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云啸被这一张胖脸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刘成。小白正愤恨的在一旁嘶叫,看来它也对刘成充满了怨念。
“云兄弟,还有二十几里路要赶,所以那个……”
“好了,你出去。”
云啸被刘成搞的十分烦躁。
“云兄弟,大家都是……”
“出去,出去老子要穿裤子。”
云啸不耐烦的驱赶这个死基佬。
匆匆吃罢早饭,急不可耐的刘成便拉着云啸带着百十个军汉打马出城。
几天的高强度骑行,云啸的骑术有了长足的进步。虽然赶不上这些军汉熟稔,但至少不会丢丑。
将大锅架在柴草上,将大块的盐用木锨挫到锅里。烧开之后用木棒搅拌,再倒入冷水,使碳酸钙结块。
三层粗麻布,中间放入细沙,放在大木桶上过滤。
如此反复三次,云啸发现粗麻布上碳酸钙的结块明显减少。又试了几次,直到碳酸钙颗粒完全没有,这才将水份煮干。
铁锅的底下结了一层细细的白sè结晶体,云啸用手沾了一点,放在嘴里,咸咸的。刘成小心的看着云啸的表情,见云啸不做声,着急的也学着云啸的样子用手沾了一点放进嘴里,两人的样子好像电影里面的毒贩子在交易。
刘成的眼睛直放光,又沾了好大一块盐往嘴里送,看得云啸心直抽抽,这小子不会变身蝙蝠侠吧。
“盐,这是上等的细盐。在长安可以与金同价,云兄弟发了,我们发了。”
军汉们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手舞足蹈几近发狂的刘成。心中对云啸的敬畏更加的深厚,昨天少将军也是这般模样,昏睡了一夜才好。看来这云壮士能耐不小,否则怎能在匈奴地域将左大都尉的人头带回来。
不理会状若疯癫的刘成,云啸招呼玩的开心的小白回来。这小家伙现在非常的粘人,连晚上睡觉都要钻进云啸的睡袋。昨天和卫氏姐弟玩的太嗨,使得小白摒弃了昼伏夜出的恶劣习惯。云啸醒来时没有看见血肉模糊的死老鼠,这让云啸十分的欣慰。
军汉们的shè术十分的了得,朝廷北部的边军是朝廷最jing锐的一支军队。
陪伴云啸的八位军汉,一个上午居然shè杀了二十多只黄羊。大块的羊肉下到锅里,满满的放了几大勺新鲜的细盐。云啸折了一根松木棒子,剥去了表皮扔进锅里,盖上盖子大火的煮。
受不了面糊糊一样的东西,找了两个胳膊粗力气壮的军汉和面,赶薄用刀子划成宽宽的一条。陕西最有名的裤带面就做成了,干了一上午活的军汉们闻见了羊肉的香味,纷纷望向这边,羡慕的看着偷嘴吃的同僚。
滚开的开水,面条一条条的下了进去。整整下了三大木桶的裤带面,云啸吆喝了一声吃饭了。
所有的军汉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看向刘成。刘成无奈的摆了摆手,每人一个人头大小的粗瓷大腕,满满的一碗面条上面摆满了羊肉块。一大勺滚热的羊汤浇上去,顿时热气腾腾香味四溢。
初chun的月份,军汉们吃得浑身冒汗,一个个蹲在地上猛刨。跟随云啸的军汉们叫苦不迭,无论他们以多快的速度和面,做面条总是赶不上吃面的速度。长长的一队军汉敲着饭碗催促。
还剩半碗的刘成一脚一脚的踹着军汉的**,这厮的筷子就没有停过,毫无一点贵族的风范。
饭桶都是饭桶,大汉朝怎么养了这么一群饭桶。原先准备两天的二十袋面,现在居然只剩下三袋。刘成不得不打发人去城里运粮,否则晚上就得断炊。
云啸累的都要散架了,发誓再也不做饭给这帮家伙吃了。
军中的汉子实在,吃了云壮士的饭,自然卖力气干活。于是,在煮盐之余云啸的身边又多了几十只黄羊。
小白有麻烦了,一株大树上有一个巨大的喜鹊窝。小白冒失的爬了上去,结果它被自己爬的高度吓着了,缩在树枝上。嗷嗷叫着呼唤云啸,云啸扔下饭碗跑到了树下。
小白的尾巴嘭的有云啸的胳膊那么粗,嘶哑的叫声显得十分的焦虑。一个自称爬树高手的军汉想去解救小白,可能是相貌的原因,小白反而爬上了更高的地方。
云啸上马装作要远走的样子,小白急了快速的爬下了树。几步就窜到云啸的马前,蹦上了云啸的马**,钻进了云啸的怀里。双爪不断的拍打云啸的脸,仿佛是责怪他不讲信用丢下自己。
