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周末的聚会,我狠狠虐了自己四天,这几天我几乎是什么都没吃,就是为了穿上那件我肖想已久,巨女神范的裙子,结果,到周天下午要出门的时候,我连吸气拉拉链的力气都快没了。
为了给我男人长脸,豁出去了。
“你化妆了,”言清让左看右看,“这件裙子什么时候买的?”
“咋样?”我忘记了饥饿,两眼放光,很期待他点赞,没想到,他居然摇头:“不好。”
我这四天快饿成一条狗,你竟然说不好看,我跟你没完!我下意识地撸了撸手,横眉怒对:“哪里不好?!”
“太漂亮了,那帮臭小子会跟我抢的。”
刚还想发个飚,一听这话,瞬间心花怒放,捶了他一下:“那不正好,好让他们知道你有多能耐。”
他笑着搭上我的肩膀:“以后别穿这件裙子了。”
“不是吧,我这花了一千大洋呢。”
“我管你花多少钱,”他惩罚性地捏了捏我的肩膀,“以后,不光是这件,下面露到膝盖以上,上面露到锁骨以下的,统统不许穿。”
我瞟了他一眼,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爱吃醋的男人啊。
我在去的路上,构想了无数个图景:一群满脸络腮胡的彪形壮汉,碰着酒杯,泡沫撒了一桌,对着我们就吼:“哟,来,干一个!”又或者是,刚开始大家都很彬彬有礼,交杯换盏之后就开始鬼哭狼嚎,“感情深一口闷”之类的。
毕竟,在我身边的朋友聚会,几乎都是这样。
等我到了那地儿,我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竟然是闲静悠远的一片竹林,半山腰上,在翠竹的掩映中,一座古香古色的竹楼,翘角飞檐,韵味十足。
我们定了一个雅间,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三个人在了,清一色高大帅气的纯爷们儿。
真心话是,进门的刹那,我被门内的孔雀开屏般的光华闪瞎了狗眼,有种进到男**的错觉。
各款型男,席地而坐,姿势各异,但是都透露出一种低调奢华的贵族感,我咽了口唾沫,推了推言清让:“大哥,所以你是让他们陪酒来了,对吗?”
还没等言清让回答,一个凤眼长眉,嘴一咧就露出一颗小虎牙的妖孽男支起腿,略宽的衣领一经动作,胸口那片大好春·色就若隐若现,他笑得眯起充满媚色的凤眸说:“阿让,每次都迟到,该罚啊。——这小妹妹是谁啊?”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齐刷刷地看向我,他们眼神各异,好奇,鄙视,幸灾乐祸,等等等等,我顿感口干舌燥,指甲紧紧陷进肉里,我怕自己把持不住会冲过去抱大腿。
都是爹生妈养的,怎么他们的腿这么长,身材这么好,脸蛋都这么好看?当然,我的言清让同志还是最好看的。
言清让笑着把最靠近我俩的一个酷似面瘫版的山下智久的男生一脚踢开,然后让我坐过去,那个男生虽然面瘫,但还是很绅士地给我让了位子。权衡再三,我坐是坐下去了,但是,如坐针毡啊。
“小妹妹,既然阿让不说,那你告诉哥哥吧。”
说话的是坐在我另一边的一个貌似是混血儿的男生,目光深邃,眉目清晰傲人,跟言清让是一个路数的,但是他过于桃花泛滥,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就在那个混血帅哥要靠近我的时候,言清让插到我俩中间,又是一脚踹开了他:“奈良,她是我女朋友,给我收敛点。”
“女朋友?!”
“女朋友?!”
除了那个面瘫男只是嘴角抽动了一下,其他人都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和质疑,好像我是来自星星的哥斯拉似的。
“阿让,难道你前段时间要死要活的‘真爱’,就是她?”凤眼男还是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比蓝梦瑶可是差了点啊。”
“何止是差了点,”面瘫的山下智久哥哥淡淡开口,不起一丝波澜,“脸蛋身材,没有一样比得上的。”
我感觉自己的胸口被无数支冷箭射中,累觉不爱。
“不过,”奈良侧着脑袋,目光越过言清让,饶有兴味地看向我,目光暧·昧,“还蛮可爱的。”
“行了,”言清让哼一声,“我的女人是最好的,不需要跟任何人比。”
“啧啧啧,”凤眼男食指点桌,妖魅慵懒,“阿让是铁了心让我们这群孤独寂寞的单身汉嘴馋了是吧。来,小嫂子,我敬你一杯。”
说完,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末了,还舌忝了舌忝唇边的酒,蛊惑得简直要人性命。我连忙端起自己的酒杯,干了,哇!这什么酒,这么烈!
