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昨天对不住各位啦~预告一下今天,陶沙要表白咯~
“就算是毕业分,也总好过你们几条单身狗,连拍毕业照都没人陪。”舍长对着我们仨翻白眼,正说着,她的手机响了,本来还很刻薄得意的嘴脸一听来人的声音,瞬间就温柔无比,腻得让人虎躯一震地喊了声“亲爱的~”,那尾音拖长鼻音娇羞,我们同时抖了一下,目送舍长那高大伟岸的身躯渐渐离去。
只剩下我等面面相觑,一种无法言说的忧桑在空气中蔓延。
“都说大学毕业一定要找一个异性陪自己在校园里拍遍全校,留下一个美好的记忆,可现在倒好,我没男朋友也就罢了,连个靠谱的异性也找不到。”舍友感叹着,眼角几乎泛出晶莹的泪光。
我深深叹了口气,关上门,奔向图书馆的喷泉广场,我们跟导师和校长们的毕业照都是在那里拍的,晚上就会在图书馆的会厅举行文院的拨穗礼。
尽管跟班里的同学交集不多,但是,即将分别之际还是感触良多的。毕竟同学思念,在这还没有热透的初夏,说分别就分别了,说不定就是永别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祝福,希望,在这笑容的背后,又有多少大家心照不宣的离愁呢。
拍完照之后,我在树荫下发呆,赵小宝跑过来跟我说:“望夏,来,咱们和张影吧。”我笑说:“怎么,你女朋友呢?”
“早分了。”他说得满不在乎,我一愣,以为他在开玩笑,然后调侃道:“哈,就知道,你这么美,你女朋友早该嫉妒了。”
赵小宝沉默不语,我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恨不得打自己嘴巴,这毕业季活生生让我变成了树敌季,看来这脑沟最近又淤积了。我干笑着赔不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记恨我吧。”
“怎么会。你说的都是事实嘛。”赵小宝嘴上虽这么说,但是眼眶泛红像个小女生一样,一点也藏不住心事,我顿感尴尬,安慰女生我知道该怎么做,可是安慰男生,尤其是这样一个敏感的玻璃心少男,我无力啊。
“来,咱俩合个影。”赵小宝靠到我身边,调到了自拍功能。我不由暗赞,这美图工具简直太叼炸天了,这么一看我跟赵小宝的颜值还是有得一拼的。
咔嚓一声定格,那两张青涩又*的脸在照片里永远鲜活,赵小宝说:“望夏。你是我合了这么多张影以来,最上镜最漂亮的一个。”
我听了心里暗爽不已,嘴上却说:“那是你孤陋寡闻。以后打算混哪儿啊?”赵小宝双手后撑,宽大的学士服把他的整条胳膊都盖住了,他望着天,忧郁却又徜徉的眸光在天的尽头发散开,化成了天上的白云。
“我要去北京。去征服帝都。”语气铿锵,眼神坚定,我恍惚间在赵小宝身上看到了施瓦辛格般的硬汉光彩,一眨眼,却还是那个娘炮柔美的赵小宝。
“祝君好运。”我笑道。
赵小宝笑着看向我,露出洁白的牙齿。忽而眼光拐了个弯,看向我身后,说:“好像有人要找你。”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陶沙也穿着学士服,正在靠近我们。喷泉刚好在他身后绽放,衬托得这人渣分外圣洁耀眼,有点像魔幻剧里的祭司巫师什么的,惹得班里的女生纷纷侧目,有几个胆大的还举起相机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不过,陶沙的脸色貌似不大好。
他走到我们跟前,死死盯住赵小宝,好像一头狼看着发抖的小绵羊,赵小宝脸色一白,忙站起来:“望夏,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就夹着尾巴走了。
陶沙占了赵小宝的位置,一**坐了下来,把我挤到一边,我拧眉:“你吃炸药啦?人赵小宝没惹你,你瞪别人干什么?”
