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妹妹,抢了父亲的独宠就算了,能把自己的亲姐姐逼到这地步,那么好强的一个人,竟当着这么多人对妹妹服软,也算闻所未闻了。”站在莫云诗身边,最开始发问后就再也没说话的黄衣女子这时却开口了。
真是,说得好像自己逼得莫云诗没有活路了一般,云倾扯了扯嘴角,懒洋洋地伸手掩嘴,打了个哈欠。
收起笑容,云倾转身欲走。
已经够了,听了这么大半天,都是重复毫无新意的话,耐性耗尽,云倾懒得再理这种小儿科的无理取闹。
“我累了,雾希,我们走吧。”
“怎么?无话可说了,想要逃吗?切,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没想到真的是这种人!”蒋珠玉见云倾要走,以为她怕了,这难得的机会,她怎能就轻易放云倾走?
莫云诗也与蒋珠玉抱着同样的心理,她可不想就此放过莫云倾,还是再加一把火好了。“妹妹,你……”
“够了!住嘴!”
突然传出的声音打断了莫云诗的话,云倾并没有回头,她的耐心已经告罄,对此事不再有任何的好奇心。
然而,话虽如此,最终云倾还是停下了脚步。
因为嘈杂的四周,突然安静下来,莫云诗被打断了话也没有再出声,按理说,依她的性格,早该反唇相讥了才对。
“你……”
“还嫌不够丢人吗,你是觉得最近家里的话题还少了吗?”
人群分开两边,莫文钰和一名面若冠玉的少年一同出现在大家眼前。
云倾顿时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这是什么情况,内讧吗?
扫视全场,莫文钰的目光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刻意避开云轻看过来的眼光。
只有在看到蒋珠玉的时候,他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况且,我莫家的事,不需要外人来多嘴。”
“你……你怎么如此不识好歹?!”蒋珠玉涨红了脸,站在莫云诗身边的黄衣女子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正僵持着,又有声音插了进来。
“散开!散开!都堵在这里做什么?!”
从人群里走出来两个男子,一人蓄着山羊胡须,五十来岁的年纪,皱着眉,表情严肃而不耐,云倾瞬间把他划到了古板老学究的范围。另一人三十岁左右,长得还行,穿着平常的布衣布鞋,背上背着一个长形包裹,有那么一种清雅的味道,微扬的下巴体现出一类人特有的清高。这要么是个琴师,要么就是画师,背上背的不是他的琴就是画具。
“都围着干什么?这里是书院,是学习读书的地方,都围在门口喧哗吵闹不休,成何体统?!”山羊胡子厉目扫视在场的学生们,被看到的一个一个低下或者转过头,避开他的眼光。
“蒋博士,我们站在这里是有原因的,您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大家混为一通。”
“什么意思,有什么原因也不能站在国子监的大门口聚众喧哗!”
“大伯,赵小姐说得没有错,我们的确是有原因的。”
第一个开口的人,正是站在莫云诗身边的那个黄衣女子,她叫赵妍儿,是右中丞赵真的女儿。而叫蒋博士作大伯的,是蒋珠玉。蒋博士名叫蒋涛,是国子监太学院的授学博士。
“咳咳,不是说过了吗,在国子监不要叫我大伯。”
“是……”
“蒋博士,事情是这样的,有个学生刚新来第一天,就藐视国子监的权威,怀疑这里的学术,说夫子们是老酸腐,不配教她!”赵妍儿直接截过蒋珠玉的话,阴阳怪气的描述起来。
“谁?是谁说的!我国子监乃天下书院之首,吸收容纳了多少有名之士与贤能才干,教不了他区区一个十六七岁的黄齿稚儿?!”蒋博士听完赵妍儿的话,果然不负众望地怒了。
所有人的视线顿时又汇聚在中间那个耀眼的人身上,蒋博士随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惊艳,随即又回归到愤怒的状态,对着云倾怒目而视:“你是哪家府上的?不管是哪个府上的,既然被送来了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不过如果真是某位惹不起的大人的千金,他倒是也可以看情况稍微通融一下。
云倾撇了蒋博士一眼,没看出来,外面一副古板的样子,内心还是圆滑世故的,真是不容易。
她没有回答蒋博士的话,而是偏过头看向雾希,用眼神无声询问:我之前真的有说过那种话吗?
雾希坚定地看回去:没有!
不过意思倒是差不多的。
“老夫在问你话呢!怎么为人弟子的,如此不知尊师重道!”蒋博士一向注重外在,云倾当众拂了他的面子,他顿时有些下不来台,感到更加气愤。
“你……”
“这位夫子你亲耳听到我说这些话了吗?”
“这……”
“莫云倾,现场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就算如此你也还打算狡辩吗?!”蒋珠玉又恢复了得意的表情,幸灾乐祸地看着云倾,满脸都写着“你完蛋了”的字样。
“那他们谁敢说亲耳听见了我说这句话?难道你听到了?”
“你、你怎么如此的无赖,我真不知道,世上竟有你这样厚脸皮的女人!”
蒋珠玉的这句话听得旁边的雾希直想翻白眼,你不知道的多了,就你这水平,敢跟我家小姐比脸皮?连她的一半都够不着,有什么好斗的啊。
“我亲耳听见的!”赵妍儿见形势又有倒回去的倾势,顿时忍不住开口说到。
云倾说这话时,旁边的人的确不多,而且也不向她们从一开始一直注意着,因此云倾问完话后没有人再出声。赵妍儿虽说跟云倾没什么大仇,但架不住莫云诗连续几日在她面前抱怨哭诉,心中早已把云倾划入敌人范围。
“证据呢?”云倾把目光落到赵妍儿身上,这是她今天第一次正视赵妍儿,“今天这事本就是你们一手挑起,没事找事儿,你们像当猴儿演戏给别人看,我可不想,如今戏演完了该落幕了,你还想做什么?”
“你……你……”
赵妍儿被云倾说得羞怒交加,刚准备还口突然看见云倾投过来的目光,平淡中暗藏警告的目光,不知为什么,她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慌,一股难以言诉的压力漫上心头,让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种感觉,就算在面对严厉的父亲时也没有这么严重,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妍儿没再说话,云倾却不准备就此罢手了。
她本不想跟她们一般见识,但接二连三的纠缠让云倾意识到小虫子多了也是会烦的,她直视着二人,往前走了两步,赵妍儿和莫云诗一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当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二人的脸上都相当不好看。
“装也要装得像一点,你以为掉两滴眼泪再抹把鼻涕就很可怜了吗?”
“你……谁、谁抹鼻涕了!”
“二姐……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妹妹……”毫无征兆地,云倾突然神色一变,泪盈于睫泫然欲泣,声音柔弱纤细,宛若风中楚楚瑟瑟的蝶儿,让人忍不住想伸出双手为她遮风避雨。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回眸一顾,让人心尖发颤,举手投足,让人担忧怜爱。
视觉冲击过大,除了见怪不怪的雾希,众人石化当场。
不给缓冲的时间,云倾神情再次倏地一转,变得悲愤决绝。
“当年二娘派人将我送走,好不容易,我才回到亲人身边,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让我去死,小时候没有人的时候你总会在我耳边念叨,这些我都还记得。当年我尚年幼,但也知道母亲是一夕之间突然得病,虽然拖沓几年才去,但你不觉得那病来得蹊跷吗?娘死了,哥哥被逼走,你还要赶走我!”
凄厉的神色再次一变,云倾回到最初的淡然平静。
“达到了目的就要适可而止,不懂见好就收的人,就会跟你现在一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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