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薏忍不住呼出了声,禄申滕低头随她的目光望去,就看见一个弯弯圆形的圈,它的颜色比石门的颜色要淡一些,如果不仔细观察,是肯定看不到。
意薏随着禄申滕蹲了下来,看着他用手拂去上面松动的土灰,之间随着浅灰色的表灰掉落,露出一个圆环,那个圆环不大不小,意薏和吕灏看了半晌,却依旧看不出那像是什么,或是怎么打开这扇石门。
意薏深呼一口气,她可不想连第一扇门都过不去,但是,无计可施之下,也只能悻悻起身,由着禄申滕自己一个人细细看着。
其实意薏也不敢怎么懈怠,只是这个形状太过奇怪,根本就不像是钥匙锁之类,但是什么会是一个圆环啊,沉闷的通道让意薏觉得很难受,不自觉地拿起了水袖拭去额角的薄汗,手指却碰到了胸前的玉佩,意薏惊喜地朝那个圆环望去,的确,倒像是……扳指!
意薏刚准备开口,就听到禄申滕说道,“意薏,你把琥珀扳指拿出来一下。”
意薏会心地笑笑,立即把挂在胸前的琥珀扳指拿下,刚准备放到那个圆环上,却被禄申滕拦住,“还是我来吧。”
说着,也不顾意薏是否同意,就从意薏手中接过,当手指触到意薏冰凉润湿的手指之时,他的剑眉拧了一下,面上的表情也越发凝重。
“轰隆!”随着一声巨响,石门打开了,可是意薏还是不明白这个机关的原理,她真的很好奇,这个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是形状相同的玉佩,而不是琥珀扳指,不知道可行吗
哎,要是稷塍在这里就好了,他最喜欢钻研这些机械了。
禄申滕却没有给意薏多少细看的时间,门打开了,确定没有机关之后,便对意薏说道,“我们进去吧。”说着,接过意薏手中的火把,另一只手牵起了她的手,真的很凉,这是叫人……心疼。
意薏怔了一下,一想到现在不是计较这么多的时候,也就由着他了,更何况,禄申滕带着薄茧的手掌,真的很暖,源源不断的热量从他的手中传来。只是在走之前意薏还顺便掏出嵌在里面的琥珀扳指。
但是,等他们刚进门,又是“轰隆”一声,石门又关上了,意薏扑上去使劲推了一下,却根本打不开,“不要白费气力,这个石门有千斤重,除非有**,否则根本打不开了。”
禄申滕刚才也有想到这个,刚才也看到意薏拿出了琥珀扳指,只是,他也知道琥珀扳指对琉菁教的意义重大,也就不出声阻拦了。
“对不起……”一想到他们会因为自己而困在这里,意薏的心中就止不住难过,可是,琥珀扳指是嵩山老人临终前托付给她和稷塍的……
“没有事,前面还有出口的,再说,这门不合上,后面还有很多人会进来的,到时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虽然知道这不过是禄申滕是安慰自己罢了,但是意薏心里也确实好受多了。
“快走吧,我们要赶在明日月亮落下之时到达目的地。”他怕意薏再待下去会胡思乱想,就又拉着她准备往前走,没走几步,“意薏,你的身体是不是一直不好,我看你的手,很凉。”
意薏顺着甬道走着,没想到禄申滕竟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嗯,我的体质一直不好,受伤也会比常人严重。”意薏说得云淡风轻,可是落在禄申滕心中却有千斤重,他甚至后悔把意薏带到皇陵中了,她刚受过伤,要是……禄申滕甚至不敢继续想下去。
看到禄申滕久久不说话,意薏还是出声道,“相信我,有很多事是公平不过的,少了这样,自然会补你那样的。”意薏是想对禄申滕说自己不在意,因为会有其它的补偿她的。
但是,禄申滕却以为她是在告诉他,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甬道貌似没有尽头,意薏的话在这里久久回荡,就像禄申滕觉得回味无穷一般,“是吗?”
可是这一次意薏没有回答他,而是驻住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就连她那云淡风轻的脸,也起了不小的波澜。
禄申滕顺着意薏的目光朝前,在一个大殿的顶方,有五颗鹅蛋一般大的夜明珠,照亮了整座大殿,但是他们震惊地不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而是被夜明珠照亮的那个池子,通红的池水,里面翻滚着几条红色的巨蟒,那睁着的双目,甚至有一个灯笼那般大,倒还真的和意薏在茶楼听说书先生说的一样了。
意薏咽了一下唾沫,甚至身形有些不稳,连连后退了两步,还好禄申滕扶住了她,其实,意薏已经是女子中勇敢的了,要是换做寻常女子,怕是会直接晕过去。
“是血蟒。”禄申滕轻声在意薏耳边说道,说着,顺便灭了手里的火把,他也怕把这些血蟒给引过来。
“我知道,但是,我不明白,它们靠什么活着,换句话说,它们吃什么?”意薏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巨蟒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是红色的呀!
“记得刚才我们经过的那个悬崖吗?”意薏抬头看着禄申滕,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每半年,郦约国的人会放一百头牦牛在崖底,我猜,这个血池,应该能够通道下面崖底的潭水中。”
禄申滕这么说,意薏也明白了大概,“是你派人把它们养到足够一口就能吞下我们大的?”意薏能猜到也不奇怪,毕竟,谁有这个财力人力在崖底放一百头活牦牛,“这是先皇规定,我也不知道是喂这些血蟒,只是认为放声罢了。”
意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的确会让我们的日子很精彩的!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了,快想办法怎过去吧,嘿,你说这些血蟒会不会认主人啊?”说着,朝禄申滕抬了抬眉毛,如果说这是守护皇陵的血蟒,而禄申滕是皇陵之人的子孙,那么……
“就是我一个人也喂不饱着十条巨蟒的!”禄申滕冷冷打断了意薏的猜想,怎么可能,这种畜生连同类都不认,还会任他这个“主人”。
意薏颓废地叹了一口气,他们已经把最简单的法子给排除了。
而现在他们又被隔在血蟒池的这边,想要平安过血蟒池,意薏却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她的能力也是有限,更何况,血蟒,真是的,这种周身通红的,不常见的蟒蛇,还不止一条,想到这些,意薏便止不住地打了一阵哆嗦,她宁愿面对的是狮子老虎什么的,也不要看到这么恶心的东西。
无奈之下,意薏转过头看着禄申滕可怜巴巴地,“以你的轻功,能不能在它们发现之前飞过去?”
禄申滕看了一眼那个血蟒池,淡然答道,“要是以前可以。”
而意薏没懂他的话,“什么?”
“按往年来说,两日之后,就该给他们喂食了。”
要不是意薏有极好的自制力,绝对上前掐着他的脖子问“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能制造这么多的意外!”
意薏颓废地坐在地上,现在,她都觉得饿了,本想拿出自己包袱里的食物的,可是转念一想,这个蛇应该也很饿吧,把它们吸引过来就不好了,所以,她只能陪着它们一起挨饿了。
意薏觉得自己很冷,就用手搓着自己身上的狐裘,她一直畏冷,再加上里衣已经被汗水浸湿,在这阴冷的地宫就越发觉得阴冷了。
“冷吗?”禄申滕也发现了意薏的举动,就月兑下了自己的狐裘披到了她的身上,“现在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意薏突然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以为自己的举动令意薏不开心了,刚想开口解释,“你说为什么这么冷的天,这些血蟒还能活动自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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