陶沙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待会陪我去拍照。”
答非所问,真搞不懂他。不过,我想起刚才出门的时候舍友说的那些话,陶沙正好是一个最佳人选,这样就不怕没面子了。我兴奋地拉住他的袖子:“好。我要逛遍学校,在每一个角落都留下我何望夏到此一游的印记。”
老实说,虽然在f大生活了四年,可是到毕业这天我才发现,原来有好多地方我都没有去过。像是东门,图书馆的背面,最可气的是我竟然不知道教学区最北面竟然有一个食堂!我拉着陶沙一路拍一路恨,各种互相扭打的画面。
陶沙每看一张照片就会摇头,然后说一句真丑。
我说,你终于有觉悟了。他冷笑一声,我说的是你丑,以前光看你自己的照片还看不大出来,如今挨近了对比,才发现你是这么的丑。
我喉头腥甜,战斗力直逼负值。
可谁叫他长得确实比我好看呢。所以,我只能在肢体上加把劲虐待他了,呵呵。
拍着拍着,我们就拍到了田径场,对于我这样一个运动白痴来说,最深刻的记忆是上次被逼过来看理运动会大本营,其余时间我都戒了田径场的。不过今天田径场上满是帐篷,挺热闹的,各种横幅招牌占了满场。
“这是干什么?”我问,陶沙远眺一眼:“是招聘会。”
“招聘会这么晚才开?人都走光了吧。”
“也不一定,你不就没找到工作么?”
我一个扭头,犀利的目光狠狠甩到陶沙脸上,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这家伙一直戳我痛处,竟然还敢面带笑意,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找到工作了了不起啊!有本事你给我年薪三十万,哼!
正要伸手拧上他好掐的脸蛋,忽然感到背后阴风一吹,本来微微出汗的后背瞬间僵了,我猛地回头,出了来往的人肉背景,什么也没发现。
“怎么了?”陶沙问,我神经兮兮地环顾四周,低声说:“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翔?你拉肚子了?”陶沙装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我刚才还略微紧张的心情顿时石化,眼睛阴沉着,只剩下犬牙闪闪发光,磨牙声霍霍。
我是说不祥。不是不翔陶沙,你活腻了是吧。
“望夏。”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抬头一看,是奈良,西装革履,一派谦谦君子的风度。我呼吸慢了慢,最终还是笑脸相迎:“好久不见。”
奈良亦笑着,看见陶沙,还有他搭在我肩上的手,笑意冻住。眸光深沉。
“这是陶沙,这是奈良。”
奈良掩饰过刚才的失态,很有修养地跟陶沙握了个手,陶沙也没看出有什么不正常,可我总是觉得他俩的笑容里隐藏着深刻而强烈的某种东西。
嗯。大概就是《甄嬛传》里宫斗的感觉
我咳了一下:“你是过来招聘的吗?”
“是,”奈良抽回手,“怎么,有没有兴趣去我的公司?自从你离开之后,我们简直是一塌糊涂,回来吧,工资优待。福利优待,怎么样?”
“你少诳我,”我笑着剜了他一眼,“再回到公司里,李璐不活剥了我。”
“诶,这话你恰恰说错了。这公司上下,正好就是李璐天天期期艾艾地拿着个蛋挞望着窗外,喝醉了就念叨你的名字。”
我笑:“想不到,璐姐还挺感性。”
奈良正色:“说真的,回来吧。”
回来吧。
是我的错觉。还是自作多情,我总觉得奈良不光是要我回公司,他眼里的期待和炙热简直要把我淹没了。我撇开了眼睛,抽着嘴角,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们去那边拍照。”陶沙声音冰冷,牵起我的手就要往外走,我一遍踉踉跄跄地被他拖着,一边企图拉住他:“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干嘛。”
他猛地回头,吼道:“你说干嘛!”
我被吓了一跳,眨巴了下眼睛,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奈良一眼,只见他站在原地,看着我俩,神色有些哀伤,不一会儿就走了。
“看什么看!走了。”他甩开我的手,流星步向校门口走去,我拼命迈着短腿跟上他:“陶沙,你个贱人,等等我!”
好不容易追上他,我拦在他面前,叉腰仰头,一副包租婆的野蛮相:“你今天又来大姨夫了吧!怎么对我的每个朋友都这么没好脸色?要是我也对你的朋友这样,让你没面子,你会高兴吗?!”
