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李若薇的马已经到了近前,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冲出去一个三岁的小女圭女圭,孩子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呆愣愣站在原地,眼看着李若薇的马蹄离他越来越近,勒马已是来不及,孩子的娘在人群里喊得声嘶力竭,惊恐万分。
人群一阵骚动,云倾捡起一颗石子弹了出去,正中李若薇胯下之驹的马月复,小小的一颗石子,竟然让暴躁的骏马轰然侧翻倒地,可见其力量之大,功力之深。
“保护公主,有刺客!”在李若薇身后跟着的侍卫们瞬间围成圆圈,把李若薇护在中间,每个人都警惕戒备地四处观望。
小孩的母亲终终于挤出人群,见孩子躲过一劫,急忙带着身后仆妇飞奔上前,抱住小孩上下左右地仔细检查,以确认有没有哪里受了伤。三岁小孩见到母亲,终于从呆愣中回过神,“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虽然他并不知道死亡的意义,但也会本能地因为感到危险而害怕恐惧。
“小姐。”月灵用眼神指了指少妇冲出来的地方,已有所指地叫了云倾一声。
月灵所指的人,云倾也看到了,她只说了一句:“不要多管闲事。”
刚才那个小男孩,是被人故意推出来的。而那个人,此刻正站在人群里,一会看看随着马一起倒地的李若薇,一会又警惕地打量四周,表情狐疑而不甘。
“大胆民妇!竟敢惊扰公主仪驾!”站在李若薇身前,离小孩和少妇几人最近的一个侍卫对着她们横眉竖目大声吼道。
听了这话,少妇还诶有什么表示,一旁的侍女却受不了了,激动地向前走了一步,开口就道:“瞎了你的狗眼,我家夫人可是……”
“阿如,住嘴。”那少妇抱着孩子,淡淡地看了自家侍女一眼,名叫阿如的侍女立刻止住了话,只是还是不甘地张了张嘴巴。
看样子,着受害者一方身份也不简单,云倾摇了摇头,见孩子平安无事,就准备转身离开。初到京城,她尚无任何根基,可不想掺合进这些权贵的明争暗斗里去。
“小姐!”刚一转身,雾希就急急叫住了她。
这时人群突然传出一阵惊呼,云倾转过头,看见那匹被她击倒在地的枣红色大马不知为什,竟发起狂来。
李若薇被侍卫们紧紧会在身后,有人上前试图控制住狂躁的马儿,却被踢翻在地,无奈之下,众侍卫只能护着李若薇一步一步向后退去,没有人保护的少妇母子和她的两名侍女却完全暴露在了危险之下,发狂的马儿随时可能踏到她们身上。
两名侍女没有丝毫犹豫,跑上去护在少妇母子之前,旁边围观的人群,有人不忍地掩目有人别过了头,但也有不少幸灾乐祸的人,甚至还有人看得津津有味,只是,没有一个人上前。
开玩笑,人家公主的侍卫都控制不了的狂马,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老百姓,就算上去也只是找死罢了。
云倾又从地上捡了几粒石子打出去,这次却收效甚微。要么就是倒地后立马就再次爬起来,要么就是被打得一偏,云倾用了上了七分力,马月复上被打出几个血窟窿,正不住地往外渗着血,但这并没有使它停下来,突如其来的疼痛反倒让马儿变得更加的狂躁。
“小姐,这马儿被人下了药,下药之人正是那些侍卫中的一个。”
雾希的话音刚落,就见云倾突然冲了出去,左手挥出一掌,把马儿打得投退了数步,右手一把抓住站在最前面的侍女,用上巧劲连带着旁边的人一起往后一推,千钧一发之际从马蹄下救回了四条性命。
惊魂未定,被云倾用气劲打出去的马儿突然爬起来冲向人群,尖叫声呼救声哭喊声顿时响成一片,云倾当机立断,眼中现出了杀意。
没有丝毫犹豫,云倾远远的一掌隔空打牛,发狂的马儿应声而倒,短暂惊呼过后,人群恢复了平静。
月灵和雾希走到云倾身边,刚好听到少妇和她的侍女在向云倾道谢。少妇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身对着云倾缓缓一福,云倾微微侧身避开,少妇开口道:“姑娘还请受我一礼,今日要不是承蒙姑娘出手相救,恐怕我和我儿都已是那马蹄下亡魂,这一礼是我真心实意的感谢,还行姑娘务必接受。”说着就又要往下拜。
“夫人大可不必如此,我既然看见了,就没有不救之理,不过举手之劳,夫人不用放在心上。”云倾心知若是不受了这礼,少妇会一直心中不安,无奈之下她只有勉勉强强地受了礼,再伸手扶起少妇,“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有人要害你们,那马儿也被人做了手脚,我劝夫人还是快些离去吧。”云倾说完转身就走,无论是感谢的话还是要求报答的话,她都不想听,云倾觉得今天这事不简单,她并不想掺合进去。
“等等!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日后也好叫我报答。”
“不必了,萍水相逢即是缘,夫人实在无须挂心。”云倾对这背后挥了挥手,却并没有停下来,直到……
“你给我站住!”一声娇呵从身后传来,声音中带着惊怒与羞恼。当众出了个如此大丑不说,转个身的时间爱马居然就被人给杀了!
云倾没有停住脚步,公主又怎样,你又没指名道姓,谁知道你叫的哪个?
“叫你给我站住,听到没有!”随着李若薇恼羞成怒的声音,两个带刀侍卫拦在了云倾三人面前,挡住了她们离去的道路。
月灵见此眼睛一眯,就要动手,云倾拦住了她并示意稍安勿躁。李若薇见三人被自己的侍卫拦下,满意地踱步到三人面前,直直看向站在最中间的云倾:“是你杀了我的流云?”
话是疑问的,语气是肯定的。
“流云?那匹疯马吗?”云倾挑眉,毫不闪躲地看了回去,“你看见我杀它了?”
“哼,我自然有知道的方法!”
“既是没看见,当然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倒是想说自己没杀,可是又担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我想……公主又不是不辨是非的人,应该不会如此武断吧?”李若薇一直盯着云倾的面部表情,但令她失望的是,云倾丝毫没有任何心虚或者闪躲的神色,反而坦荡地看着她,笑嘻嘻慢吞吞地说出了上面的话。
“哼,巧言令色!没用的都,你再怎么狡辩也没用,杀了本宫的爱马,你以为仅凭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月兑罪吗?”她不喜欢眼前的少女,明明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却有一种自己没有得到沉稳淡然,在她面前,自己被父皇被宫里的嫔妃,被宫外的众人所称赞的气质和美貌,根本不值一提,这让李若薇莫名的有种挫败感,随之而来的是不甘和羞恼,然后便是加诸在云倾身上的怒火。她当然知道自己的马在大街上发狂可能会伤人,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不过是些低等贱民的命,他们一年的生活费还不够流云吃一天的呢。
“那公主想要怎么样呢?”云倾对于李若薇的蛮不讲理也开始感到不耐烦,语气变冷淡,所以她才讨厌这些自认为高贵而不可一世的所谓贵族,你的宠物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一条畜生的命,难道还没有人命值钱吗?
“怎么样?哼!明明是个贱民,竟敢用这种语气跟本宫说话,你……”
“威宁公主。”
“薇儿。”
李若薇的话被两个声音同时打断。
因为得宠,她是当朝唯一授予封号的若字辈公主。云倾和李若薇同时转过头,叫威宁公主封号的正式先前差点被流云马所伤又被云倾所救的少妇,而另一个声音的主人,则是一名年轻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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