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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白天刚当完值,人还未到帐篷,就嗅见隐隐约约的香气,心中纳闷,玉檀打翻了茉莉粉盒子吗?
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桌上,地上,椅子上,榻上,触目所及,全是moli花,累累串串,帐篷内充斥着它温馨悠逸的气息。片片绿叶晶莹典雅,如剔透的碧玉,朵朵凝雪般初放的小花温润洁白。我当即怔在那里。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这许多花。丝丝喜悦流淌在心中,这样的手段对我而言虽然老套,但被讨好的人却总是会被感动。忍不住把脸埋在花间,长叹了口气!
正在呆,“姐姐!”我一慌,忙转过了身子,看着身后的玉檀,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满屋子的moli花。玉檀微笑着说:“这是刚才张公公派人送来的,说姑娘嘱咐他去采办时带些新鲜moli花回来,姐姐有什么用处吗?”我忙顺着说:“用处多了,泡茶,泡澡,插在鬓边,不是比干花强很多?”
用moli花泡了个澡,挽好髻,拿了香囊,往里面塞了几朵花,挂在腰间。一路快步而行,到约定地点时,看见他已经坐在山坡上等着。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迅速捂住他的眼睛,哑声问:“我是谁?”他手搭在我手上,笑问:“草原仙子?”我哼道:“不是!是吃人的妖怪!”他大笑着,一扯我的胳膊,反身把我压在了草地上。头埋在我脖子上嗅着,喃喃说道:“原来是moli花仙!”他抬头温柔地凝视着我,我俩脸挨得那么近,我能看清他深黑眼瞳中的自己。我的心开始大力大力地一下一下子跳。他缓缓俯下头,温暖柔软的唇印在了我的唇上,脑海里不知怎么突然闪过黄棣的身影,头一偏,躲过他的吻。
他倒未介意,以为我是因害羞而躲开,轻笑着偏头低吻上我的脸颊,然后轻轻浅浅地一路顺着印在了我双唇上。我闭上双眼,温从地回应着他的吻。他的温柔,怜惜,爱恋都通过唇齿间的缠绵传递给了我。我刚开始的紧张失措慢慢消散,只觉如同身置云端,晕晕糊糊,身心俱软。
他搂我在怀里,轻声说:“若曦,知道我有多开心吗?那年,漫天落叶中你质问我‘为什么自己的命运要由别人决定’,你的冷厉表情,我直到现在仍然清晰无比。婚宴上,十三弟带了你走,让你全身冻僵着回来,你半丝怨怪也无。我居然心中很是不快,这才知道不知不觉中,你已经在我心中有了影子。”
他一面用指头轻轻描摹着我的眉毛,一面说:“这些年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想让你心甘情愿、高高兴兴地嫁给我,我不愿你像若兰那样,没有喜欢上我就得嫁给我。你的心却总是那么难测,我感觉你心中似乎是有我的,我不明白你为何拒绝我。我不知道我究竟要做什么,才能让你愿意?”
八阿哥的这番话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他也曾默默追我几年,他就是我的现代男友黄棣。黄棣和我是大学同学,只不过不是一个系,其实他大二就认识我了,一直不敢表白,直到大四快毕业才敢透露心声。毕业后我们又不在一个单位工作,所以我和他也是聚少离多,感情尚未达到如胶似漆的地步。虽然我并不是很想念他,如今我突然穿到清朝,他会怎样,即使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也不得不时常想到这个问题。
八阿哥这么多年来的默默守候,也让我怦然心动,毕竟他是给我来清朝后,给我关心最多的男人,女人再坚强也需要异性的呵护。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他,抬眼注视着他,轻声说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先是一怔,尔后,握住我的手,柔声道:“定不负相思意。”说完,更用力地搂紧我,两人紧紧相拥。忽然,他搂着我就势一转,两人在草地上转了好几圈。我正头昏眼花,他的唇又压下来,不同于刚才的温柔细致,这个吻是火热的、霸道的。那种激烈,好似一生的相思都爆在这个吻里。瞬间把我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我忘了一切,只知道本能地回应着他的吻……
在现代,黄棣虽是我的男友,但他从未像八爷这样对我细心呵护的,我是一个**性极强的女孩,本质毕竟还是柔弱的,幼时,也跟所有的女孩一样做过白马王子梦,现今在八爷面前,我以恣意放纵自己的任性,无论是喜是怒,是娇嗔还是泼皮,八爷一概笑纳,我徜徉在如真似幻的爱的海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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