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芸儿住进了冯飞座落在上海滩法租界的一幢西式别墅里,典雅的外观加上内里的奢华整洁,这儿的一切与她的离开的小家相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冯飞带着她回来就把她带到了她的客房便离开了,可是待她整理好行李时,她才从佣人李嫂的口中得知冯飞已离开别墅了,至于去了哪里李嫂不说她便无从知道。
沐浴更衣,便只好把自己抛在大床上,她抱着膝盖想起哥哥死时的惨状眼泪又是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尸身还在警察局,冯飞说过这一些后事他都会处理的。
有他,她的心安然了许多。
等了又等,她终于因为昨夜的一夜未眠而不知不觉的倒在床上睡着了。
终于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夕阳落,黄昏至,桔红色的一轮夕阳挂在天边,映着屋子里彩色怡人,凤芸儿揉揉眼睛来到了窗前,喜欢这样美丽的夕阳,真美。
凤芸儿的客房就在别墅的二层楼,她俯瞰着眼前的世界,整洁而怡人,果然是法租界,一切都不同凡响,自不是她那如贫民窟一样的地方可比。
眸眼扬向院内,陌生的人走来走去,却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
冯飞还没有回来吗?她睡了好久了呢?
他去警局了吗?
她思索着他可能去到的地方,眉头皱得更深。
大门口,一辆小车停了下来,一双美目望去,她希望会是冯飞,希望他来告诉她警察局终于还给了她哥哥的尸体。
可是小车里走下来的人却让她失望了,那不是冯飞,而是两个她认识的男人,一个是肖风,紧随在肖风后面的是赵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向别墅走来。
不知为什么,虽然他们都是冯飞的人,也都一直在帮衬着冯飞,但是她怎么也不喜欢他们,就觉得他们哪里有些不对,可是无论她怎么回想揣测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或者,是她的感觉错了吧。
她从窗前移开,生怕肖风和赵三一抬头就发现了她的踪迹,再一次的回到床前,再把自己抛到大床上,她只能继续等待,只要冯飞回来了,他一定会来看她的,她相信他。
他是这别墅里她唯一可以信任的男人。
就这样抓着被单的一角不住的绞着,她的心还是在忧虑,她在为哥哥的后事忧心。
门前,传来了两串脚步声,从时间上推算,那一定是肖风与赵三,她依然安静坐着,不想理会那两个男人的一切。
“飞哥什么时候回来?”门外响起了肖风的声音,凤芸儿立刻竖起了耳朵,因为她比谁都更加关心冯飞回来的时间,她想他了,有他在,她在安然。
“飞哥说在外面用过晚膳就回来了。”这是赵三的声音。
“有应酬?”肖风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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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就在飞哥要返回来的时候他好象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便说晚上要离开一下要在外面吃了饭才回来,至于是什么应酬,飞哥没说,我也不方便问。”
“哦,黑田一郎死了,你知道吗?”肖风一边走一边追问,这也是送到凤芸儿耳中的最后一道声音。
黑田一郎,这四个字就代表那是一个日本人,他死了,为什么肖风会紧张呢?
凤芸儿皱皱眉,这些都不该是她来*心的吧,听着赵三的语气,哥哥应该这一两天就可以从警局出来了,那时候,哥哥就可以入土为安了,想到这时,她的心里多少安慰了些。
她不在意冯飞的晚回,为她办妥了这件大事,他一定大费周章吧,他有应酬是应该的,她不该扯他的后腿,更不该有什么怨言。
再说冯飞,其实这一整天他都记挂着一个人,那就是那珠,把她一个人留在他从前的那个小家里虽然暂时安全,可是那样的环境他还真担心她住不惯,或许她一夜未睡吧。
所以从警局里出来他故意的拍了拍额头,然后遣走了赵三,叫了一辆黄包车,直接吩咐去上海滩最奢华的东方旅馆,订了房间走了进去,洗手间忙活了半天这才走了出来,却再也没有人认出他就是那个订了房间的房客了,牵扯到日本人,他必须要小心,他要保护那珠。
轻松的走出东方旅馆,这一刻他开始十二万分的感激师父洪显了,倘若不是洪显教了他这套简单的易容术,他此刻也不会这么轻松自在的向自己从前的家走去。
吹着口哨,昨夜里的那一场腥风血雨早已淡去在脑海里,刚刚在警局他与陈淇瑞打交道的时候他就从桌子上看到了昨夜里那珠所居住的那条街上的凶杀案,但是警局没有透露那些死了的人都是日本人,或者是为日本人卖命的走狗,看来,那黑田一郎的名字一定是不便被被登在报上。
他的身份,在他心里还是一道谜题。
拎着小包裹他推开了院子的大门,那歪歪斜斜的门早已透出了它的古老,人还没有走到屋子门前,就在院子中时,那珠快乐如小鸟儿的身影就推门而出了,她奔过来,两只手臂一下子就送到了男人的颈项上,她极自然的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男人的身上,她欣喜说道,“冯飞,你终于舍得来了,我都快闷死了,这地方虽然清静,却连一本书也没有。”
他扬了扬手中的小包裹,“我是来带你离开的,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自由了,只是,你得乖乖的听我的吩咐。”他卖着关子说道。
“真的?我真的可以自由了?日本人要放过我了?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她一连串的问了四个问题。
“嗯,你是真的可以自由了,不过,日本人并没有放过你,而且我现在也没有任何关于黑田一郎的消息,他的死警局并没有将他的名字登在报纸上,看来,他的名字实在不适合出现。
“那你要怎么给我自由?”那珠迷惑了,只要日本人一天不放过她,她就只能够无助的东躲**,她才不要做日本人的傀儡女王。
“走吧,进屋子里去,进去了你就明白了。”他闪闪眼睛,累了一天却没有任何疲惫的迹象。
于是,当两个人踏入了房中时,冯飞将那珠按倒在母亲从前破旧的梳妆台前,镜子里,一男一女整齐一致的望着镜中的另一半,此时,竟是心有灵犀般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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