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印,是一个人的绰号,只闻绰号不闻其名,这一度是屠杀和血腥的代名词,江湖中人,无论是谁,都会听过这句童谣:“血手印,断人魂,金戈铁马斩头颅。”这是久远的传言,也是久远的恐怖,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惊呆了。
吕凌渊更是惊骇,惊觉眼前似乎全是血腥,全是残肢断体,全是那个杀人的身影,那可怕的影子,挥舞着血红的手掌,在脑海里,如梦魇一般,忽隐忽现,挥之不去。他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浑身冒汗,忙拼命的压抑心神,好让自己安静下来。
不久,他终于吁了一口,像是下了决心,但汗珠却已经悄然滴落:“这个称为死亡之君的男子,他又出现了吗?”一说起这个人,便觉得很压抑,那双手如影随形,似乎随时都要拍过来,随时都会拍碎脑袋。
临出门之际,吕凌渊在混乱的头绪中,忽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便把吹一吹喊到近前,附耳说了几句,吹一吹先是一脸惊讶,接着连连点头
云雾山在爱民城西北方向,离这里约有百里之遥,出西城门后,吕凌渊打马狂奔,一二个时辰后,远远地看见了一座迷蒙的巨峰冲天突起,它的周围,云雾缭绕,有许多稍矮一点的山峰,如众星捧月般把它环绕。
吕凌渊走近山脚,却见山林边有一个美丽的女猎户,似乎在等他。
这是一个绝美的冷艳女子,一身劲装,身姿曼妙,姿态撩人,很有风情,也很有异域的味道,第一眼看去的瞬间,便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吸引。吕凌渊暗暗称奇,在如此的深山,竟然有如此绝美的女猎户,实在是有趣。
女猎户一见他,二话不说,弯刀出鞘,刀光闪过,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吕凌渊猝不及防,仓促之间,双掌横推,使出一招“**”,一股强大的气流,随着手掌蜂拥而出,不偏不倚,刚刚好挡住刀光。
刀光劈在气流上,发出一阵爆裂的声响,猎户冷笑一声,杀机浓烈,使出一招“狩猎”,弯刀如新月,入眼望去,全是刀光,笼罩着人和马。空气似乎凝结了,吕凌渊只觉眼里全是刀光,耳边全是刀声,鼻子里呼吸的全是杀气,这杀气蔓延,都钻到嘴里去了,满满的全是冰凉,让人全身都是寒意。
这个一上来便动手的冷艳美人,凶狠,冷酷,杀气腾腾,绝不留情。情急之下,吕凌渊手腕一翻,使出一招“千古**”,千道气流蹦出,汇聚成一道幕墙。刀光劈在墙上,沉闷、猛烈,却还是劈不进去。虽然如此,吕凌渊却不敢大意,不停的催动气流,只觉得稍一松懈,寒气便会入侵,整个人便会窒息,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猎户见刀光劈不进去,暴退,弃刀,变身,速度快得人眼花,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张巨弓,一张超越了所有人想象的巨弓,有一层楼那么高!弓弦响,一道光芒,猛烈,耀眼,如箭,如虹,带着尖利的风声。
居然是弓灵妖,吕凌渊呼吸急促起来,双掌微微一侧,气流更加猛烈,幕墙变厚了,箭光射入幕墙,如同水珠滴落,掀起微微的波澜。箭光接二连三的射出,一次比一次猛烈,吕凌渊不敢松懈,双掌微微抖动,幕墙在加厚,他担心一松懈,箭光便会穿过来,让自己透心凉。
箭光撞击着幕墙,如石子滴落,掀起一片涟漪,涟漪微动,吕凌渊的心也在微动。巨弓急了,张大了弦,箭光射得更加猛烈了,无数的光,无数的箭,汹涌射出。吕凌渊心一沉,丝毫不敢大意,双掌催动,气流不断的涌出,幕墙不断的加厚。
箭光如风雨一般刮向幕墙,猛烈、狂野;然而幕墙如海,深邃、坚韧,无论怎样的狂风暴雨,也无法动摇它分毫。这样的情景,持续了好一会。吕凌渊只觉这样下去,整个人都会窒息,还好,这情景没持续多久,要不然真会窒息。
巨弓见徒劳无力,气馁了,很快恢复人形,吕凌渊轻轻吐了口气,双手抱拳,饶有兴致地道:“姑娘好快的刀法,在下的反应要是慢点,恐怕今日便得葬身在此了。”女猎户捡起弯刀,似有不悦:“好说,吕先生的武功,出神入化,非我能敌,我要走了,便此告辞。”
吕凌渊笑道:“走好。”
女猎户眨了眨眼睛:“吕先生倒是识趣,难道不想留我吗?”
吕凌渊道:“在下倒是想留,只怕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女猎户笑了:“你还想要我的心啊,真不是个好东西,那好,为了让你不至于太想我,我决定给你一个拥抱。”
吕凌渊笑如春风:“好极了。”作势张开了怀抱。
女猎户坏坏的笑道:“臭男人,想得美!我要走了,你沿着山脚往前走,不远处有人正找你。”吕凌渊放下手臂,笑道:“谢了,山不转水转,弓灵妖,后会有期。”
女猎户哼了一声:“我等着那一天,今日我不能杀你,自会有人杀你,望你好之为之,莫要再滋事生事。”掉头便走,虽然打不过吕凌渊,却好像有恃无恐。吕凌渊并不在意,看着她的背影,喃喃地道:“看来,我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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