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都给我闭嘴!丢不丢人哪?”
梅雪香大喝一声。
柳之远跟刘若男都不敢再出声,各自气呼呼的站在一旁。
梅雪香语重心长的教育起来,“你说说你们这是什么事嘛?才刚刚新婚,这洞房还没入呢,就成这样了?夫妻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既然都已经结为夫妻了,就得互相体谅,互相爱护,哪能还跟个孩子似的,吵吵闹闹,像什么话?若男,不是娘说你,你比之远还大一岁,你应该比他懂事些,有些事要让着点,知道吗?”
刘若男哼了声,没做回应,心里很不服气,心想,我凭什么让他?这事本来就是你一厢情愿办成的,现在弄成这样,能怪谁?
“还有你,之远,”梅雪香继续说道,“你是男人,要学着疼爱自己的夫人,成了亲就不是孩子了,以后别再这么任性,若男,之远就交给你了,以后,你要多管着点,多教教他,听到了吗?”
不远处传来一声鸟叫,这种叫声有点特别,还有点节奏感,梅雪香心里一震,这声音她很熟悉,是罗大麻子的口哨声,就跟鸟叫一个样,几乎没人能分辨的出来,她也是根据那节奏来判断的,这是约她三更天到东院去见面的信号。
忙跟他们两个交代了句,“你们好自为之吧,娘也管不了你们一辈子,以后的事,自己好好掂量着办,好了,接下来洞房的事,不用我盯着了吧?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还等着抱孙子呢,小兰,照顾好二少爷和二少女乃女乃。”
梅雪香说完走出了房间,朝着东院的位置望了眼,在这个时候传唤她。想必是有什么急事。
柳寨主今天累了一天,刚送走那些同族的亲戚,感觉有些困了,梅秋霜见状忙将他扶到了自己的房间。好生伺候着。
梅雪香也没多管,这样也好,柳寨主在梅秋霜那,自己办起事来会顺畅的多。
见梅雪香出了门,刘若男瞪着柳之远看了眼,赌气坐到桌子旁,自饮自酌着,冬雪站在一旁伺候着,大气都不敢出。
柳之远愣了会,也坐了过去。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给自己倒酒喝,两人跟个斗鸡眼似的,互不相让,柳之远身手去拿了一块桂花糕,恰好刘若男也拿了那一块。一番争斗又起,最后,还是刘若男力气大,把桂花糕给抢了过去,挑衅似的放到嘴里,一口咬下去。
柳之远索性把一碟桂花糕全占为己有,得意的看着刘若男。
刘若男拍了拍手。笑道,“都给你吧,我不要了,那些呀,都是我吃剩下的,你想吃就吃吧。还有桌子上这些,都是我吃剩下的,你要不嫌弃可以捡起来吃,我没意见。”
柳之远见没人跟他抢了,也没了兴趣。把东西一扔,叫道,“冬雪,现在是洞房花烛的时候,你怎么还站在这?出去吧,这没你什么事了。”
刘若男一惊,他想干什么?“冬雪,你哪儿都不能去,就在这陪着我。”
柳之远冷笑道,“笑话,我们洞房,一个丫鬟站在一旁,你不害羞我还害羞呢,冬雪,你来的时候,我岳母大人没跟你讲过礼节吗?这么不懂规矩?”
冬雪低下头轻声说道,“小姐,那,我出去了?”
刘若男心想,出去就出去吧,一个柳之远而已,自己还对付不来吗?“也好,冬雪,你去吧,顺带把门给带上。”
冬雪应声着退了出去。
柳之远坏坏的笑了声,不管怎么样,今天也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自己的新娘就站在面前呢,岂能错过了?“娘子,我们睡了吧?今天可是我们的好日子,*苦短哪,熄灯了吧?”
刘若男冷笑道,“熄灯?你就不怕熄了灯我揍你?”
柳之远见床上铺了块白色的大丝巾,笑道,“那东西明儿个还得拿去跟娘交差呢,要是拿不出来,不等于说你已经不清白了?”
刘若男愣了愣,接着啐了一口,骂道,“你说谁不清白呢?我告诉你,别打我主意啊,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要是不想挨揍就离我远点!这样吧,今晚,你睡地上,我睡床上。”
“凭什么我睡地上?”柳之远不满的说道,“要睡也是你睡地上,我要睡床上,还有,你不跟我一起睡吗?这样怎么生孩子?”
刘若男骂道,“谁说要跟你生孩子了?”
