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半月已经过去,我维期两个月的实习也接近尾声了,除了对李璐莫名其妙的舍不得之外,我还真找不到自己留在这家公司的意义。但是奈良跟我说,希望我毕业之后能够留在公司,至少不用再去熟悉一个陌生的环境。
又是大好的周五,我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学校,走到公司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倚在一辆黑色的车子旁边。
颀长的身形犹如上帝雕琢过的完美艺术品,黄金分割的比例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如果说断臂维纳斯是美的代表,那么眼前像只猫一样倚在车边的男人就是男版的维纳斯。
言清让对我微微一笑,倾煞我心。
“你怎么来了?”
脸上阳光灿烂,但是一想到半月前的那个约定,我就忍不住脚滑。
“不欢迎?”他给我打开了车门,“还是在外边找男人了?”
一句玩笑话却把我吓得脑袋都撞到了车门框,他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直到车门嘭的一声关上,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越过我前面给我系上安全带,清冽的香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像一剂能让人上瘾的毒·药。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一声,言清让直接就笑趴在我肩头,我感觉自己作为吃货的尊严遭受到了无情的践踏。好一会儿,他才忍住笑意,说:“想吃什么?”
“巧克力蛋糕。”
他一手扶着方向盘,看着我,修长的手指捏上我的脸颊,疼得我差点没掉眼泪,我护住脸往后退:“干嘛?”
“瘦了,是该吃点甜食长长肉了。”
瘦了?他说我瘦了,哈哈哈哈哈。
一块五彩缤纷的招牌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喊道:“停车,我们在这里吃。”
diy蛋糕坊,开业一周年打折,情侣赠送优惠卡,虽然明知是商业宣传手段,但还是忍不住受了诱·惑。
言清让穿戴围裙的样子很有居家男人的风范,尤其是围裙上还有一只喜羊羊的时候,配上他脸上郁闷的表情,滑稽又可爱。
“笑什么,做你的蛋糕。”
虽然名曰diy,但实际上许多材料都是现成的,只需要动手画些图案添点水果巧克力,大功很快告成。我用女乃油在巧克力江上画了一个巨大的脸,浓浓的眉毛,薄薄的嘴唇。
“你画谁?”
“你猜。”
“我猜过了。”
“你猜什么了?”
“你猜。”
我:······
只差最后一步,言清让似乎看出了一点端倪,抢过我的女乃油往那个脸的眼尾点上一点,不料,此君粗糙有余温柔不够,就那么一挤,我刚才小心翼翼画出来的眼睛就全毁了。
“你赔我的小人!”
“你画的是我吧,那我把自己赔给你怎么样?”言清让鲶鱼一样倒贴上来,我推开他,怒道:“我要你赔!”
他笑着模模我的头,然后伸手往那个被毁掉的眼睛上用手指一抹,重新画了一只眼睛,然后点上一颗痣,跟刚才的一模一样。
“嗯,赔好了。”
我也不好再发作,看着他一只手粘着女乃油,小人得志的模样,再大的糟心事也没有了。
“纸巾呢?”言清让四处寻找。
我心下一凛,作为终极吃货的素养让我把嘴凑近了他的手指,轻轻一含,那只手指就干净如初了。他的食指僵在半空,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的嘴,空气里有种莫名的焰火在燃烧。我不由一颤,这眼神我见过几回,咂咂嘴,手不知往哪里放。
不过,这甜甜的女乃油,还真是好吃。
还没等我回味完,手腕一紧,言清让就拉着我往外走,围裙都没来得及月兑。
“你干嘛,那蛋糕还没拿呢。”
他把我拉到车里,动作迅猛得像一只豹子:“你是故意的吧。”
其实刚才我就后悔了,这种暧·昧的舌忝舐动作暗示得也太明显了,只是当时的脑子绝对是纯洁的,现在想想,呵呵,我还真是妖娆纯真的菊花娘娘一朵啊。
看钙片看到死机的人,真是该好好反省了。
但是我不能在男神面前丢人,只好故作镇定说:“故意什么?”
他放声一笑,抓了抓头发,眉头拧得有些狰狞:“也罢。不自知的性·感是犯罪,自知的话,就是故意犯罪。”
所以丫的意思很明显,不管怎样都是我的错。
“你本应受罚的。”
他悄然靠近我,眸光深沉如同被别人控制了心智,不安分的舌轻轻掠过我的唇。我正欲闭上眼睛接受他所谓的“惩罚”,却见他的牙齿轻啮着自己下唇,进而如野兽撕咬猎物一样狂野,想要发泄而又只能自虐。
这种香·艳凌乱又凄楚的美感,强烈地刺激着我的视觉。
“你今天逃不掉了。”
车子带着我空白的脑袋,呼啸而去。
言清让的急躁跟我平复不下的惊吓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酒店前台的服务员几次放慢了动作,她在怀疑我是被迫的。
我很想告诉她,我是,其实也不是。
在自我矛盾中纠结,门“嘭”的一声关上,强烈的声音似乎昭示着某人的压抑和兽·性。
直到自己的身体陷进软乎乎的大床里,才恍惚清醒。可是言清让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呼吸的灼热,让我的皮肤有些刺痛。他吻着我,近乎疯狂,恨不得掰开揉碎了把我吞进肚里,连我回应的权力都被剥夺了。身体承受着他的重量,无法呼吸,稍稍推拒换来的却是更深得禁锢。
满园春·色萌萌哒。
“清让,你,你等等!”