宁静的夜晚,四野无人一堆橘红sè的篝火熊熊燃烧。
“延士声华似孟尝,有如东阁纳贤良。武松雄猛千夫惧,柴进**四海扬。自信一身能杀虎,浪言三碗不过冈。
那一阵风过处,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来。
武松被那一惊,酒都做冷汗出了。说时迟,那时快。武松见大虫扑来,只一闪,闪在大虫背后。那大虫背后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武松只一躲,躲在一边。大虫见掀他不着,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振得那山冈也动。把这铁棒也似虎尾倒竖起来,只一剪,武松却又闪在一边。”
军汉们的神情随着云啸的讲述,忽而紧张,忽而气氛。
“忽闻一声霹雳响,山腰飞出兽中王。昂头勇跃逞牙爪,谷口麋鹿皆奔忙。山中狐兔潜踪迹,涧内獐猿惊且慌。卞庄见后魂魄丧,存孝遇时心胆强。清河壮士酒未醒,忽在冈头偶相迎。上下寻人虎**,撞着狰狞来扑人。虎来扑人似山倒,人去迎虎如岩倾。臂腕落时坠飞炮,爪牙爬处成泥坑。拳头脚尖如雨点,淋漓两手鲜血染。秽污腥风满松林,散乱毛须坠山崦。近看千钧势未休,远观八面威风敛。身横野草锦斑销,紧闭双睛光不闪。当下景阳冈上那只猛虎,被武松没顿饭之间,一顿拳脚打得那大虫动旦不得,使得口里兀自气喘。”
“好。”
军汉们的叫好声此起彼伏,就连刘成也听得是如痴如醉。
两天,一百斤顶级细盐。刘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如此算下来,眼前的白sè盐滩简直就是一片金sè的盐海。回去的一路,刘成的的嘴便没有合拢过,经常是走着走着便将小舌头秀给云啸看,被云啸深深的鄙视之。
李广丝毫没有在意两人的发财计划没有带他的份,甚至还大方的表示以后马邑的军盐就由刘成提供。而且还会提供二百军汉的劳力,还有两千兵马负责卫戍。
云啸十分不理解李广的行为,明明没好处的事情却做的这么起劲。看来古人的道德水平不是现代人可以比拟的。
可是当刘成告诉云啸,马邑军方每用一百斤盐便会有五斤送进李府的时候。云啸觉得自己高估了古人的道德水平,后世的回扣法则在两千多年前已经流行。后人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云啸被老祖宗的伟大智慧深深的折服。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一队盔明甲亮的护卫簇拥着进入了马邑城。开路的护卫手持纛尾节仗,代表了天子的身份。马邑城无论军民,皆跪拜在地,恭敬的迎接天子的使节。
像皮球一样的李广跪在地上的样子十分的搞笑。弄得跪在身后的云啸肩膀一耸一耸的,面孔涨的通红一副大便不畅的样子。
一个身穿锦袍的家伙在上边宣读着什么,他说的每个字云啸都听得懂。但是连在一起自己怎么都没弄懂意思,反正这里面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太监,万恶的封建社会独有的产物。
云啸无数次的在电影中,电视剧中看见过太监的形象。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两千多年前看见真实的太监。太监有胡子么?这个可以有。一个白胡子太监就笑吟吟的站在云啸的面前,手里拿着一卷黄sè的绸布。
刘成捅了捅云啸,云啸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接过了那卷圣旨。刘成是个好兄弟,一个沉甸甸的袋子便递了回去,好像是在买圣旨一般。
“奴婢恭迎云壮士进京。”老太监很有礼貌的请云啸上马车。
“敢问公公怎么称呼?”
“老奴苍景空。”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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