兮听到,就要大声喊着说,而上官婉兮一直是在太子身后十多米远的地方很不情愿地前行,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
此时的上官婉兮一直在懊悔和憎恨两件事:一是懊悔当初带妹替嫁。当初太子要迎娶的原本是妹妹上官婉晴,可是父亲因为复仇,让自己替嫁,当然自己也愿意做这个太子妃,假如让妹妹去的话,现在自己在家中做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多自在,何苦来受这样的罪啊!二是憎恨这个二皇子见死不救,毕竟自己一直在为他做事,可是出了事情,竟然不能出手相救。
除了懊悔以外,她对太子还有惭愧。这个可怜单纯的太子至今不知道害他的人就是上官婉兮,还在心疼着她,为她求情,担心他跟着自己受苦。因此太子的每一句话,其实她都能听得见,但是她无以应对,他无法面对太子对她的恩情,无法面对把太子害得这样凄惨!
就这样走了一天,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正在太子心疼着上官婉兮,上官婉兮悔恨着前行的时候,突然来了几个骑快马的蒙面人。
此时的太子满月复的冤情无处诉,父皇十足相信自己和母后在谋反,他也无能为力,只好听天由命,也许命该如此吧。来人不知是敌是友,反正两种可能,是敌的话,就一定是杀人灭口,是友的话一定是解救他的。
当太子看到蒙面人露出的带着敌意的眼睛的时候,太子那一点仅存的希望彻底破灭。他断定不是朋友,是来杀人灭口的。
想到此,太子对着蒙面人高喊:“好汉,我知道你们是来杀我灭口的,我死不足惜,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拜托你们能放过我的夫人,她是无辜的!她是上官将军的女儿,把她送到将军府即可。算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求你们了!”太子说着竟然跪在雪地上,为上官婉兮求情。
可是奇怪的是,来人竟然一句话不说,也根本没有搭理太子,直接把上官婉兮放到马背上,策马离去。
“夫人,夫人!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夫人!”太子看到蒙面人掠走了上官婉兮,声嘶力竭地呼喊。
可是上官婉兮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什么原因,竟然一声不吭,头也不回,似乎很配合地跟着黑衣人上马离去。
太子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
“你们……你们救救我的夫人好吗?”太子绝望地对着押送他的士兵说。
“你这个呆子可真够傻的!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我快告诉你真相吧,一旦什么时候你挺不过去,做个糊涂鬼!”一个士兵说。
“你不想活了?闭嘴!”另外一个士兵立刻制止了那个要开口的士兵。
“什么?……”太子疑惑地看着那个欲言又止的士兵,望着远去的上官婉兮,一团迷雾!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