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认真的吗?”我抱起膝盖,努力回想起我跟小宛同志的一面之缘,除了那对很囧很囧的眉毛和企图把我推倒之外,我真的对她没有任何正面的印象。
“我也不清楚。”老哥叹了口气,手里不断绞弄着我的长发,目光游离,“感觉对了,但是好像有缺点什么,我想下个礼拜把她带回来见见咱爸咱妈。”
老哥不像是这么磨叽犹豫的人,如果喜欢一个妹子势必会发挥自己烂双鱼的优良品质跟对方死磕暧昧,纠缠到底,然后顺便脚踏n船,红红火火过一生。按照我之前的经验,那些女人也多半会拜倒在我老哥温柔多金又懂情调的西装裤下。
可现在看来,他的苦恼好像不是自己喜不喜欢她,倒像是那女的出了什么问题。脑袋一个闪电劈下,莫不是??????
“你该不会把人整怀孕了吧?”
老哥眼白上翻,没好气道:“没有。你老哥像是那种笨到让女人怀孕的人吗?”
是,你是不笨,肯定是当年老妈怀你的时候,你把养分全吸光了,害得我此生脑沟过于光滑,身残志坚地在你的压迫下成长,在老妈缺根筋的抚育中成熟,在陶沙智商层层碾压中历练,想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唉,算了。要是哥哥我娶不上媳妇儿,你就嫁给我吧。省得到时候你往外嫁还要陪嫁妆。”老哥转而捏上我的脸颊,像是捏着一个好玩的玩具,下手重得很,我扯开他的手,用力将他的大拇指往后一掰,他的脸瞬间就扭曲了,嘴里“疼疼疼”地叫唤。
我甩开他的手指,冷冷地说:“嫁给你我还不如出家。”
老哥揉着大拇指,瞟了我一眼。笑说:“你是谁亲妹妹啊,怎么这么偏心,跟清让就行,怎么跟我就不乐意?”
一听到“清让”这个名字我的脸就黑了一大半。双手攥紧,我一直怀疑我是不是充话费送的,现在我确定了,是。
连这种事情老妈都要八卦得全家人都知道,本来还想保持自己在老爸心中小情人的甜美可爱的形象,小棉袄的贴心温柔气质,现在,呵呵。
“你动漫看多了吧,*是不对的。”我的态度严肃认真,大魔王也很积极向上地对我说:“我动漫没看多。可是谁叫你这么可爱,浑身软乎乎的我忍不住每天晚上都搂着你睡,给你洗澡穿衣服,给你梳头用嘴巴喂饭??????”
这番话听得我耳朵都快怀孕了,我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猛烈摇晃着这个人渣,吼道:“何立冬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恶心我我就咒你上车被夹到腿洗头洗一半停水晚上泡妞口臭跟人开房没钱刷牙捅到肾拉拉链夹到小*!!”
我深深呼吸一口,抚平凌乱毛躁的刘海,然后存满精力值继续瞪他。老哥被我晃得七荤八素,不由扶住了沙发,貌似被骂得有点难以消化。刚想要坐起来,戏剧性的一幕就亮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
浴巾开了。某样健硕神奇,造型诡异的东西就跳月兑在我眼前??????
“啊——”
我尖叫着闭起眼睛双手狂挥“啪啪啪”好几巴掌拍在老哥身上,他急忙躲着,喊“别打了”,可是面对这种流氓行径,我不趁机打他报复之前一下之前的精神虐待。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住手。”
双手被握住,我小心地睁开眼睛,老哥已经把重点部位给遮起来了。他站起来,查看被我拍得发红的手臂,然后又模模脸颊。一脸嫌弃:“我还是娶小宛吧,省得半夜被打死都不知道。”
然后我伟大的哥哥就傲娇地扭着娇臀上楼穿衣服了。
等他离开后,我看似慌乱的情绪瞬间平静下来。其实刚才都是在演戏,老哥的小伙伴我怎么可能是第一次见到,除了有些尴尬,也不至于像刚才那样。对待让我童年不幸福的大魔王的终极原则是:抓住一切机会狠狠地羞辱他践踏他蹂躏他!
