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无论方向感有多差,在城里,只要肯问人,总是能找到方向的,众人担心笑季荷会出事,都急了,吹一吹嚷道:“果然没有一吹哥我保护,还是不行啊,小财迷本来就容易迷路,常色秋,你把她一个人留在街上,这不是添乱吗?”
晓刀也责怪道:“是啊,常色秋,你可别把笑季荷弄丢了,天都这么黑了,她还没有回来,肯定是出事了。////”
常色秋也感觉有些不对劲,很是惊慌,懦懦的道:“是不是我把她弄丢了?”
吹一吹道:“肯定是,你这个糊涂蛋,一吹哥我怎么说你好呢。”
吕凌渊隐隐觉得出事了,上午在客栈门前,那双眼睛能杀人,一般人绝对不会有这样的眼睛,后来因为常色秋的事,他一时忘了这茬,如今想来,笑季荷还没回来,一定跟这双眼睛有关。
晓刀与吹一吹还在责怪常色秋,吕凌渊突然一拍大腿:“不能再等了,现在不是责怪的时候,这件事十分蹊跷,笑季荷的方向感很差,她一个人是不会随便乱走的,我们赶紧分头去找她;吹一吹,你和晓刀去一趟太守府,找一下霍元乙大人,请他帮忙寻找,官府的人消息灵通,说不定会有所帮助,另外,顺便告诉掌柜,如果笑季荷回来,让她在客栈等我们,不要乱跑。”
晓刀与吹一吹赶紧照办,随后,冷雪寒一路,吕凌渊与常色秋一路,也出门了。常色秋拉着吕凌渊,沿着下午她与笑季荷走过的方向,一路找过去。到了她与笑季荷约定等待的地方,天已经完全黑了,街上安静得出奇,偶尔有几盏灯笼亮着,但却没有看见一个行人。
吕凌渊四处看了看,忽然蹲下,沿着街角搜寻着什么,常色秋很好奇,问道:“你在干什么?”
吕凌渊小声道:“嘘,别说话,”随手掏出火折子甩着了,接着道,“墙角有指甲刮过的痕迹。”
常色秋更加好奇,忙蹲子问道:“在哪里,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出来?”
吕凌渊把火折子拿得近些:“看这边。”常色秋睁大眼睛,看了好久,终于发现墙壁上有三道浅浅的划痕,这些划痕大约有半寸来长,粗细不一,不注意很难看得出来。
这是指甲划过的痕迹,吕凌渊沉声道:“不用找了,笑季荷一定是出事了,我们先回去客栈,等晓刀和吹一吹的消息。”
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冷雪寒已经回来了,见到吕凌渊,冷雪寒嘴角微微一动,吕凌渊立刻明白,她并没探出什么结果。不久,晓刀和吹一吹也回来了,吹一吹一进门便嚷嚷:“一吹哥我出马,马到成功,一个顶俩。”
晓刀拍了下他脑袋,很不服气:“你顶俩,我算什么?吹牛王,你不吹牛会死啊,什么时候了,真是的!阁主,霍大人已经答应帮忙。”
吕凌渊微笑道:“好。”
晓刀接着道:“霍大人已经安排兵马,沿着四城巡查,他说,如果有消息,会尽快告知我们。”
常色秋道:“我和吕凌渊刚才去现场查看了一番,他说笑季荷应该是被什么人给绑架了,什么人这么嚣张,要是被姑女乃女乃逮住,定要踢爆他的脑袋!”后面一句话,她说得咬牙切此,吹一吹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脖子。
吕凌渊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双眼睛,杀气那么浓烈,到底是谁呢,是笑季荷的仇人,还是冷雪寒的?要是笑季荷的,就是淮扬派来的,要是冷雪寒的,那会是谁呢?冷雪寒,笑季荷;笑季荷,冷雪寒,两人的名字在他的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转,他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人,除了他,没有旁人。
他现在在哪里呢?是在城里,还是在城外?吕凌渊无法确定,只得焦急地等。还好,他没有等多久,要不然一定急坏了。
官府的人门路很广,亥时左右,有太守府的亲兵提着几包东西来到客栈,常色秋觉得眼熟,急道:“这些东西怎会在你手上?”
