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夜半
贺长衫的那两个手下将我和阿飘带到了一处安静的院落,其中一个冷冰冰的手下对我说:“我们主子吩咐了,请二位姑娘在此地歇息一宿,待明日清晨城门一开就送你们上路。”
我听罢,脸不由黑了半边。
阿飘挨着我身后,压低了声音道:“姐,他们说要送我们上路诶……”
我那剩下的半边脸就跟着全黑掉,太阳是突突突地直跳。
可想一想,现在三更半夜的,城门已关。大周朝虽然民风开放,言论自由,但是户籍管理和安全秩序上还是有不能打破的原则,若此时强行出城,惊动了官府,更加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贺长衫吩咐的也没错,只是措辞上有些不当,想想他那德行,我也就忍了,毕竟寄人篱下,乖乖回那两个黑衣男子道:“有劳二位大哥,就按你们主子说的办吧。”
他们一拱手,立即消失在夜色中,速度之快让我真怀疑他们是有多嫌弃来做照顾小姑娘这种特别娘们又浪费时间的事儿。留下的我和阿飘两个人在偌大的院子里分不清东西南北,将近年关,大街小巷的年味是越来越浓,可半夜里的西北风能把人吹得头重脚轻。
我打了个抖索,拉着阿飘随便钻进了间屋子准备凑合一晚。
“姐,这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额。”阿飘抱着我胳膊,不知她是不适意的,硬是要凑在我耳朵边上吹风,忽地就把环境烘托地十分凄冷。
“放屁,我和你不是人啊!”
“姐,可是这屋子里好黑,有没有灯啊?”她怎么就有讲不完的废话呢。
“我这不在找吗!”已有些不耐烦。
将将找到了蜡烛,正努力找着火折子,阿飘又拔高了声音叫我:“迷姐!”
“干!嘛!”
“你说这间屋子里会不会从前有人上吊服毒谋杀什么的……”
他老母的啊,我忍无可忍,顺手就把两根蜡烛甩向她所站着的方向,阿飘“诶哟”一声,惊恐地喊:“姐!有人拿什么东西打我了!怎么办!”
……宋之飘,你丫儿满脑子的智商都被狗吃了?
我狠狠盯着她的眼睛,可惜瞪不出俩窟窿。
“我就是睡不着……”
“睡不着你玩我脚?”
“我没玩你脚……”
“那你干啥?!”
“我,我怕你明天赶路累,先给你……”
靠,我一把抄起我那条被褥二话不说飞身闪到她那儿揪住她的小辫子往前一拽——阿飘“诶哟”一声,身子往前冲过来,我顺手就把被褥蒙在了阿飘的脑袋上,直把她吓得胳膊乱甩大腿乱踢。
本姑娘好歹也是个练家子了,身子一闪往她背后一躲一扯,阿飘怎么挠怎么抓也碰不到我一丝半点,她蒙在被子里,想必是呼吸困难,口齿不清:“唔唔唔,驴,虾,闹,命!”看样子有些被我整疯了。
“你要不说你小脑袋里琢磨着什么主意,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小脑袋拧下来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主意?”我恐吓她。
阿飘突然不动了,软绵绵倒在我身上。
我稍微松开点被子,拍拍她那没有料的胸,“说不说,别装死啊。”
她还是不动。
我就再松开了点,“行了行了,你就说罢。”心里担忧起来,不会真被我蒙晕了吧?这点时间,死肯定是死不掉。
正犹豫要把被子给她掀开,她又猛地跟只兔子弹跳而起,看不见东西的脑袋还脆生生顶了我的下巴,害的我措手不及之间舌头被上下牙齿切了个正着,到抽了口凉气,直想骂娘!
“屎,饿,婆,怒,汪,蛋,了!”
“迷姐,你别生气,我真是睡不着,大不了不闹你了。我打地铺!打地铺睡总行吧?”她搓着双手给我求饶,那模样我不想承认她长得挺惹人喜欢,就跟本姑娘一样。
我打量她上下,又看看自己的脚,看不出什么名堂,本来也没什么名堂。眼睛一眯,衣衫一紧,戒备问她:“戏本子都说有些变、态的男子喜欢模着女子的三寸金莲那啥,宋之飘,你不会也有什么特殊嗜好吧?”
阿飘双脚跺地,尖叫一声,去隔壁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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