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方天龙辩驳,花惜语已腾地起身怒道:“申吾沙,你胡言乱语什么?”
申吾沙道:“我在说我的女儿申祥蕊和我的女婿方天龙之间的事,与你何干?”他特地将“申祥蕊”三个字说得很重。
花惜语不理会他的怪腔怪调,只是又惊又怒,喝道:“方天龙,你把悠然怎样了?”
“他没把我怎么样。”左悠然飘然而入,脸上尽是疲惫之色。
众人一见正主已到,顿时停下议论,好奇地看着这几个人。
花惜语道:“没怎么样?我方才听申吾沙说你……”
“小蕊,你来了?我正要找方天龙问你的下落……”申吾沙接道。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左悠然就是申吾沙口中的“蕊蕊”,也就是他所说的女儿。弄明白了这一点,所有人的脸色就变了,尤其是摩云教弟子,左攸远已经站起身来,冷冷瞪着方天龙。
方天龙气得手指着左悠然,道:“你竟然……竟然……”要他把左悠然有了他的骨肉的话再说一遍,他实在说不出口。
韦航抢上前,附在左悠然耳边道:“悠然,刚才申吾沙说你有了方天龙的骨肉,是真的吗?”
左悠然猜想大概是申吾沙把自己先前乱编的话说给方天龙听了,翻翻白眼,叹道:“阿爹,我当时是想劝您回大漠,不要进攻苍冥教,所以才胡言乱语一番,其实我跟方教主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她又转向韦航道:“哥,你也知道我很早就离开了苍冥教,你可以作证吧?”
韦航看着左攸远,点点头,道:“公子,我可以作证,悠然和方教主之间的确是清白的。”
左攸远脸色稍稍缓和,又坐了下去。
左悠然面向申吾沙道:“阿爹,我不是说了要办点私事吗?我去了江南,见了我的养父和朋友们,刚刚才赶过来,还好不算太晚。”然后深深看了花惜语一眼。花惜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左悠然却已经移开视线。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却始终不去看左攸远和方天龙,她怕自己看到这两个人,就会动摇去大漠的决心。
左悠然朗声道:“各位掌门,我人已到了,各位请尽管畅言。”
众人看看申吾沙,又看看冷眼相看的左攸远、方天龙等人,原先的气魄顿消了三分。
白丽仙道:“左悠然,我们曾经是同门,但你已背叛素剑宫,我也不必偏袒你了。我问你,你的铃铛和剑为何会落在太平堡里?”
左悠然冷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铃铛是在太平集失落的,剑却是在素剑宫落下的。”
白丽仙冷笑道:“可有人证?”
“没有。就算有也不能说,就算说了,也无人相信。因为你早已认定我是凶手,或者这么说,你想向大家证明我是凶手,是吗?白护法。”
白丽仙脸上挂着笑,却已笑得勉强。“日月昭昭,只要你说实话,自然会有人信。”
左悠然微微一笑,“既如此,我只好说实话了。各位想必还记得半年前齐聚太平集之事吧,当时这是个秘密,现在应该是众所周知的事了。那日我带着葛堡主所给的密道图和方教主还有何东生、凌海清两位少侠一起进了那假的乾坤神殿,后来我们兵分两路,何、凌二位少侠今日也在,想必不会怀疑这是假话吧。”
何东生、凌海清二人立刻证实。
左悠然接道:“我与方教主走一路,本来我是要用那密道图将方教主困在机关之中,然后独自月兑身的,可是那图是假的,非但困不住方教主,连我自己也险些不见天日。我那铃儿就是在那里失落的。至于那柄剑,三个多月之前,我回到素剑宫,不想宫中发生了点意外,我因被卷入其中,急于离开,所以把剑落下了。我还正愁找不到这两样东西呢,想不到已有人帮我找到,我真是感激不尽。”
白丽仙道:“你说了半天,还是没有人证能证明你所言是实。”
“白护法,我可以证明。”冯昭宁挺身而出,“不止我,全宫姐妹都可以作证。左护法带剑回宫,却空手离宫,本来我还看到那把剑的,后来宫中乱了套,就不知谁把那剑捡去了。”
白丽仙道:“天下的剑都差不多,难道她不会在失了剑之后重新佩一把?谁能断定那剑还是原先那把?”
韩绮君忽道:“白护法,你不觉得自己的反应不寻常吗?现在各大门派掌门都在这里,可是只有你一人最心急,恨不能立时判左悠然死罪,你说来说去不过是想证明左悠然是凶手,你用心叵测啊。”
她一语多少触动了众人的心思,白丽仙更觉不安,怒喝:“韩绮君,你跟魔教中人不干不净,有什么资格说话?”
她话音甫落,就听得“啪啪”两声,她脸上已挨了两耳光,只打得头晕目眩,半晌才晃过神来,却见左悠然已经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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