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劫掠一场最大的成就就是抓住了聂家家主聂壹,我每天忙的不可开交,装作没有看到韩玫瑰眸中异样的神采和拉的越发勤的弓箭。本书由
“你这些天在忙些什么?”
我自然不能说聂壹马上就会被杀头,聂家树倒猢狲散,某居心叵测的人正准备趁人之危接手聂家在马邑的地位,嬉笑着打哈哈,“怎么?公子打算为小女子分忧?”
他哼了一声,放下手中长弓。
我拈了块点心放进嘴里,“哎,你不是打弹弓的么,怎么射箭也这么厉害?”
他翻了个白眼,显然是懒得理我,我嘻嘻笑着,“公子,您是美人,请注意不要做翻白眼这种没形象的事”。
“你皮痒了?”
某人自然没有皮痒,赶紧转移话题,“不早了,在哪儿吃饭?”
“就在这”。
几人吃过饭,我建议出去散散步,于是又呼啦啦出去散步,不想刚出客栈门,一个小小的身影便蹿到我们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嚷着公子救命。
我看了半晌终于确定就是那天的泥猴子,感兴趣了,“又是谁在追杀你?”
她顿了顿,“没有,奴婢愿追随公子,请公子收留!”
“要追随本公子啊!小二,帮她收拾干净送到本公子房里”。
等一干人等散完步回来,小二谄着脸迎了上来,“公子,那位姑娘已经打扮好了在公子房里等着了”。
我扔给他一块碎银,“麻烦你了”。
一进门果然见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站在屋里发呆,一见我们立即跪了下来,“公子”。
话说某人跟刘小猪混久了,也染上了恶习,开口就说,“抬头”。
小姑娘抬起头,某人与小韩同学同时抽了口冷气。好吧,怪不得那朱家出动那么多人来找她了。
小姑娘似乎对这样的场面麻木了,美丽的脸木木的,没有多大变化。
某韩冷哼一声。某人回过神来,立即扭头去看窗外的夜色,“多大了?”
“十五了”。
十五?好吧,看着只有十二三的样子,“你是什么人?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你?”
“奴婢艾洛,家父原是做丝绸生意的,虽算不上大富,却也家境殷实,不想那朱家四老爷贪图奴婢家传家之宝,寻隙害了奴婢父母。奴婢在家仆护庇下才逃得一条性命,不想又被朱家大少爷看到,抓了奴婢去,日夜要奴婢苦练琴棋书画,说要敬献给贵人。前些日子奴婢才找到机会逃了出来”。
无惭冷笑,“逃了出来?你这副模样能逃到哪儿?不如乖乖等着被送给贵人,还有望能报得父母大仇”。
“奴婢要报仇自会亲手去报,不用以身侍人”。
我咦了一声,“那你现在来找我们做什么?”
“奴婢那日见这位公子身手不凡,”艾洛看了看无惭,又低下头。“还望公子慈悲,收奴婢为徒,奴婢做牛做马报答各位公子”。
韩玫瑰冷哼,“牛马本公子多的是,倒是少了个暖床丫头,你愿不愿意?”
艾洛脸白了白。“公子乃是正人君子——”
“你听谁说本公子是正人君子的?”
艾洛咬牙,从腰间拿出一个破破的小布袋子,“这是艾家传家之物,还望公子慈悲”。
某立即上前拿过来,搞得人家家破人亡的宝贝哎。当然要见识见识了,不过里面的内容实在很让某人失望,“一颗灰扑扑的珠子,有什么好宝贝的?”
韩玫瑰扫了一眼,“避尘珠,上品”。
“避尘珠?什么东西?”
“放在房间里,房间不沾灰尘”。
“这么神奇?”
“长安那些人都喜欢戴在身上挡灰尘,特别是那些女人,稍微有点体面都有”。
某震惊了,“稍微有点体面的都有?那为什么我没有?你还从来不跟我说?”
他瞥了我一眼,“避尘珠避的是尘,不是土,你这样天天在泥地里打滚的,就算全身挂满了避尘珠,有用?”
好吧,花花,乃信不信我吐口血给你看看?
某家贴心无惭适时开口,“你被朱家大少爷看中,那朱家老四,怎么没杀了你斩草除根?”
“大少爷将奴婢关在一个小院子中,除了一个丫鬟跟几位先生,一个外人都见不着,又加上奴婢改了姓名,那朱家四爷不会知道”。
我咳了咳,“无惭,让人去查查看”。
“是”。
我捏着那避尘珠仔细凑着灯光看,“这个很贵重?”
“也不算贵重,不过难寻,特别是这样上好的成色,太后宫里那颗也比不上这个”。
好吧,恕某人浅薄,实在发现不了这灰扑扑的珠子有什么好的,不感兴趣的塞回袋子,放回她手边,“既然是你家的传家宝,别弄丢了”。
她砰砰磕着头,“请公子慈悲,请公子慈悲!”
“哎,这么漂亮的额头磕破了就不好了,哎,别——”
某韩彻底失去兴趣,“快点打发走,我困了”。
小姑娘一听头磕的更响,某人无奈了,这可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啊,总不能直接扔出去吧?
那边无惭又进来了,“小姐,已经派人去了”。
“好”。
无惭伸手捏上小姑娘的肩膀,小姑娘闷哼一声,又咬牙忍住。
“小姐,根骨不错”。
“再不错也不行,这么漂亮,麻烦”。
“公子,”小姑娘猛地抬起头,“艾洛愿毁去容貌,不给公子添麻烦”。
所以说人长的漂亮就是占便宜,我被她那双漂亮的眸子一盯,顿时心软了,“算了,无惭你先带她下去安顿一下,别让她出门”。
接了这么块烫手山芋,说实话,某人很苦恼,可又实在下不了狠心让她自生自灭,在某苦恼间,刘彻的大军在王恢、李广、韩安国、公孙贺等人的带领下无声无息的靠近了马邑,马邑的气氛凝重起来,所有人都在静静等着那一刻,等着血债血偿的那一刻……
而我看着众人凝重却难掩兴奋的脸,悲哀却慢慢涌上心头,好吧,我必须承认有时候知道未来的确是很无聊的一件事,比如此时,大家都在屏息静气的期盼着,只有我默默的悲哀着……
然后,历史的巨轮慢慢驶过,留下空等一场的三十万大军和热切期盼的马邑人民,以及聂壹为国殉身的尸体,三十万大军又无声无息踏上归程,留在原地的韩玫瑰暴躁难安,没心没肺的某人却神不知鬼不觉的侵吞了聂家几乎一半的生意,终于牢牢在马邑扎了根发了芽。
“公子,怎么样?”某人得瑟无比。
韩玫瑰举目看了看一望无垠的马场,似笑非笑,“你动作倒快”。
“那是,皇上这次吃了个哑巴亏,一有机会肯定卷土重来,打仗最需要的就是马匹,马邑地利又好,我们发财了!”
他哼了一声,我扬起马鞭,“公子,不如我们比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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