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一世,若想挣月兑天地樊笼,踏上永生的道路,无不是历尽千灾万劫。////
修仙一途,不单要具备灵根,更需要大智大勇,拥有莫大毅力。
聚灵、筑基、结丹、元婴、假神、闻道、真神、问天·······每一个境界的修炼都是千难万难,仰仗资质与机缘。
但凡踏入修炼仙道之人,无不是逆流而上,与天道相抗争,争得逆天顺道的微茫机会。大道五十,天演四十九,修仙全在那遁去的一中,但凡存有一线生机,就要去争,就要去抢,机缘一至,则逆天改命,羽化成仙。成为光前绝后,万载其一的存在。
他不知陆寒经过四十几年苦修,才堪堪筑基境界修为,而每个大境界又划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三个小境界,今时今日陆寒只是一名筑基初期修士而已,离真正的大道差之万里。
虽说如此,但一名筑基修士的愤怒,足以毁灭凡间一切。
陆员外刚才的询问正好戳到陆寒多年来修炼的痛处,让这位筑基修士颇为不满。但他面对的毕竟是一个凡夫俗子,他的身份足以让他傲然,即使他只是一名聚灵一层境界的宗门杂役。
“兄长教训的是,愚弟孤陋寡闻了。”陆员外小心翼翼的赔着笑脸,生怕再一次触犯眼前之人。
“老夫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在此逗留了,天道无情,这或许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陆寒看了陆员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中不带丝毫情感。
“咦”
正当陆寒转身欲走之际,神识不经意扫过上酒的短褐少年,突然怔了一下。
“居然是灵根,虽说这凡人拥有灵根不是万中取一,但也差不得多少。////若不是我负有宗门任务,说不得还要试试此子心性如何?观其是否适合修行。”陆寒心里默念,替对方失去一次踏入修仙之门的机会稍稍可惜。
“好像不对!不是普通的灵根。”
陆寒发现对方的灵根并不是具有三、四种杂乱属性的伪灵根。
他提起兴趣,吩咐陆员外把短褐少年叫到身边,方便仔细观察。
用神识探看的陆寒,突然双眼瞪的滚圆,如同见了鬼一般的骇然之极,竟一下失声月兑口而出:“天灵根!”
“竟然是天灵根!”
陆寒顾不得失态,一把抓住身边的短褐少年反复看了数息,这才十分肯定地说道:“不错,真的是天灵根!”
“宗门此次委派,让我探查楚国北部这块区域近日的一次天象,但又怎比得过发现一名天灵根弟子的重要。如今我抛开任务不顾,带这名弟子回去,定会得到宗门赏赐。”陆寒心做打算。
此少年赫然是来陆府做杂役的梁恒
此时梁恒早已惊慌失措,局促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梁恒从眼前中年人的眼里看到了一股狂热之色,一股猫见到鱼时喷薄出的渴望。他吓的不敢乱动,任凭对方抓着自己的胳膊不放。
这一切看在眼里,陆员外的脸变了数遍。他已隐约猜到,他府上的这名杂役下人,居然得到了仙门兄长的垂青,看样子,怕是不久以后也要月兑离凡尘,迈入修仙炼道的路途。
“小娃,你运气不错,既然遇见老夫,证明你我有缘,老夫打算送你一场天大的造化,你可愿意?”陆寒平复心绪,松开梁恒,仍激动地说道。
陆寒已做好打算,无论对方是否愿意,他都会将对方带入宗门。这对他,对他的宗门都重要之极。
“我我不知道。”梁恒脑中一片空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寒越看梁恒越满意,对梁恒此刻的表现并不在乎,他当年遇见其师李道子时,不也是这番模样。
“哈哈,你拿不定主意,不打紧。你只要知道老夫许给你的造化是何东西,你定会来求老夫。我观你在陆府做下人,一生恐怕无法出人头地,就算你鸿福齐天,侥幸有朝一日能一飞冲天,也不过是坐享人间富贵而已。老夫所说的造化却是不食五谷,吸风饮露,无翅而飞,上造天阶。寿元百千,其极可仙。比起人间不足百岁的飘零与挣扎,你觉得老夫所言如何?”陆寒对自己的这番言语很自信,他不相信能有人抵挡得了成仙得道、永生不死的诱1惑。
梁恒这才明白,眼前这名身穿褐袍的中年人要带他离开此处,前往仙山圣地,修仙炼道。
梁恒不止一次的幻想过,自己成为一名仙人,御剑而行,点石成金。
一切不过只是心里想想。
可是今天,竟有一人,自称仙人,要带他去做神仙!这不能不在梁恒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我真的有机会成为仙人么?不会是在做梦吧?”梁恒使劲掐向大腿,确定自己不在梦中。
“一切听从仙师决定。”梁恒眼中渐渐流露出期待的光芒。
“好,既然老夫给你许诺,便绝不欺你,这就跟老夫走吧。”话刚说完,陆寒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把黑色古琴,抛向空中,古琴瞬间变成数丈大小,停在半空不动。陆寒大袖一卷,裹起梁恒,向空中飞去,下一刻便出现在古琴之上。
空中的陆寒,嘴巴微微一动,驱动体内法力,手指令动,古琴急速上升,到达百丈高度以后,朝东面疾驰而去。七息过后,就再也看不见古琴的踪迹。
“啊!神仙,是神仙。”陆府之人看见这惊人一幕,纷纷失声大叫。更有甚者,吓的磕地跪拜,直至古琴消失不见许久,方才错愕的站起身来。
“那个傻小子居然被仙人带走了,一定是被仙人收作童子,女乃女乃的,我哪点不如他,仙人怎么不把我带走!”一个满脸麻子的胖家丁不服地说道。
“那不是杨木村老梁家的小子吗?居然和仙人一起飞走了。不行,酒席也喝得差不多了,我不能再待下去,现在就走,把这件喜事通知老梁,说不定还能结个善缘。”一个白衣秀才见此一幕,面色一变,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后,蓦然向院外走去。
“这下要倒大霉了,我平日里强迫梁恒帮我干活,他若做了仙人童子不会找我算账吧?”一名高瘦家丁心中一凛,担忧地说道。
“梁恒,你这个大骗子,你昨天还说要给我上山抓几只兔子回来,我就知道你在骗我。”陆云薇怔怔地望着远处的天边,失落地开口。
此时的陆府,乱成了一锅粥,众人三五成群地窃窃私语。那些认识梁恒,和其打过交道的人则成为此次讨论的重要人物,身边围满了好奇的听众。
这些人中,不乏一些灵活机变之徒,他们期待从细枝末节里发掘有价值的线索,寻找到攀附仙缘的一丝特性。即以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如梁恒一般乘风而去。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仙缘好比海中之针,根本无从模索,即使万般揣摩,也难抵浮生一场梦空。
众人各怀心事地谈论着刚才发生的一幕,此时还有一人,站在院中久久未动。
“老爷,回屋休息吧。”那管事的老者轻声而语。
“唉!”半饷之后,一声无奈的叹息从屋内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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