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眼睛在她脸上旅游!
去看时你还得把自己打扮成一只波斯猫,漂亮话不要说,一只土哈巴狗,当然又是一回事。你别跟我说“贫下中农一家人”。现在的真正贫下中农,“家娘媳妇,亲兄弟,是打成一家,为了一个面包打成一家。
有钱人谁还会去打?有钱的家庭谁还去打,闭上眼睛享福就是,感到内疚就叫一声“娘”,管她真娘还是假娘,有乳就是娘!
我一边看着吊瓶一滴一滴往下滴,一边构思着小说创作,然而不敢漂游太远,因为昨天走神,瓶子吊空了,压力反转,让人猛然见红……
这护士是个实习生,她胸前挂着一个牌子,标明的就是“实习护士”。
一开始我没有注意,她来给我打针时我说如果是实习生,不会打的人来打,会让人好痛,也是因为针太长,血管的直度不够。
她不高兴地说实习生就不会打针?……
我告诉她昨天打的左手,她让我伸出右手,我又告诉她昨天右手没有打好,血管是弯的,因为针太长,穿过了血管内壁,打进肉里,把手背打肿了。
她拿起我的右手在手背上拍打了几下,笑着说真是弯的。我说这不是个S型吗?
“你为什么不去当科学家?”她说。(意思是针长你就去发明短的?)
我是想改变很多东西,我每时每刻都在思考改变世界。
这女孩有些漂亮,也有些心术,她在那里站在我的视线之内。我也是一边打吊针,一边看电视,还一边看她的上上下下,她用眼睛的偏光牵着我走。
她向下拉扯了一下上衣,让芙蓉出水,让小荷才露尖尖角……
因为是侧像,我只能看到天边遥远的单子星座。
我盯住她看,我就是要让她发现我在审她的美,我要把我自己飞起来,飞进她的童话天空。她在想我是个有钱人。那就让她想吧,她又没有问我,我怎么能一张口就承认自己是个穷鬼,这样反而会对她增加误导:一个真正的穷鬼敢承认自己是个穷鬼吗?
她在想:
我们坐着飞机去旅游。下达高级旅馆。我们唱歌跳舞,我们的房间象乡下人看流星雨,仰头不知东南西北!
我们打赌:若能在被子里找出一只跳蚤,我一次性给她一百万……
将近半夜我差点气得哭,她真的捉到了一只。我怀疑她有预谋,说她早就把这家伙藏进了*……
但很快我又从别处发现了另一只,吓得我全身一抖!我急中生智,赶紧把这小家伙坐在**下。如果被她捉拿,我将是*倾情*悲,*星空*雨。
天亮以后我在当乞丐时看见一只洋毛子接了我的任。
那边一个女孩也在等着我,她告诉了我她在几号房间!听说海水是咸的,管它,先尝一口再说。
有人把这*叫走了,为了等她拔针,也是为了多享受一下静心神游,我把吊针弄得五秒钟一滴!
一滴药水掉落,一个美女舞姿飘飘,它溶进我的血液,让人心爽舒服,它让人心宽自乐,它让你想到生病也能换来人生之甜味!
在我们心中什么样的女孩属漂亮?其实没有定论,女孩的漂亮与否,全在临场发挥。一句柔情的话,一个天真可爱的动作,一个欢心的笑脸。这都是在男人面前获取高分的表现。
医疗室墙壁上时表下午五点差五分,实习的护士哪里去了?这小姑娘不是要把我撂在这里不管了吧?她是被一个男医生叫走的!
我把吊针滴水弄得很小,是怕很快吊完她不在场,而是别的*来拔针,打完了针我是走还是不走?我要对她说声对不起。当时我没有看清她胸前的牌子。
在我专心看吊瓶里的滴水,它让我想起《纵横宇宙》里一个小节,吊瓶里的滴水在他眼中化成美女的舞姿。
不知多久了,回过神来正好看见她在对我微微的笑。
我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正是实习生,但你的针打得很好——
“谢谢你的夸奖”,她一边谢谢我对她的表扬,一边又在笑上增加了一些甜度。
好可爱的小姑娘,我问她实习完以后还会在这里吗?她说不一定,可能不会留在这里!
我表面上点点头,心里却呼唤着她能留下,有她在,我愿意感冒一万年。
在等车回家时,近夜时分,由樟树开往八景的班车收工了。
贪美之心害死猫。
没有车回家我倒不放在心里,我心里想的是,明天还来。我的希特勒野心又萌生一个念头:——先打过伏尔加河再说!
等车回家时我打算包个小车,我在猎取合包人,一,当然是为了省点钱,其次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拾上一个美女?
别说我骚,我是在写小说。从本质上也是天下为人一条心。
也可以说天下男人一条心,有本事的贪钱,没本事的*。
什么听不懂,我说错了吗?这有什么不好理解,有本事的人,钱永远让他们追进地狱为止,色是他们的随菜便饭,是他们冰箱里的饮料……
当然,也有些死脑筋,把女人都当作大风吹下的果子,捡着吃只是乞丐的专利。
有些有钱的人,思想就是不开化,如果你又有钱又不好意思在地上捡被风吹下的果子吃,你可以去买个梯子——你可以去买几个丈母娘养,这就是所谓的梯子。
你舍不得,因为你有钱是假的,是天长日久苦吃苦做省出来的。
没有本事的人只是*而不好钱?非也。
没有本事的人,钱对他们已经失去了过于追求的信心。人的本性都是一样的,长久追求不到的东西就会放弃,这就是穷人,穷性成习。
那为什么又*?因为追求钱财,其中的过程是比较麻烦和复杂。正好相反,色是相对的,你走一步它进两步。钱就不是,一百步就是一百步,如果你是一个九十九步的玩家,你就和我一样,永远是个穷鬼!
色是相对的,你若追她,她越是跑得快,她的心越是在成反方向前进。当然,这只是恋爱中捉蟋蟀的一个特写。
如果你把追陌生女孩也看做是反方向前进,那你就等着吃号——
穷人玩得只是一种过程,几乎玩不到目的,因为游戏规则只有九十九步,最后一步是女孩子的特权,它只为两个人拥有,一个是*,另一个是钱者?
在这个行当,“元青花也多出现在地摊货”!
“喂,有人包车吗?”我在等车的人群中叫喊。
“我是洋湖的,不顺路,”答讪的是个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女孩。当然,她回答的不是我的思想,而是我的本质。
我笑着走近她一步,我不年青,她不漂亮,我们都将心比心,各自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