不过可惜的是,下周我就去法国了,见不着我未来的嫂子,还寻思着给他把把关,尽一下我为人亲妹的职责,跟未来的嫂子打通一下筋络。
好吧,我承认我可惜的是不能留下来戏弄老哥。
由于订的是晚上十一点多的机票,到了那边,是白天会比较方便。晚上老妈给我收拾行李之后,各种唐僧一样的罗里吧嗦被我自动过滤掉了。
她在我内衣里塞了些钱,我挺了挺看起来更壮观了些的胸部,不明所以,老妈说,这是为了防贼,放在口袋里不安全。
总之,各种奇葩装束打理完之后,我跟老哥奔进了夜色里,跟陶沙约好了在机场碰头。
一切良好,只不过,当我上了飞机,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时候,老哥一张脸出现在前排座位的上方,我以为是梦。就冲着老哥笑了笑,说,大魔王,你丫还敢跑我梦里了,看我不捏死你!
然后我伸出蹄子往他脸上捏去,这温度,这触感,好真实啊??????
“你捏够了没?”老哥皮笑肉不笑,我顿时惊醒,使劲掐了他一下,他疼得哎哟一声,会疼的话??????原来,这不是梦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斯巴达了,迅速回头看了一眼,确定陶沙在洗手间没有回来,我这才靠近他,像是特务接头,满脑子的疑惑和震惊。
老哥云淡风轻:“我也去法国。”
“你去干什么?”我急了,“你的毕业旅行都过去好几年了吧,这会儿瞎掺和什么!”
“干嘛,担心我破坏了你们的二人世界?”老哥揶揄地看着我,我心脏噔地沉到了湖底,“别演了,早就知道你们俩有猫腻,我这次来,是侦察。”
侦察个屁!你丫就是存心的!
不对,他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天回来就看到你们俩神色不正常。小脸通红的,”大魔王自以为很犀利地分析着,伸出好看的指甲,猫一样向我示威。“陶沙脖子上那些印子那么新鲜,都是你啃的吧。看不出来,我家妹妹还挺狂野啊。”
说完,他就咯咯笑起来,跟母鸡下蛋似的。
我狠狠咬牙:“不许告诉老妈!不然我跟你拼命!”
“跟我拼命?”老哥的口气里充满了不屑,深深刺痛着我的自尊心,“就你那女敕胳膊女敕腿儿的,我告诉了,你又能奈我何?”
贱人!魔鬼!无耻败类!
“说吧,”我深深吸气。尽量保持理智,“你想怎么样?”
老哥看向走道尽头,估计是陶沙来了,他压低声音,说:“从现在开始一切听我的。”
“成交。”
陶沙坐到位子上。看到老哥,面色惊讶:“你怎么也在?不是已经回去了吗?”老哥装模作样,咧开白牙:“本来也打算去法国一趟,来之前望夏邀请我,你知道的,她是我妹妹嘛,家里的小公主都发号施令了。我能不来吗。是吧,望夏?”
说完,还露出一个父亲般的慈祥微笑。陶沙很有礼貌地回敬了他一个笑脸,然后扭脖子看我的表情简直要吃了我,我吓得狗腿子不停地抖:“是??????”
我看着陶沙侧过去紧绷的脸,右手在前座回头看不见的地方。紧紧缠住我的左手,一言不发,气氛难堪到了极点。
“路途愉快!”
整个机舱,最开心的就是老哥了吧。三人行的旅程会愉快?别闹了。
下了飞机之后的感觉,一句话:我想要一张床!让我就此睡去。谁也别叫醒我!
好在马赛的空气很清新,去的时候正是夏季,阳光很耀眼。地中海气候独有的景观,让我这个从没出过国的乡巴佬,看了又看,直到身体机能终于摇旗,这才在大巴的颠簸中,昏昏睡去。
醒来,口水流了满脸。头靠在一个人的肩上,本以为是陶沙,还半眯着眼睛冲他笑了笑,直到我完全睁开眼睛,认识到身边的人是老哥,我顿时精神抖擞,腰杆儿挺得倍儿直。
本来坐在我身边的人是陶沙才对,怎么会是一脸奸笑的老哥?我扭头看去,一群或金发碧眼,或深目高鼻的外国人中,轻而易举就揪出了陶沙。
其实,就算是在中国人里,要一眼认出他也不难。
这苦逼的脸,这小媳妇受恶婆婆欺压的委屈小眼神儿,跟别人阳光灿烂积极向上的人生简直水火不容。
陶沙啊陶沙,你别怪我,我也不想我们的毕业旅行还要有这个大魔王存在,只是,他段位比你高,我觉得接下来的一个礼拜,你有什么想法都不能有想法了,不然,你会深刻体会到我的童年是有多么不幸。
定了三间房,老哥一定要住我跟陶沙中间的那一间。我睡完觉醒来,已是下午,到阳台上透透气,看看蓝天碧海,沙滩美人,生活美好了许多。
空气很清新,天很蓝,阳光很炽烈,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靠近海边的美女们都骄傲地把自己的肌肤晒成了小麦色,肌肤充满活力,青春昂扬。皮肤上抹些天然橄榄油,然后到海滩上奔跑,热情似火,听得我都心虚得把自己相较之下女乃白女乃白的胳膊往身后藏了藏。
倒也不是多喜欢这肤色,主要是美女们的身材实在太火辣,前凸后翘,而且五官立体,配上这肤色那简直就是奥林匹斯女神。你要换一张平平的亚洲脸,然后长得不咋地,还胸平腰粗**大,配上这皮肤试试,准一个乡村受难老大妈。
肚子有点饿了,陶沙也睡醒了,伸着懒腰走到阳台上,转头看我,微笑,阳光刚好吻在他的嘴上,恍如神祇。我看呆了,眼神不由自主就往他脖子上溜。
这美妙的喉结哟??????
