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眼珠黑的发亮,美貌如是,留着平头却很有刘烨的feel。一身西装出场,我看出他应该是一个老师,只是有点意外,这个老师会如此的年轻,也就二十五六吧,能到军大教学的至少学历不下研究生吧,而且军功也必须是上将才行,可是说实话他的年纪有点“毛孩”了。
这次我没得便宜,却学会卖乖连想都没想,立马把目标选定在这个男老师。人家说虎毒不食子,人恶不唾同性人。大家都是男的,好说话。
“老师好。”温文尔雅,简直都有点虚伪了。我硬把这三个字说的非常的真心,真的有点假。
“你也好。”男教师穿着那身黑色的西装本就随和,加上一脸的随和,仿佛今天的太阳。我忘记了刚才的老尼,心头的星星之火,慢慢的燎原。“老师,耽误你点时间行不,想问您个事儿。”
“嗯……”此男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然后说:“行吧,是学业上的问题吗?”
“不是。”我有点尴尬的给了个否定句,用细微的声音回答:“是私人的。”
男教师有点吃惊似的,换了一个站姿,说了一个“喔”。
“我想问你,老师您知道一个叫冰倩的女孩吗?”
“张冰倩?”月兑口而出的三个字,颤抖的语气暴露出了他所有的慌张,男教师的脸上找不到刚才一直有的随和,取而代之的是吃惊他似乎知道点什么!
“对!张冰倩!”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看来我问对人了。“您认识是吗?”
男教师犹自没反应过来似的,慢慢的念叨着这个名字:“张冰倩?”
“您,您一定认识是吗?”我再次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她已经……死了很久了。”男教师的声音变得很低,只是那副恐慌依旧没变,跟古代跪在刑场要被腰斩的人没什么两样。
“我知道,是他杀,对不对?”
“……不算是吧。”
“不算是吧?”我向前走了一步,“您知道些什么?”
“我……我……”男教师猛地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开始变得有点恐慌,然后在这种惊慌之中很不自然的再看了看手表:“对不起,同学,我还有事情得先走了。”
“不行!”我一急之下忘记该有的礼数伸手直接拽住他的袖子,在不经意的撕扯当中,男老师的手臂直接露出一条长长的疤痕!像是干旱几年后,龟裂的土地一样,显得特别的难看。那男教师脸色一下子全变了,把袖子拉下来:“你快放手!”
他的愤怒彻底暴露出他所有拼命想隐藏的秘密,我用眼神看着他,不说一句话,他终于不知如何,只能慌张不迭的说:“有些事情不知道最好,我希望你能明白。”
“如果我非要知道呢。”
“那……你一切后果只能你自己承担,可能,可能到最后不会是你想要的那个结果!”
“告诉我!不管是什么结果!”我一向就是那种犟得很的人,否则今天就不会跟他谈话了。他看着我冰冷的僵硬的眼神,吐了一口气:“那好吧,不过我现在还有事情,你另挑一个时间再来找我,我会告诉你的。全部。”犹豫了一下,我只好松开了他的衣服,男教师的身影在转过身后渐行渐远,却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看自己,最后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只觉得被吸入了一个黑洞之中,罔知所以,感觉心跳跳得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害怕了。我猛地转过身,只看见身后一道雪白的墙壁,并没有那一双眼睛。又是一个幻觉?
又是一个寝食难安的夜晚,寝室楼里。
躺在对面的林不帅已然睡死,鼾声大作。我半坐在床上,远处有灯光斜着洒进来,像夜光粉一样。窗外的万家灯火风不暖,上海整个城市灯光闪闪。银河挂在枝桠的上空,错综交错,繁乱却很妖艳。
我想起了白天见到的那个男子,并且懊悔做错了一件事情,我甚至不知道那人的姓名,下次要如何找他?如果找不到他的话,应该去问谁?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缺口,可是自己当时竟然拿不出该有的果断,我讨厌自己有点优柔寡断的性格。
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开了电脑。如洗的屏光照亮了寝室的每个旮旯处,林不帅的鼾声伴奏着,整个氛围跟在暧昧的咖啡屋里差不多,黑暗之中埋葬着邪恶却没有人能够看得透。
电脑很快进入winws界面,我直接打开ie浏览器,轻车熟路的进入军大的学校网站首页。跳过一些无聊的学校风采、校长在线等杂七杂八的栏目,直接进入内部的学籍档案。在搜索栏键入“张冰倩”三个字。
在敲回车的时候,我的手突然有一点发抖:是的,我想或许可以直接找到她所在的班级,幸运的话,还可以得到其他相关的资料。我心里很明白,这些我要找的资料是一个死去的女人的,我被这个女人带进了这个迷宫里,已经无法自拔了。我叹了一口气,敲了回车。
突然,屏幕立即出现一个黄色感叹号的提示警告:对不起,非内部人员,无法使用此功能,请先登录。
我望屏兴叹地退了出来,又拖动鼠标,想了想进入被称为军大最有人气的“北京军事大学百度贴吧”。果然,这里还是有一大堆半夜不睡觉的夜游虫到处晃悠,帖子大多是一些学校里的学生遇到什么小挫折或者失恋来这里寻安慰的网民,后面灌水的帖的或多或少。
我麻利的在上面树洞,在首贴打上:
大家好,我找一个叫张冰倩的女孩,她是军大上一届的学生,如有谁认识请与我联系。
然后在行尾又敲上自己的电话。搞定后,直接坐在电脑前,等着那些潜水的人跟帖。我的心有点颤动,只觉得惶惶不安,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但是帖子一直没有人跟,或许现在上面的人很少?那些因时差没睡的也不会登到这个网站吧,我突然觉得这个网站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好。
打了个哈欠,浑身疲倦,把网页关了。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楼底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有点摄魂,是婴儿的哭声!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只要侧耳倾听可以听得到,没错,是婴儿!不对,其实有点像女人……来自午夜的啼哭?
