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将军找了个叫朵儿的俘虏服侍我,本人觉得不太必要,但也没有异议的收下了,第二天天蒙蒙亮朵儿就把我拖了起来,我晕晕乎乎的洗漱好走出帐外,便发现外面黑压压的全是人,却不发出一点声音,情景相当之诡异,一阵凉风吹过,我激灵一下,完全清醒过来。
“冷?”
我摇头,“还好”。
他从朵儿手中接过披风帮我系上,“坐马车好吗?”。
我无谓点头,马车总比骑马好一点,几天骑下来我的腿就可以直接报销了。
“今天是回程第一天,明天我就来陪你”。
我诚恳无比,“大将军,其实您真的不用陪我的,您在我绝对会比您不在更闷”。
他浅笑,“司姑娘说话还真是让人伤心啊!”
“所以您就更不要来了,省得伤心”。
“可惜本将军最喜欢的就是司姑娘伤本将军的心”。
我无语,好吧,卫大将军,某被您彪悍的理由打败了!
卫家二郎一直细心体贴,所以马车相当之舒服,装备也相当之齐全,甚至还有书简乐器的供某人附庸风雅,无奈因为靠近俘虏,哭喊声不绝于耳,而某人又一直自负心地善良,更何况还有个身负国仇家恨的朵儿在一旁嘤嘤哭泣,我甚至莫名其妙的起了一种亡族之恨,这种恨积聚到了晚上便成了飞刀般的眼神绵绵不绝刺向某大将军。
当年的卫小妖已经修炼得道成了卫大神,在我的飞刀眼下镇定自若,无比优雅而惬意的顾自吃着东西,于是我眼中的飞刀越发密集起来。
终于某将军吃饱了,用我嫉妒无比的优雅擦着嘴角,“司姑娘。似乎心情不佳?”
不佳你个头!
“司姑娘,这是在记恨汉军俘虏匈奴人?”
我怒视。
他装模作样长叹,“要是李老将军知道自己的孙女口口声声称伊稚斜为夫君。为匈奴俘虏打抱不平,不知该要如何伤心了”。
我突然想起来貌似霍宝宝那天说李广在玉门关外跟他们会合。这要见了号称伊稚斜侍妾的“司南”——某人头皮一阵阵发麻,只差痛哭流涕了,“卫大将军,我跟你前世无恨,今生无仇,您老就放了我吧,我下辈子作牛作马报答您!”
“司姑娘为什么不说这辈子作牛作马?”
你个破小孩,果然长大了就不可爱了。呜呜,不知道我可爱聪明的无怖现在变成什么讨人嫌的样子了,呜呜,人家不要啦——
“多吃点”。
“呃,我能不能喝点牛乳?”
某将军为难,“军里没有那个”。
某愤愤,靠之,老娘用牛女乃洗澡的奢华日子啊,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啊啊!
“一会我让人去找”。
某郁郁,“不用了。迟早得习惯”。
“莫非玉娘真的以为自己是匈奴人了?”
我翻个白眼,某将军浅笑,“说起来。司姑娘去偷灵芝,伊稚斜不但不怪罪,还颇为眷顾姑娘,不知是何原因?”
“当然是因为本姑娘人见人爱”。
某将军嘴角笑容僵了僵,“司姑娘,快到玉门关了——”
到玉门关,关我毛线事情——呃,不对,某李姓老先生。不会真的当着三军的面拿剑追杀我吧?
“我可以安排姑娘先入玉门关,不必跟李老将军碰面”。
我转了转眼珠。“很简单,之前我就认识他。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伊稚斜——”
“嗯?”
“我不去长安!”
“我会记着提前提醒一下李老将军,省得老人家一时刺激太大承受不了”。
我欲哭无泪,“伊稚斜自负的很,一次只带着各沁兄弟俩深入草原去找汗血马,碰上狼群,差点被狼吃掉,我正好路过,救了他们一命,各沁怪我下手太软,害伊稚斜多受了几处伤,我一气就扔下他们走了,后来我听说了灵宝的事,跑过去偷,又碰上了”。
“伊稚斜会被狼群困住?”
“他不懂武功,只是骑射好,草原会武的很少”。
“那汗血马——”
“其实我也是冲着那汗血马去的,不然也不会正好碰见他们,可惜我马术太差,被伊稚斜抢走了,”我想起当日某人得意洋洋的脸又是一阵怒气上涌,“靠,一群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霍大校尉忍不住了,“你们当日在哪找到的汗血马?”
我再度翻了个白眼,“这种事可遇不可求,我当时是偶尔听说了,跑过去凑热闹的,本来准备跟它耗个一年半载的,不把它驯服了,也把它烦服了,谁知道伊稚斜半路杀了出来”。
“那铛铛?”
“铛铛是大宛国王送来讨伊稚斜欢心的,几乎是一出生就跟着我了”。
某校尉大是泄气,某将军依旧眉眼含笑的欠扁模样,“姑娘行事果然出人意料,连本将军也是要佩服的”。
我哼了一声,“总比某个光会欺负弱女子的伪君子好”。
“姑娘是女子没错,但弱么——”
我怒,“卫青,你什么意思,老娘弱质纤纤一美人,你有意见?”
他笑,“不过本将军觉得司姑娘还是没有说实话”。
“嗯?”
“伊稚斜多疑狂傲,怎会因一次救命之恩,就如此待你,连镇族之宝也舍得相赠?”
“唔,我觉得主要是两个方面的原因,一个自然是本美人魅力太大,另一个,大约是伊稚斜在本质上比大将军更加慷慨大方罢了”。
好吧,卫大将军彻底无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