“怎么?”沙哑的声音,他离开了我的嘴,却在脖子上蜻蜓点水,四处蔓延起不可名状的火,犹如地狱里的曼珠沙华,“不够吗?那这样呢。”
一个濡湿柔软的唇吻落在胸前,隔着衣服我也能感受到那炽热的情绪。
“还是这样?”
深深浅浅,雨打沙滩,我零落的意识随着他无限的付出而逐渐飘飞,渐渐地,亲吻变作噬咬,微微的刺痛让我想要护住胸口,却被他一手拦下,纽扣不知何时崩开,雪白绵延。
他的喉咙里发出阵阵嘶吼,另一只手探向未知的境地。
我吓得夹紧双腿,他抬起头,眼睛里翻滚着血色,没有餍足的感觉让他看起来分外焦躁,他强忍着某种情绪,勾起薄唇,媚笑道:“不要吗?”
身体青涩的意识已经被唤醒,不要是假的,但是,我很紧张,真的很紧张,紧张到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
“望夏,你总能很轻易就挑起我的欲·望,但每次都夹着尾巴逃走,就连现在也一样。”
他抽出手,轻抚着我颤抖的的身躯,每到一处便吻一下,颤栗的快感一波强似一波。
“明明就很想要,还抗拒什么?”
“一会儿我会让你开心的,很开心。”
他翕张的唇像是蛇吐出的信子,带着毒液,能要人性命却让人上瘾的毒液,我心里的白色小人已经奄奄一息,黑色小人半露香肩,笑道:“你会开心的。”
我爱他,这也是爱的一部分。
可是——
“清让,我好像劈腿了。”
他在我胸前的亲吻骤然停止,他再次抬头,眸中的火热熄了一大半,他抓住我的手腕的手收紧寸许,他的指甲掐进我的肉里,我疼得挣扎起来。
他咬着牙:“你再说一遍?!”
这样要吃人的眼神,比他刚才的样子还要恐怖,我想抽回手,却被掐得更紧,皮都要掐破的感觉。
“有一个人长得很像顾此,他要追求我,本来我是不答应的,很坚定的不答应,但是······”
“我他·妈管他像谁!”
我被他这一声暴喝吓得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他怒得头发上指,浑身刺拉拉的像一只进攻的刺猬。他猛地伸手钳住我的下巴,语气恶狠狠的:“你要是敢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杀了他!”
“没有没有!”我连忙摆头,却因为被他约束住的下巴而摇头都不利索,“我不是自愿的,是他迷惑我。”
“迷惑?”他讥讽一笑,“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怎么这么能闹腾?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才肯消停?”
莫名其妙的委屈和害怕齐刷刷涌上心头,眼泪就下来了,他愤怒的眼神软和了一下,手就松开了。他翻身下床,在床边点起了烟。
我哭着爬起来,伸手要夺他的烟:“跟你说了不要抽烟。”
“滚开!”
他大手一挥,我被推到一边,他温暖宽厚的背此刻散发的却是生人勿近的气息,我只能在一旁啜泣,不敢再纠缠他。
一支烟将熄。
他的十指插进发里,黑白分明。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们异口同声,他转头看我,看起来像是很久都没有睡过一场觉,疲惫不堪。我小心翼翼地抹了抹眼泪:“清让。”
“你解释吧。”
嗯?
“你解释吧,最好能让我信服。”他双手往后撑,看着天花板,“逃不掉的是我,你解释吧。”
我如获大赦,长话短说得跟他坦白了一切,当然,隐去了那段顾栋吻我的事情。
他就那么静静地听我述说,我本以为他会暴跳如雷的,毕竟上次,顾此的事情他就生气了,很生气。
说完了事情的始末,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平静。
“你的人生还真是精彩,总是出这些幺蛾子,我该不该把你关起来?”
我嘴角跳跳:“你不是认真的吧?”
他意外地扑哧一笑:“怪不得这么招男人,我警告你何望夏,不许在别的男人面前这么······”
他顿住,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这么呆萌。”
请允许我满头黑线。
“回去立刻跟他说清楚,还要带上我,必须带上我。”
“哦。”
“还有,下次我们亲热的时候不别告诉我这些乱七八糟挑战我底线的话。”
我有些鄙夷地看着他:“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天蝎座吧,怎么玻璃心经不起敲,变身敏·感的双鱼座了?”
“那倒不是,”他很是娇媚地看着我,“你要知道男人在兴奋的时候要是突然受到惊吓,可是会出问题的,要是我出了什么问题,你今后的生活,就不‘性’了。”
这男人!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言清让很爷们儿地阻止我去接,自己亲自动手,只看一眼,他就利落地挂了电话,抬起危险的眸子:“顾栋?你竟敢存他电话!”
“你误会了,清让······”
“我现在就要去会会这小子,连我的女人都敢碰。”
唉,我忽然想到一首歌,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烧光了我的眉毛也烧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