我暗骂一声,谁tm装鬼,在修道者的面前,难道自己还感觉不出妖魔鬼怪,一切黑暗都是可怕的源泉,就在这时突然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那哭声突然消失后,只是安静,太安静了!
鼾声呢?刚才至少不是还可以听到……我下意识的回过身来,突然见到一张全无血色的脸,这一次我的脸铁青,并且意识到这不再是梦!
就在我要尖叫出声的时候,灯“咔嚓”一声开了是林不帅,哪里来的……那个不是人的东西?真的是对不起观众,开这么没质量的玩笑,自己疑神疑鬼的,快崩溃了都。我吐了一口气,感觉有时候恐怖也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无聊。
“你干嘛呢,半夜还是三更的?”林不帅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拍着嘴巴把一个哈欠打得老长。
我下意识的把电脑关了:“你还说!差点吓死我,鬼一般的出现在我身后。”我其实还惊魂未定,看着林不帅那张严重睡眠不足导致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就像刚流产的女人苍白憔悴的似乎将死。
“你胆子也忒小了吧?我起来撒个尿呗,还能是梦游啊?”
“我胆子怎么会小!”我作为捉鬼的,第二次被人说成胆子小,心有戚戚:难道自己胆子真这么小?继续颠倒黑白:“没听人家说过吗,人吓死人,死人变活人。你胆子还不一定比我大!”
“**!我林不帅从来都是那种左手青龙右手白虎显现一身虎胆,老牛在腰间的人,不然……诶,翔,要不咱们现在看恐怖片怎么样?听说有几部叫什么《电锯惊魂》《午夜食人车》的影片不错,刺激!”说什么来什么,这家伙铁定是不要命的神经病!
“不了不了!”我的汗毛又竖起来了,连连把手挥。刚想逃,猛地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不帅,问你个事,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一个婴孩……也许是个女人的哭声?”
“婴孩?女人?”林不帅不知道石南在说什么,想了想摇头说:“没,哪有什么女人鬼娃哭声?你的鬼叫声我倒听到了。”
“没有?”我不想开玩笑。“你确定?”难道真是自己的幻觉、幻听而已?
林不帅看我严肃的样子,不敢造次:“没有,我确定!”想了想又憋不住心中本身具来的痞子样,变了一副嘴脸继续说:“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告诉我小伙,你还是不是处的?”
“神经!我是说真的!我刚才真的……”
“真你个毛!咱们男人都,月兑下裤子都一样谁也不用骗谁,哥儿,你有米有那个……呵呵,就是那个。”
“没有!”我看着林不帅那个yin荡的眼神绝对就是那种偶像剧的女主角在某个阴暗的小道上遇见一个**的模样,白痴也知道他接下去要讲那个什么,他发现人与人之间原来不一定有共同语言。
“我都还没有说什么,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没有,我的意思是说跟女……”
如果我是个女的,那应该**不离十会脸红,会撒娇,然后拼命地甩手说:“讨厌,我不和你说了,人家困了!”
但是!我明白,自己是个男的,于是铿锵用力的说:“老子困了,不和你扯淡了,明儿再说!晚安。”说完爬上床,钻进变冷了的被窝,闭上双眼,却换一个无眠之夜。
我睡不着,虽然很累。在黑暗不通风的被窝中,心里一直期盼着会有人认识张冰倩,并且“很巧”那个人看到了贴吧上自己发的那个帖子,最好再主动联系我。我有直觉:我离那个秘密越来越近了。却没有明白一个道理:危险跟那个秘密一起,秘密越近危险也就越近。就像太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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