面瘫男依旧不改本色,端起酒杯,惜字如金:“干。”
于是乎,我又干了一杯,感觉就酒没流到胃里,奈良就开始发难了:“嫂子,敬你。”
三杯酒下肚,我感觉喉咙好像烧起了一把火,稍微晃晃脑袋就眼冒金星,要不是言清让拦住了我,我就要站起来“仰天大笑出门去”了。
“好了,这算是给你们认识了,别想再灌她了。”
“阿让,你这就没意思了,”奈良给我和他都添了酒,笑意更浓,“嫂子酒量不会那么差吧。”
我一听这话,还得了,这辈子没啥大毛病,最经不得别人刺激,话一灌进耳朵里我就炸毛了,端起酒杯就要喝,刚沾到嘴边就被言清让抢过去,然后喝尽。
他仰面的时候,喉结一动,性感得不行。
“哟,阿让,你真是让我开眼了。”凤眼男遮住阳光,修长白皙的手点在额边,艺术品一样好看。
“阿桐,人这是‘真爱’,懂吗,大惊小怪。”
凤眼男阿桐听完奈良的话,了然一笑,自己斟了一杯酒。面瘫男把服务员找来了,不一会儿,就进来了一个抱着琵琶的歌姬,清丽月兑俗。
如珠玉般的琵琶声,悠悠荡开。
敢情这几个人是文艺青年。
“既然是嫂子,那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尽管找我们好了,一定赴汤蹈火,”奈良捻起一块晶莹可爱的糕点,“毕竟,这是阿让的第一次啊。”
说完,连面瘫男都低低地笑出声来,言清让狠狠捶了奈良一下,耳朵却可疑地红了。
第一次?开什么玩笑!
言清让顶着这张祸害苍生的脸,颠倒众生的身材,第一次谈恋爱?打死我都不信啊。
我问言清让:“清让,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我以为自己的声音是小声的,但是,就在我说完那句话,除了琵琶还在演奏,这个雅致漂亮的房间却好像莫名陷入了一场寂静中。
三秒钟之后,狂乱的笑声盖过了琵琶声。
“阿让,”奈良上气不接下气,脸都笑红了,拍着言清让的肩膀,“原来,你有难言之隐啊。”
“阿让,跟嫂子结婚吧,毕竟,能接受一个有难言之隐的男人的女人,不多了。”阿桐简直要笑抽过去。
“阿让,”面瘫男转头看向言清让,“保重。”
······
丢死人了。
“我去个洗手间。”
说完,呲溜一声,我就跑了。
高跟鞋崴得我一上一下的,我穿过大堂,却没有走向洗手间的方向,而是要施展我这一生最厉害的绝学——尿遁!
丢人都丢到这份上了,我还有什么脸面留在那边?本来是想给他挣点面子的,可谁知道弄巧成拙,还让他被朋友耻笑,这张破嘴啊!
不过,那地方太迂回了,我只不过穿了个大堂,就迷在竹林里,找不到下山的路了。
高跟鞋又不好走路,服务员保安都不见一个,天要亡我!
我懊恼地坐在一块青石上,四周都是竹子,面前是一条分叉的路,四个方向,我该怎么走?
想给他打电话又不敢,我怕他追出来看到我这狼狈的样子会笑我,笨死我算了!今天让他出了这么大的笑话,回去就该恩断义绝了吧。
时间慢慢过去,我还是不敢回去,只期待保安能赶紧发现我。话说,这都秋天了,林子里怎么还那么多动物啊,蚊子,鸟,蝴蝶,还有不知名的昆虫,生机勃勃得让我发毛。
这么活力旺盛的竹林,该不会有蛇吧?
我从小就怕蛇,那种滑腻腻,软乎乎的,带着剧毒的丑陋生物,我连看都不敢看。小时候爷爷告诉过我,竹林里有一种很毒的毒蛇,叫竹叶青,体型很小,不易被发现,但是咬起人来,那真是三秒见阎王。
我小心地环顾四周一眼,风很合时宜地刮过,天瞬间就暗了下来,阴森恐怖,我心底拔凉拔凉的。
“望夏!”
我听见有人叫我,立马就站了起来,一回身想要循着声音找过去,却不小心撞上了竹子,脑袋门疼。
噗的一声闷响,我感觉有东西掉到我的肩膀上。我伸手一模,魂就飞了。
墨菲定律说,你越是不想一件事情发生,它就越是有可能发生。
我模到那不明物的刹那,整个人就僵住了,那软乎乎的,不是蛇又是什么!
“啊!”
我惊声尖叫,那东西却很快地滑进了我的领口,我感到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胸口一疼,完了完了完了!我被咬了,亲娘,好疼!
我不顾一切地狂奔,却在意外之中撞上了言清让,他看我惊慌失措,自己的脸色也煞白煞白的:“你怎么了?”
“蛇······蛇······”我话已经说不利索了,恨不得手脚并用,但我又担心毒素会扩散的更快,嘴唇抖个不停,“我,我被蛇······咬了。”
“什么?!”
他惊颜如土,扶住我:“你先冷静,望夏,被咬哪儿了,你说啊。”
“清让,我会不会死啊,我会死吗?”我几乎带上哭腔,却怕得哭不出来,言清让骂了一声,说:“你被咬哪儿了?!”