“你都是我媳妇了,还说这种话?”柳之远下午喝的有点多,现在被这么一闹,清醒了些,今晚是洞房,怎么能分开睡?能不能制服刘若男,就在此一举了。
柳之远定了定神,笑道,“夫人,我们安息了吧?”接着,把蜡烛都吹灭了,就留下床头柜上两盏灯,这是因为柳之远生怕刘若男发威,留着点灯自己没那么害怕。
梅雪香在院子中站了会,觉得有点不放心,又跑过来看看,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偶尔听到他们在谈话,没再大吵大闹了,心里轻松了点,不过,总觉得有什么事没交代,忙敲了敲门。
刘若男听到敲门声,心里一震,正不知道该如何月兑手呢,忙跑去开门,见是梅雪香,叫道,“娘,怎么是你?还有事吗?”
梅雪香往屋里看了看,又看着她身上,还穿着婚服,柳之远也穿着衣服,忙叫道,“之远,你过来下。”
柳之远跑出门口,笑道,“娘,你怎么来了?”
“你们怎么还没睡?今晚可是洞房呢?”
柳之远愣了愣,笑道,“娘,我们,我们正准备睡呢,”
梅雪香盯着他看了会,“之远,你该不会跟你哥一样,连圆房这事也得娘来教你吧?我可告诉你,沈墨荷那女人很有可能是怀起了,你要是不赶在她之前生下个儿子,这个家可就落到别人手中了。”
“这——娘,我,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别在这看着了。”柳之远显得有些为难,洞房花烛该是一件多美妙的事,可到了他这,跟刘若男在一起洞房,他觉得很别扭,完全提不起兴趣。
梅雪香笑道,“你以为我愿意在这看着哪?还不怕你不懂?回去吧,别让你媳妇等着了,再等下去天就要亮了,今晚就把事做圆满了,说不定一个后就能有消息,呵呵。”
柳之远回到房里,把门拴好,刘若男已经和衣躺到了床上,椅子上放了一床被子,见他过来,懒懒的指了指那被子,“给你拿好了,自己在地上铺上吧。”
柳之远想发火,想了想,说道,“你看我们这都是夫妻了,哪有新婚夫妻就分床睡的,这要传出去会笑死人家的,我们还是,还是把这房给圆了吧?这样我娘也就省心了,再说了,我们总不能老这么闹吧?”
刘若男见他软了下来,坐起身说道,“今晚就这样吧,我还没准备好呢,真的,等我准备好了,再那什么,好不?”
柳之远指了指那条白棉布,“那,那个怎么办?”
刘若男笑了笑,从枕头下模出一把匕首来,往手上一划,鲜血流了出来,滴在那块白色的布上,“好了吧?你可以交差了。”
柳之远愣了愣,想不到她竟然还在枕头下藏了刀?“你这刀?为什么放枕头下?哎,我说,你什么意思啊?”
刘若男拿起刀挥了挥,说道,“你害怕了?我告诉你,我就是怕你乱来,所以,特意为你准备的,你要是敢乱来,我就这样……”
柳之远吓了一跳,这新娘子也太厉害了吧?以后还怎么跟她圆房?简直就是一母老虎,这样的女人娶回来做什么?自己好好的一个男人,娶了媳妇还不能圆房?
刘若男又挥了挥手中的匕首,“还站着干什么?抱着你的被子到地上睡去。”
其实,这刀她也是无意中带着的,晚上要不是那几个公子哥进来一闹,扰乱了情绪,她或者就跟柳之远圆房了,可惜,兴致全无,只能委屈柳之远了。
柳之远一脸的不高兴,想不到自己这么失败,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以后还怎么立足?见刘若男那气势,又实在是不敢强靠上去,只好气呼呼的抱着被子睡地上去了。
三更时分,梅雪香换上黑色的大斗篷,披上件黑色的风衣,悄悄往东院走去,天上月亮若隐若现,让人感觉有些紧张。
柳之然跟沈墨荷到城北看望老太爷去了,陪着老太爷聊了一个时辰,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回到柳家寨时,也听到了那几声鸟叫,经过多年的经验,他能听出那是罗大麻子给梅雪香发的一种信号,意思是约在三更天见面,不过,这事他还没跟沈墨荷提起,回到房里后,丫鬟翠儿送来了安神汤,沈墨荷不明就里,一口全喝了下去,柳之然则跟往常一样,将安神汤倒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茶壶中。
沈墨荷喝下安神汤后,睡意很浓,一会就熟睡了过去。
柳之然悄悄起身,换上了那身夜行衣,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悄悄跟到东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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