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惊愕的望着放肆无礼,擅闯暖阁的李治有些愠怒。
李治气急败坏,那管他规矩礼仪,嘲讽的对上官长风道,“我当你上官长风在做些什么,原来是要成亲了。看来,我似乎应该恭喜你啊!”
李长安见情况不对劲,倒是郑国公微笑着道,“太子殿下太客气了!”
“你给我闭嘴!”李治怒视着已经年过七旬的郑国公,郑国公吓了一跳,太子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
上官仪双目清冷,望着怒火中烧的太子,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放肆,你的眼中还有没有朕!”李世民忽而怒斥道,“谁让你擅闯暖阁,你没有看见朕正在与众大臣商议要事吗?”
“要事?”李治咬着牙看着李世民,问道,“不知父皇是否是指他上官长风的亲事?”
李世民双目微微恁着,紧锁着眉望着李治,李治嘴角狡黠一笑。上官长风,你可不要怪我没有给过你机会,都是你找的!
“儿臣也有一事想奏请父皇,不知父皇会不会厚此薄彼,不顾儿臣的奏禀。”
太子此言一出,长风感觉来者不善。上官仪心中也打起了鼓,不知发生了何事!
正说到此,陈锋与东漓王步入暖阁,众人皆有些意外。
“参见皇上!”
“参见父皇!”
李世民盯着不顾礼仪规矩,一一闯入暖阁的众人,到底他们是因为何事?
“太子,今日之事,还是容后再议吧!”陈锋心中有些焦急,如果此刻太子道出事情,以后便再没有转寰的余地了。
“到底所为何事?”李世民疑惑不解,倒是李治紧紧的盯着上官长风,二人争锋相对,片刻不让。
顿时,上官仪心中暗道不好,难道真让长孙无忌猜着了?能令他们反目的事,还能有什么呢?
李治余光瞥见陈锋手中的利刃,一把推开身边的元宝,夺过陈锋手中的宝剑。众人错愕的望着李治,李治拔出剑柄,用剑心对着上官长风道,“是男人,就跟我出来!”
上官长风心中亦有一口怒火,久久未平。如今太子这般挑衅,实在令他忍无可忍。
不顾众人讶异的目光,二人便赴至殿外。上官仪大惊,房玄龄亦是惊讶的瞪大了嘴巴,“这?”
“有谁可以告诉朕,他们到底是为了何事?”李世民拍着桌子道,“陈锋,你说!”
陈锋目色如炬,“皇上还是问太子吧!”
东漓王心中暗暗惊讶,没有想到,太子对婉君的心已经至此。
不顾殿内之人的错愕,走出殿外的二人已经大打出手。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李治怒喝道,“我要替她教训你这个负心的人!”
长风剑未出鞘,只是招招自保。李治愠怒,怒吼道,“你为什么不拔剑?是自知理亏,还是怕误伤了我,犯下死罪?如果是后者,本宫恕你无罪!”话毕,更加凌厉狠劲的招数便向长风使出。
一个不小心,一脚飞旋踢中长风的胸口,不禁令他后退了几步。
李治愠怒的说道,“你凭什么对她说恩断义绝?”
长风心中微微暗惊,刚刚的话他只对婉君说过,不想她转眼便告诉了李治。她真的当他视若无物吗?
“你如此愤懑,到底是因为我与她恩断义绝,还是我伤害了的是你内心深爱的女人!”久未出言的上官长风终于开口道。“说什么将爱藏在心中,都是要欺瞒我的借口!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话毕,上官长风嗖的拔出剑鞘,寒光凌厉。
赶出暖阁的众人,正看见大打出手的二人,寒铁刀光,刀剑挥舞。
一边大打出手的二人,一面互相质问着对方。
“你混蛋,竟然忘记她与你共历生死,怀疑她对你的感情!”李治一剑刺向长风,却被他灵活的躲过。
长风并不示弱,反手一个剑舞想要打断李治手中的武器,但是并未得逞。
“若说感情,你对她的也不比我对她的少吧!”上官长风冰冷的双眸,望着李治,“在她心中!”长风出招狠烈,想起婉君的话便痛苦不已,“最懂她的人不是我!”一招将李治逼到绝境,反手抽剑想彻底牵制住他。不想李治一个后仰,躲过一招,身子一侧,又躲过一招,而长风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你若真的爱她,就不会怀疑她!”李治将剑转向左手,不顾三七二十一想要刺穿其左臂,但是并未如愿。“若说欺骗,从头至尾,欺骗她的人是你上官长风!”