“胸,胸口,清让,我会死吗?”
“该死!”
他把我摁到在石板上,想要扯下我的领子,我忙护住胸口,惊道:“你,你干嘛?”
“把毒吸出来。”
我还是紧紧抓着,背后冰凉的石板让我觉得有些羞辱,他皱紧了眉头,脸颊的肉似乎也在发颤,下颚骨比平常更清晰了,他在用力咬着。
“你死了,我也不会活着,你看着办吧。”
我惊恐的情绪被他这半恐吓的语气给吓退了一大半,手不自觉地就渐渐松开,他垂下睫毛,拉开我的领口,往那条蛇入侵过的地方深入。
感觉伤口是在中间偏左的地方。
我剧烈起伏的胸口碰上了他的嘴,酥酥麻麻的感觉随着他的吮吸的动作慢慢扩大,他的胡渣碰到最柔软的地方,一阵颤栗感如潮水般扑面而来。他搂着我的腰,紧紧地,头已经埋到我看不见的深处了,视野所及,是一片翠绿。
“嘶,”他的牙不小心咬到了我,我疼得眉头一皱,“清让,你轻点。”
“嗯。”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嘴唇上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不可理喻,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一波强似一波,我被弄得心烦意乱,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新鲜奇异的感觉划过我的胸口。
泉水一样。
我不由得呻·吟了一声,却被自己发出的声音给吓到了,这,这,这怎么会是我的声音?!
言清让身体一顿,然后更加狂热地吮吸起来,拉杂的胡渣子刮得我的胸口微微刺痛,背上的手像上了发条一样越缠越紧,恨不得把我的腰揉碎。
“好了吗?唔,清让,可以了!”
我双手顶住他的肩膀,拉上了衣领,他猛地抬起头来,那眼神像是没有餍足的狮子,深沉黝黑,不可捉模;唇边是晶亮的唾液,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像被咬的人是他一样。
“你,你不会中毒了吧?”
我担心起来,他的眼球涨红,显出了一些血丝,却还一直往我领口看去,才僵持了几秒,他二话不说就又把头埋了下去。
这次,他触及的地方,就不只是中间了。
我的衣服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他拉到了半肩,我惊得抓住他的头发,没想到他却很快地把我的手撑开,脑袋俯冲到我胸口,一口含住了左胸。
我天灵盖一个激灵,差点就叫出来了。
果然男人都是**,现在竟然连我的死活都不顾了,还想着占我便宜,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言清让你个混蛋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欲哭无泪。
“言清让你他·妈·的给我滚!”
他松开了嘴,微微仰着头看我,我狠狠瞪着他,那种势不两立的凶狠。
对视了几秒,他眼里的热气渐渐熄灭,终于松开了我的手,给我穿上了衣服。
“对不起。”
他坐在我旁边,我拉好肩带,难平怒气:“我要是死了,你都不用自杀,我会要你陪葬的!”
“你这么混蛋,我以后还怎么相信你?我怎么从来就不知道原来你也这么依赖下半身?现在我懒得跟你扯,也不用你送了,免得毒发身亡,划不来!”
我气冲冲地就要走,他默默抓住我的手腕。
“干嘛?!”
“其实你没有被蛇咬。”
什么?
“是蚊子叮的,可能是你误会了。”
误会?我看向刚才自己被蛇咬时站的地方,那团东西,好像没有动,要是蛇的话,早跑了吧。
被蚊子叮的?我模了模胸口,好像还真有点痒。
被蚊子叮的伤口跟蛇咬的不一样,他应该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还吸什么毒?!
我感觉自己不光是被轻薄了,还有被欺骗,被玩弄,这种感觉,真是想让人痛痛快快打一架啊······
“言清让,你滚!!!!”
回到雅间的时候,他们已经无聊的不行了,奈良笑着说:“阿让,你这是去找嫂子了,还是去探讨难言之隐了啊?”
阿桐亦不忘调侃,眼神在我俩之间流转:“嫂子,你要是不愿意,就咬他脖子,保证他立马就不敢造次了。”
我冷眼看向他,他若无其事地抱着手臂:“该走了。”
“也是,”奈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诶哟,这身高,“晚上还要走一场秀,没工夫耗了。”
走秀?
“言清让,你老实说,你是干什么的?”
“跟他们一样,是学生,也是模特。”
模特?嗯,看着也像,怪不得,言清让的朋友个个都这么人神共愤,原来是环境使之然。
他们陆续走出去,面瘫男留在最后,他在我身边走过时,指了指我的胸口,我感到莫名其妙,低头一看,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
怪不得我刚才说在外边等,言清让非得让我进来。
这青紫一片,他们没看到才有鬼吧!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不要问我回去的时候为什么一直捂着胸口,也不要问我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跟他说,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资格让我一个礼拜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