来人道:“晌午有人看见乞丐抢东西,闹得很严重,就报了官府,官兵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的,就给没收了,刚刚你们去太守府报信,霍大人便下令查探,消息传出后,官兵把这些东西送到太守府,霍大人觉得可能是二位姑娘的,就让小人送来了。”
来人把东西交给常色秋,常色秋赶紧接过,吹一吹吐了吐舌头:“我的乖乖,官府的人就是厉害,这么快就有消息,一吹哥我佩服。”
“据从西门守卫得到的消息,城门刚刚关闭时,有辆马车来到门口,后来掉头走了。”来人接着道:“霍大人已下令官兵排查,但凡发现可疑消息,即向诸位通报。”
官府的力量,果然厉害,只要人还在城里,那就好办,官府迟早能找到的,吕凌渊心里已经有底,忙谢过来人;来人道声客气,就回去复命了。
天色已晚,众人有些着急,边喝茶边等。不久,伙计通报,门口有个老乞丐要见冷雪寒,吕凌渊心念一动,忙走出客栈,对老乞丐道:“我就是冷雪寒!”
老乞丐摇头道:“这位爷说笑了,别哄我老汉,冷雪寒是个有名的女赏金猎人,又怎么会是你这样的男子?”
吕凌渊笑了笑,正要喊冷雪寒,她却已经出来了。
冷雪寒冷冷的道:“你找我?”老乞丐打了一个哆嗦,忙道:“傍晚有辆马车经过,有人给老汉一封信,让老汉亥时送给冷雪寒,他还说,你会给老汉很多赏银,老汉早就听说冷雪寒的大名,觉得不会有假,便把信送来了。”
吕凌渊掏出三两银子给他,老乞丐把信递给冷雪寒,欢天喜地的走了。
吹一吹、晓刀和常色秋也走了出来,冷雪寒打开信件,只看了一眼,便丢给吕凌渊,吕凌渊接过一看,皱眉道:“果然是他。”
吹一吹一把抢过信件,念道:“冷雪寒,明日午时来马难爬断崖,不准带任何人,否则笑季荷小命难保!署名,啊,署名金色的豹子,金豹钱十二!吕凌渊,你早就知道了?!”
吕凌渊点了点头,吹一吹一把抓住他衣襟,怒声道:“好你个吕凌渊,你在搞什么?你知道是钱十二,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冷雪寒冷笑道:“你知道钱十二在哪?”
晓刀也道:“是啊,吹牛王,告诉你也没用,阁主,你怎么知道是钱十二?他会不会出城了?”
苏城这么大,谁知道钱十二在哪里,吹一吹蔫了。
吕凌渊道:“上午我看见一双能杀人的眼睛,因为常色秋的事,并没多想,直到笑季荷失踪,我才想起来,我当时猜想要么是笑季荷的仇人,要么是冷雪寒的仇人,但转念一想又不对,淮扬的杀手不可能有那么大的仇恨,而冷雪寒的仇人一定是与赏金犯有关,赏金猎人那么多,即使冷雪寒不出手,还有其他赏金猎人出手,如有人为赏金犯寻仇,也没有那么仇恨;后来我突然想到金豹钱十二还活着,便猜测是他,我们坏了他的好事,他一定怀恨在心,上午他混在人群中,是想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只可惜事与愿违,他没得逞,后来笑季荷落单,被他找到了机会,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急着传信呢?”
他沉思了一下,忽然面色大变:“哎哟,不好,钱十二要出城!晓刀,一吹,赶紧去牵马,随我去西南角,记住,要把马蹄裹上布条;冷雪寒,你和常色秋去西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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