反握住剑柄的李治用右手挡开长风重锤的左臂,一面用剑刺向起月复部,但是被其灵活的躲过。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同时兵行险招,想要打掉对对方的武器。
“不要!”上官仪激动的喊出,李世民亦是看的心惊胆战。就在双剑要刺破李治衣领的一刹,一个黑影飞身而过,踢掉了长风手中准确无误的剑锋,寒光一闪,宝剑应声落地。
众人皆惊,李治的利剑割破了上官长风的衣袖,露出一道血红的印记。而上官长风刺出的那一剑亦割破了李治右手的手心,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直流。
李治用左手按住右手的手腕,想要止血,长风亦是一手按住胳膊,二人相视而望,一步都不肯退让。
“太子!”上官仪慌张的望着太子鲜血淋漓的右手,不禁有些吃惊失措。又扭头看看长风的手臂,亦是伤的不浅,本来想要责备,却又不忍苛责。
刚刚跳出来阻拦他们二人的陈锋望着上官长风被刺破的手臂,心想:如果婉君看到他受伤的手臂,会不会比现在更加心痛。
“快快快,还不去传太医!”李长安忙连连不休的说道,元宝哭嚷着,痛惜的望着太子的手臂。
李世民怒气冲冲的走到李治与上官长风面前,道,“朕刚刚听出了些苗头,你们是在为一个女人争吵,对吗?”李世民心中有数,便愤怒的说道,“来人,给我把那个女子贬入浣衣局。如此妖媚惑主,朕定不能容她!”
“不可!”此话同时出自太子与长风之口,众人亦是一惊,刚刚还大打出手的二人,如今竟然异口同声的为同一个女子求情。上官仪无奈的闭上了双目,如今的这一幕,是他与长孙无忌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可是,如今却偏又发生了,而长孙无忌却不在京城之内,无从给与他什么建议。
“李长安,去宣朕的旨意!”李世民决心已下,李治双眸中隐藏着无限的不舍,不假思索的跪下,“求父皇开恩。”
“说,到底是谁?是谁让你这样大吵大闹,擅闯内殿还不顾身份与臣子大打出手?”李世民愠怒的问道。
陈锋站在一旁,皇上刚刚金口玉言,如今太子求情,希望有转寰的余地才好!
“儿臣只是出自真心,不愿她受到半点伤害。”李治眼中噙着泪,道出心中心声,可是此时上官仪多么希望太子是沉默的。说多错多,越是让皇上知道他的爱意,越是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是谁?”李世民盯着上官长风漆黑的双目,质问道,长风低下头,单膝跪下,一言不发。
“再不说话,朕便命人将其送去刑宫。”李世民双目微凌,手背在身后,冷冷说道。
“皇上!”东漓王刚想开口,便被李治捷足先登,开口道,“是司膳房的女官。”
“是谁?”李世民紧紧盯着李治,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便停在李治的身上,似乎空气都要凝结了一般,陈锋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不知道,接下来将面对什么。
“是参加这次竞赛的,”李治平淡的说道,陈锋闭上了双目,耳边传来,“安司膳!”
忽而,陈锋睁开双目,长风用同样惊愕的目光看着李治。
李治面不改色,上官仪微征,刚刚太子说什么?
李世民锁眉望着太子,此时东漓王心中的感情无比复杂,他竟然道出的人是安然?他这么做,是想保护婉君吗?
保护婉君,他也想,可是并不意味着他可以牺牲别人。
“传朕旨意,将安司膳免去职位,调去浣衣局。”李世民毫不怜惜的说道,而他也从李治的面目上看不出有半点痛惜,心中不禁产生一丝疑惑。
“皇上,奴才觉得这事儿。”李长安想说些什么,却被李世民阻止了,李世民道,“你们两个给朕去法华殿静思己过。没有朕的旨意,你们不准离开法华殿半步!”
长风与李治低着头,不言一辞。李世民怒发冲冠,拂袖转身回了暖阁。
“娘娘,不好了!”安意匆匆走入漪兰殿,连忙对淑妃道,“安然被贬去浣衣局了!”
淑妃惊措,“怎么会?没有本宫的旨意,谁敢贬斥她?”
“是真的,皇上亲自下的旨,已经办了!”安意面色焦急,眼眶中的泪水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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