陶沙抓了抓头发,眉眼染着薄怒,有些隐忍,说:“朋友?你的朋友都想上你?!要是你交友的标准是这样,那我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我哑然。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就看不出来谁对你好,谁只是想在你身上得到些什么吗?”陶沙自顾说着,然后又狠狠骂了自己一声,恐怖却也滑稽。
我看着他无所顾忌地说着这些伤人的话,心里忽然哗啦啦下起雨来,伴着打雷闪电,世界顿时阴霾不已,乌烟瘴气。
“你不是也只想上我吗?”我冷冷抬眼,“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陶沙一顿,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薄唇微张着却吐不出声音,他忽然间紧紧攫住我的肩膀,我疼得皱眉,倔强地看着他,咬紧下唇,不哼一声。
我们就这么对视着,时间滴答滴答流过。
肩上蓦地一松,他低下头,看不出情绪。我也对刚才的话后悔起来,陶沙是我多年的朋友,我怎么会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就把话说得这样这样直接伤人?是啊,自从上次美食街一别,我想了很多,可是一次又一次建立推翻之后,我还是安慰自己,我们只是朋友。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如果让你这么想,是我太没用了。”陶沙叹了口气,“不过我想你知道的是,我不光只想上你,我还想要更多,我想要你的喜欢,你的爱,你专属于我,我想要的太多,望夏,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近乎乞求的目光,我第一次觉得陶沙可以用卑微来形容。心里虽然想过陶沙会不会不只是想跟我做朋友,毕竟我接受过很多男女差别教育,我知道男生跟女生在一起的目的必然不会像女生那么单纯,可是想想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要不单纯早就不单纯了,所以后来也就没多想。
只不过,最近他太反常了,我不得不重新面对这个问题。
现在,他告白了,我该怎么办?
一直习惯了他对我的毒舌和帮助,他稍微离开一两个月我就会觉得时间漫长无比,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很快乐,有不开心甚至失恋,我最先找到的总是他。
我忽然间觉得自己有点白痴,这样明显,我怎么会忽略?
可是,我暂时不想管这些风花雪月儿女情长了,我的工作还没找到,我刚经历过两段失败的感情,我更不想毁掉我们之间的友情。如果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好朋友,忽然成为了恋人,然后重演言清让和奈良的悲剧,我就会彻底失去陶沙。
不!我不想这样!
“是,”我笑得没心没肺,抹掉眼里复杂的光,“你太贪心了,所以我给不起,我现在剩下留给自己的都不多了,你知道的,我很自私。”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举步向前:“走吧。毕业典礼快开始了。”
在他转身走在我前面的那一刻,我的脸部肌肉瞬间无力了,苍空失去了颜色,我跟在他身后,心潮翻涌,百味齐翻。
“我会等你的。”他说。
毕业典礼很盛大,除了校长,文院的各位领导,还有f市的几家报社主编和杂志编辑也应邀到场了,我们中文系的几个同学已经被他们杂志报社签下了,前途不错。
开完典礼,很多同学都聚会喝酒去了,班长提议说我们去聚餐,是散伙饭,我跟舍友们说让他们先去,我有东西落在会厅了,待会儿快开始的时候你们给我打电话就行。
其实我是去情人湖了,情人湖离图书馆很近。夜晚的情人湖很漂亮,湖面上漂着几盏灯,不是能看见鱼儿泛起的波纹,如同鬼魅一般。湖边的凉亭挂着装有电灯的灯笼,虽然不甚古朴,倒也雅致。
我捡起一块沾了泥的白色大贝壳,然后狠狠飞过去,接着微光,我数着“一,二,三,四,五,六!欧耶!”我竟然飞出了六片这么好的成绩,心里很高兴。
这也许是我作为学生最后一次来情人湖了吧。
情人湖的秘密只有陶沙,林淼和言清让知道,本以为陶沙林淼作为我最好的朋友,跟我共享着这个秘密花园,却没有料到,情人湖是有诅咒的。
言清让和林淼已经应验了,陶沙呢,照这个情况看,会不会比言清让还要悲剧。
我摇头,有时候脑洞开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老天爷哪有这么空闲,天天制造些狗血剧情,也不怕累死他日理万机的。我不过是个时而幸运时而悲剧,时而欢月兑时而平凡的女汉子罢了。
手机响了,估计是舍友催我过去了吧。
“喂。”
“望夏,你快过来,要出人命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