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个人问起这玩意,勾起了赖六的好奇之心。但蒙面人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那玩意是一件神物,藏在楼兰的某个地方,具有无穷的力量,无论是谁,如果得到了,不但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而且还具有改天换地的能力。因此,谁得到了他,便可以为所欲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因此,听说自古以来,就有人一直在寻找。但是,那玩意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赖六听了,心想,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神奇的玩意?于是说道““嗯,果真是有点虚无缥缈!”
说完之后,又问道:“那你又是谁呢?”
“我是谁?呵呵,来这里三十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问我是谁!”蒙面人长叹一声,又道:“好吧,反正我已经没有希望了,让你看看无妨!”
蒙面人说着,扯下脸上的黑巾,月光照射下,只见一张苍老的面孔,两眼无神。满头的白发,恰如他所服务的朝廷,的确是垂垂老矣!
赖六正想问问他的姓名,老者却迅速将黑巾蒙上,然后扭头离去,行动快捷,比其年龄似乎要年轻很多。
望着他消失在夜色之中。赖六手里拿着缰绳,心中忐忑,抬眼四处张望,除了附近的几栋王府宫殿,远处是黑黢黢的山脉,暗夜之中,要想逃到野外去,需要很大的勇气。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大概所处的年代,根据老人刚才的描述,自己竟然来到了董卓那厮在朝廷专权的东汉末年。这时期正是楼兰,汉朝和匈奴并存的时代。当时,汉朝和西域各国之间常有战争,各国势力都在争夺处在丝绸之路上的楼兰。特别是汉朝和匈奴,都想把楼兰据为己有。
但是,汉朝有汉朝的优势,匈奴有匈奴的实力,两国在楼兰的势力经常是此消彼长,而楼兰国只能跟随形势,做做墙头草。一会儿依靠汉朝,一会儿投靠匈奴,一会儿又保持中立,在汉朝和匈奴两个强权的夹缝之间求生。
为了争夺楼兰,汉朝和匈奴经常都会在楼兰派驻奸细,打探情况。
赖六心想,既然被人误认为奸细,如果此刻不逃,那天亮了被王爷抓去,肯定又说不清楚,与其等死,还不如走一步算一步。于是三十六计逃为上计。
幸亏他小时候在老家骑过马,虽然谈不上什么骑术,但还是知道如何跃上马背,如何让坐骑听从自己的指挥。
本想将老者给自己的所谓楼兰粮草兵力分布图扔掉了事,但想到他毕竟帮助了自己,还给了自己两个馒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决定还是先把羊皮卷拿着,说不定可以作为面见那什么李将军的礼物呢!于是将羊皮卷塞进裤兜里,跃上马背,扬长而去。
还好走得及时,赖六刚逃出不久,马厩里又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巾蒙面人,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在一间间的马厩里探寻过来,似乎在寻找什么。
来到赖六被关的马厩旁时,看到马厩门被打开,里面的“一点红”已经不在里面,嘴里嘟哝一声,低头查看了一下地面,见一行新鲜的马蹄印朝东去了,便从隔壁的马厩里牵出一匹黑马,飞身跃上,朝东方追去。
此刻,在一栋显得有些简陋的房屋里,一灯如豆。抓赖六的那个王宫侍卫李俊在屋子里焦急的踱来踱去,嘴里念念有词:“这么大年纪了,这黑更半夜的,去哪儿了呢?”
正说着,只听屋门轻响,一个黑衣蒙面人卷着一股风走了进来。然后回头朝外望了一下,见无人跟踪,迅即将门掩上,从里面插上门闩。随手一扯,将蒙住头脸黑巾丢到一旁,顿时露出满头白发来,原来竟然是在马厩释放赖六的老者。
李俊忙迎上前去,诧异的问道:“父亲,这么大晚上了,你去哪儿了?怎么还带着面巾?神神秘秘的?”
“唉,先给我倒杯水再说!”
老者一**坐在凳子上,气喘吁吁的踹了口气,接过李俊递过来的葫芦瓢,狠狠的饮了几口,将葫芦瓢递给李俊。然后才说道:“我去把你抓的那小子给放了!”
“什么?你把他放了?”李俊大惊问道。
“对,我把他放了!”老者点点头。
“啊!你怎么能这么做呢?私自释放嫌犯,这可是要被问斩的!况且,我还需要他帮我建功立业呢!”李俊瞪着他父亲,既惊且怒又无奈。
老者看了他儿子一眼,不满的说道:“俊儿,我上次给你说过,你是汉人,虽然我们生活在楼兰,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应该为汉朝作想,你既然知道那小子是汉朝的奸细,为何还要抓捕他呢?”
“其实我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汉朝的奸细。”李俊懊恼的回道。
“哼,既然不能确定,那你这样胡抓,岂不是冤枉人吗?”老者斥道。
“我开始也觉得抓他有些唐突,但是,若离郡主说,如果把他抓进王宫去,可以立功,她希望我能当上侍卫长或者将军。”
“唉,这若离郡主生性浮荡,我早叮嘱过你,少和她接触,这样的女人,岂是你一个小小的侍卫所能看得住的!”老者摇头说道。
“所以,我希望自己能早日立功,获得升迁,那小子虽然不一定是奸细,但是,说话云山雾罩,没有真话,我看来历也不简单,将其抓起来,说不定一审问,还能弄点什么东西出来,只要我立功了,就有机会获得国王的赏识,若离说了,只要我当上侍卫长或者将军,她就会一心一意的对我。”
“我看你就是立功心切。你难道不明白?在国王的眼里,咱们永远都是汉人,是不会得到重用的。”老人叹道。
“哼,我可不管,我一定要努力得到国王的赏识,让国王重用我!”李俊双眼望着窗外,狠狠的说道。
“我看你是色迷心窍,被那若离给迷失了心性!无论如何,你是汉人的后代,而且,你父亲我……我还曾是……曾是……”老者欲言又止。
李俊扭头看了老者一眼,问道:“你曾是什么?”
老者沉吟半响,在李俊的再次追问下,终于咬牙说道:“我可曾是汉朝的大臣!咱们既食汉禄,理应忠于汉室!”
“哈哈,父亲开什么玩笑啊?你不曾是楼兰的御史吗?怎么会是汉朝的大臣?”李俊忍不住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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