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姐明天打算表演什么呢?”嫣儿歪着脑袋,脑子里却是在想,今天一天也没看见小姐准备什么。
“嫣儿你猜!”钰環狡黠的一笑,伸手点了点嫣儿的鼻尖。
“该不会是跳舞?”说出后,见钰環摇了摇头,不甘心的又说。
“作画?”
钰環依旧摇头。
“写诗?”
钰環还是摇头,出声:“再猜猜!”
“小姐,你就饶了我吧,我知道小姐是个大才女,哦、、、”一拍脑袋,嫣儿大声说道。
“弹琴!”
钰環将食指竖在唇中间,示意嫣儿小声点。
嫣儿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头,嘘了声。
“什么曲子啊,我都没见小姐你练习过曲目?”嫣儿小声的继续追问道。
“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还真当你是个探子呢!”
终究钰環还是没将曲目告知嫣儿,嫣儿小脑袋耸拉着,用不满的表情以示抗议。
“嫣儿懂古琴!”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对着嫣儿的眼睛说道。
嫣儿知道无法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我最喜欢古琴了,爹爹和娘亲说我天赋极好,幼时学过好些年、、、、”
“嫣儿真是个能给我带来惊喜的丫头!”钰環知道嫣儿再继续说下去就该提及那段往事了,这个女孩不该受到那种折磨的,于是开口打断了嫣儿的话。
“小姐,我知道一首特美的曲子,特别适合小姐,我哼给你听!”不等钰環答应,嫣儿哼出了一串调子,果然很美。
等嫣儿哼完,钰環再也躺不住了,豁然起身,欣喜的一把抱住*前的嫣儿,凑近嫣儿的耳朵。
“好嫣儿,我喜欢这首曲子,曲美,词一定不会差!”第一次钰環眼睛里出现了请求的目光。
嫣儿明白小姐是想让她写这首曲子的词,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
取出抽屉里的空白竹简,来这个世界快六年了,还是第一次在竹简上写字。她本是来着二十一世纪的一抹孤魂,音乐和历史双学位的高材生,岂料老公跟闺蜜背着自己*被自己撞个正着。七年的恋爱,五年的婚姻竟然是这结局,一怒之下从客厅落地窗飞身而下,空中看见二人相拥窗前,那个男人木然如陌生人般看着自己,砰的一声巨响,她以为她已经死了,岂料醒来后发现附在了这个几岁的小丫头身上。那天醒来开始,她发誓不再相信任何男人,重新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凭她历史硕士生还不能在这个朝代混得风生水起吗。以姜悦嫣的身份重生了,可是悲哀的发现处境实在是太差了点。幸好吕钰環出手救了他们兄妹,本来她就不想靠男人生活,于是乎她决定跟随吕钰環。做这个决定出于两个方面,一是如她自己昨日所言感激钰環的救命之恩,二是她知道了她所处的这个地方正好是秦国,秦始皇马上就要登基了,而吕钰環竟然是吕不韦的女儿,可是历史记载吕不韦无后,至于嬴政到底是谁的儿子也没说不清楚,正好她来经历一番,一解谜题。
手握毛笔,娟秀雅致的小篆落在了竹简上,是河图的《倾尽天下》: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谁带你看城外厮杀,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兵临城下六军不发,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当时缠过红线千匝,一念之差为人作嫁,那道伤疤谁的旧伤疤,还能不动声色饮茶,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覆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碧血染就桃花,只想再见你泪如雨下,听刀剑喑哑,高楼奄奄一息倾塌。
是说一生命犯桃花,谁为你算的那一卦,最是无瑕*不假,画楼西畔反弹琵琶,暖风处处谁心猿意马,色授魂与颠倒容华,兀自不肯相对照蜡,说爱折花不爱青梅竹马,到头来算的那一卦,终是为你覆了天下。
明月照亮天涯,最后谁又得到了蒹葭,江山嘶鸣战马,怀抱中那寂静的喧哗,风过天地肃杀,容华谢后君临天下,登上九重宝塔,看*流星飒沓。
回到那一刹那,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枯藤长出枝桠,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梦中楼上月下,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
笔停下,搁置一旁,向着竹简轻轻吹了口气,墨迹已经干涸,这才将写好的递给了钰環。
钰環接过竹简,一遍一遍的看着,终于抬起头来。
“嫣儿,你父亲一定很爱你的娘亲吧!”这首词分明更像男子所作,嫣儿这年纪根本没经历过这些,试问如何作出这般好词。
“嗯,是!爹爹很爱很爱娘亲,为了娘亲放下了很多。”生怕钰環发现什么破绽,嫣儿连忙应声。
“嫣儿,明日可允许我弹唱这曲子?”钰環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要不是考虑到现在是夜里,早就打算抚琴而唱了。
“当然可以,嫣儿本来就是这样想的。”嫣儿换上了一副欣喜的神情,眼睛亮晶晶的望着钰環。
“不过,小姐,夜深了,还是赶紧休息吧!”嫣儿说着打了个哈欠,睡意连连。
“嗯,把烛火灭了吧,竹简我还是放在枕边,你去睡吧!”钰環将竹简轻轻放在枕边,闭上了双眸。
嫣儿灭了烛火,黑暗中钰環没有看见嫣儿似笑非笑的神情。
躺在外间小榻上,嫣儿很快就睡熟了。
房里的钰環,闭上眼睛任凭怎么也睡不着,却尽量不发出声响,怕被嫣儿听见了。
外面传来一次一次的打更声,也不知道什么时辰钰環才睡了过去。
“小姐,辰时了!”耳边传来嫣儿小声唤她起*的声音。
因为熬夜的缘故,钰環感觉特别累,痛苦的睁开了眼睛,任凭一旁的嫣儿和其他丫头一番打理。
直到坐上了马车,嫣儿端着糕点凑近她的鼻子,迷蒙的状态被肚子打败,依旧斯斯文文的吃起了糕点,不时递给嫣儿一个,主仆二人在车里处得很是融洽。
吃饱喝足,钰環这才开口问嫣儿:“我父亲出门了吗?”
“侯爷一个时辰前就出府了。”嫣儿也是出门时听吕管家提起的,钰環问,她也就原话回答道。
“车夫,开快些!”吩咐完,钰環躺在软塌上,手里依旧握着竹简,手顺着字迹划过,认真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