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卫家办事远远没有我想象中的有效率,我拖了又拖,直直又拖了一个月,那边还是没动静,我只好再度踏上陪伴韩玫瑰之路。
刚进含章殿,便发觉有股很奇怪甚至压抑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走了半天,终于见着一个人影,正准备问问情况,那小宫女一声惊呼,“小姐,您回来了?”
我点头,还没来及说话,那小宫女扑通跪了下去,“小姐,救救夏姐姐他们吧,她们躺了好些天了,小姐帮他们找太医瞧瞧吧!”
我一惊,难道是韩玫瑰旧疾发作,又抽起人来了?
“快,带我去瞧瞧”。
送走太医,我勉强忍住怒气问道,“你们犯了什么错,韩大夫把你们打成这样?”
那小宫女口中的夏姐姐正是含章殿的首席大宫女夏韵,平时处事稳重细心,和含章殿的总管太监古管事共同管理整个含章殿的事务,从没有半丝差错,我来之后也很受她照顾,日常生活被她打理的舒舒服服,韩嫣平时也明显是另眼相待的,鞭子到处乱甩,却从没甩到她身上,这次不知是发的什么神经。
夏韵很有几分卫子夫当年的气韵,淡淡一笑,“大人是主子,主子打奴才是天经地义”。
我默然,不但她,我那一百板子又受的何其冤枉,话说我还是个名义上的主子,就在一屋子人相对无言时,一队太监鱼贯而至,“李玉娘何在?”
我上前几步,福了福,“臣女李玉娘,公公有何差遣?”
领头的太监嘿嘿一笑,“李小姐客气了,差遣奴才可不敢,皇后娘娘有令,命小姐即刻前往椒房殿”。
夏韵勉力想坐起来,却又往下倒去,我忙扶住她,“姐姐慢些”。
夏韵惨白着一张脸,“公公,李小姐是含章殿的娇客,皇后娘娘召见李小姐,奴婢先行告知韩大人”。
“大胆,皇后娘娘要见什么人还要通过谁的允可不成,李小姐这就是要违抗皇后的懿旨了?”
我和夏韵对视两眼,硬着头皮答道,“公公教训的是,是玉娘不懂规矩,公公,这就请带路吧”。
路程虽不短,我又尽量拖延,却总有走完的时候,眼看着金碧辉煌的椒房殿在望,我突然忘了害怕,母仪天下又如何,金屋藏娇又如何,先不论陈阿娇最后废居长门,就算一辈子住在这冷冰冰的金屋子,等着夫君的偶尔垂怜又如何?想着后世的金屋藏娇竟演变成小三情妇的代名词,如果被这位以忌妒强悍闻名的皇后娘娘知道了,估计会发狂吧……
“抬头”。
果然是夫妻,说起话来都是一个样的,我只好乖乖抬起头,却仍垂着眼睛。
高高的后座上久久的静默,就在我以为她已经忘了我时,陈阿娇满是怨毒的声音传来,“那个贱人有什么好,为什么所有人都护着她,帮她说好话?”
我想说那是因为皇帝陛下喜欢她,而所有人都得看皇帝陛下的脸色,可惜没那个胆子,只好继续沉默。
“说啊,为什么护着她,连命都不要了?”
虽然这句话貌似是冲着我来的,但我还是决定将之归结为某皇后娘娘的自言自语。
皇后娘娘显然对我的沉默很不满,冷笑道,“怎么,说不上来了,来人,给本宫打”。
偷偷瞟了一眼和某缘分前定的板子,我欲哭无泪,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旧伤未愈再加新伤,我亲爱的小屁屁就真的不能要了,“娘娘,娘娘恕罪,臣女当时护着卫夫人,不过是不想让皇上因小叔叔鞭打卫夫人治小叔叔的罪,娘娘恕罪”。
“本宫可是听说你与那卫家渊源不浅”。
“娘娘,臣女在卫家时,卫夫人早已入宫,臣女并不认识,护着她只为避免小叔叔扯入是非”。
“说的真是动听!”韩玫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欠扁,带着微微的喘息声,我却无端涌起一股暖意,他这是不忍我受苦,才快马加鞭的赶来了?
“韩嫣,你好大的胆子,本宫的地方你也敢乱闯!”
“娘娘的地方韩嫣自然不敢乱闯,不过娘娘抓住了韩嫣的人,韩嫣自然得来瞧瞧,指点指点,省得她冲撞了娘娘,娘娘怪责韩嫣不会教人不是?”
“韩嫣,你真当本宫奈何不了你?”
“娘娘自谦了,娘娘连陛下的心头肉卫夫人都整治的一个月下不了床,韩嫣又算什么?”
韩玫瑰的毒舌从来不会让我失望,这句话明显踩中了陈阿娇的痛脚,陈阿娇声音颤抖起来,“来人,把他拖下去,仔细点,别弄坏了那身细皮女敕肉!”
一时间没有人敢动,陈阿娇一声怒喝,“你们聋了?”
一个老嬷嬷迟疑道,“娘娘,大长公主说……”
“给本宫动手!”
这下那群太监不再迟疑纷纷涌了过来,韩玫瑰突然露出一个笑来,“李玉娘,这回不准再胳膊肘往外拐!”
一股同仇敌忾的豪情涌入心头,我回了他一个灿烂笑容,抽出腰间裁云,护到他身前,摆好架势。
“韩嫣,你这是要抗旨?”
“韩嫣心中只有圣旨,实在不知道从哪又冒出个什么旨来?”
韩玫瑰,好样的,紧紧抱住刘彻小朋友的大腿,有你好处的,别看陈阿娇,她娘馆陶大长公主,她外婆窦太皇太后现在得意,她们得意不了多久的!
“动手!”
在某皇后娇斥声响起的同时,另一道声音同时响起,“皇上口谕,着韩大夫、李小姐即刻见驾!”
陈阿娇冷冷一笑,“竟劳动云公公大驾,阿嫣,阿彻最在意的果然还是你”。
云大公公摆着经典的咪咪笑脸,“娘娘,这可对不住了,皇上正好有急事宣韩大夫和李小姐,娘娘下次再传他们问话吧”。
陈阿娇还能说什么,只好任由韩玫瑰大摇大摆的出了椒房殿,一出椒房殿,韩玫瑰的恶劣本性立即暴露出来,“怎么,找了个那么硬的靠山还舍得回来?”
虎口余生,我承认我心情很好,闻言翻了个白眼,“我犯贱行不行?”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韩某人估计从来没听过这么直白彪悍的话,噎在当地,于是某的心情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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