“我到你房间去,让你看个够,如何?”
巧笑,暧昧流转。
我还没来得及跟陶沙调上两句情,老哥就打着哈欠揉着鸡窝头很废柴地走到阳台上了:“去谁房间?咦,你们都醒啦。”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我肚子饿了,咱们吃东西去吧。”
一听到吃,我的肚子更饿了,只好出了房门,在外面等他们俩。
最后,我们在一家当地特色的饭馆吃饭。在一条筑满白色石头的小巷的拐角处,这里人很少,有不少也是来旅行的游客。背包客总是很潇洒,很少见他们带相机,当然,这些背包客大多是欧洲人。
这家小饭馆很干净,充满了异国情调,或者说很多当地特色,白色的海螺装饰着窗子,下垂的吊兰,栽在门边五颜六色的郁金香。
熟人见面一个热情的拥抱,一个贴面礼,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浪漫,且恰到好处。
普罗旺斯鱼汤,土豆煎饼,蔬菜沙拉,饮料。喜欢这样简单不繁琐,轻松新鲜的餐点,这又让我想起了爱吃西餐的言清让,虽然没有一次吃的爽,但是跟他在一起的日子还真是值得怀念呢。
“晚上我们去参加酒店楼下的海滩派对吧。”老哥一边喝着鱼汤,一边兴奋得两眼冒光。我问:“有派对?你怎么知道?”
“前台那个棕发美人儿告诉我的。”
“这么快就跟别的女人勾搭上了,你就不怕我跟小宛告密?”
老哥一脸无所谓,甚至有点沾沾自喜:“小宛一定会以我为傲的,她男人多有本事,见一个就能勾搭一个。”
陶沙轻笑,我看不惯他这人模狗样的,就企图挑衅他:“看我哥口气多大,当我们陶沙是木头啊,来,你也去勾引一个,看那边那个蓝裙子的怎么样,身材真好,34d吧。”
我猥琐状模模下巴,朝那美女看去,确实是尤物,高叉蓝裙下,一双紧致长腿若隐若现,陶沙瞪了我一眼,一叉子番茄塞我嘴里。
“吃你的饭!”
怎么就生气了?我撇撇嘴,只见陶沙看了那美女一眼,认真地说:“明明就是34e。”
噗?????我一口老血??????
好吧,你厉害,你威武,我调戏不了你我吃饭。
“陶沙,你怎么可以这样,这话会让望夏不高兴的。”老哥表情严肃地看着蓝裙美女,我以为他要跟陶沙说他已经知道我俩的关系了,还自作多情地紧张了一小会,陶沙倒是淡然。
老哥模模下巴:“她怎么会允许别人比她大。”
陶沙很是赞同地点点头。
点头你妹啊!我摔!
你是我哥吗!
你是我男人吗!
两个人若无其事地拿我的胸部跟别的女人比,你们是想爆发第四次世界大战吗!
“chris?”
谁?叫我吗?
我回头一看,一张俊朗迷人的欧洲脸在我身后放大。
难掩的熟悉感层层涌上心头,他的笑意渐大,络腮胡满是沧桑性感,脑后一个中长马尾,浑身散发着诗人的气质。
陶沙感觉到了来人的存在,看到他的时候,月兑口就是一句:“法国路痴?”
“!”
我大喊,脑门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