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晟看着这一幕觉得分外碍眼,他一把将夏蓝雪拉到自己怀里,也不管夏蓝雪站没站稳就拖着她往外走。
他觉得自己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夏蓝雪的手被容景晟拉扯着,感觉很疼,她想挣月兑,却是无济于事。
容景晟怒气冲冲的拉着她往外走,她也不知道容景晟要带她去哪儿,凉风习习,吹得她竟觉得一冷。
他拉着她在一个游泳池前面停下,她还没有来得及站稳,就听见他劈头盖脸的谩骂。
“你为什么不反抗?你就那么想攀上李少吗?嗯?”
夏蓝雪觉得莫名其妙,觉得非常气愤。
“我没有挣扎?我挣扎的那么厉害你看见了吗?把我推给他的不是你吗?现在又来责怪我,容景晟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容景晟惊讶于夏蓝雪居然敢反抗他,冷哼道。
“你挣扎了?呵……我看你是愿意得很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不就是想攀上李少,然后摆月兑我嘛!我告诉你,你夏蓝雪是我容景晟买回的东西,到死也是我容景晟的东西!”
夏蓝雪觉得眼前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完全不讲任何道理,不,在容景晟眼里他自己就是一切道德准则,顺让他者昌,逆他者亡。
夏蓝雪强忍下心头的怒火,冷声道。
“我自己有分寸,你想多了,我对你们这些豪门世家完全没有兴趣,也没有心思去攀龙附凤。
“况且,你们这种不把人当人看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好高攀的,我夏蓝雪还没有这么自虐。”
面对夏蓝雪这突如其来的冷傲,容景晟愤怒极了。
别墅的后面是一片蔷薇花院,夜晚的风吹过带来满院的花香。
栅栏外是熙熙攘攘的街道,喧闹的人群,似乎还在说着那些普通的谈资。
谁家新开的铺子的东西好吃,谁家的那个男人又被婆娘追着打了,谁家那个少年高中了状元郎,谁家那个混球又弄坏了别人家的窗户。
那是夏蓝雪期盼并且奢求的生活,对于别人来说普通的犹如白开水一般平平无奇的东西,于她而言却是可遇不可求的美好。
“啊!”
她被他抵在墙上,双手扶着墙,满脸的泪水,而他就这样粗暴的进入她。
容景晟对她的恶毒,这绝对不会是结束。
“我回来之前,不希望看到家里的被子没有换洗,花园里的花草没有修建,地板上还有灰尘。”
“是……”
这下子,她彻底沦落到了女仆的地位,不,她连女仆都不如,女仆至少不用陪床还有工资。
而她累得像狗,除了痛苦,什么也得不到。
刘姐看着夏蓝雪欲言又止,夏蓝雪勉强勾起一抹笑容。
“刘姐,我没事,我先去打扫房间了。“
“夏小姐……”
刘姐看着日益虚弱的夏蓝雪,有些心疼,明明是个好孩子,哎……
中午的时候,日头打了起来,夏蓝雪戴着一顶太阳帽,蹲在花圃前修剪着那些多余的枝桠和杂草。
院子里种满了蔷薇花,每一朵都娇艳欲滴,每一朵都带着刺。
难以想象,这满院子的蔷薇花会是容景晟叫人种的,他是为了谁种的?
谁又能有这样好的运气,得到容景晟的真心?那个人现在又在哪里?
摇了摇头,夏蓝雪觉得自己是被容景晟折磨出毛病了,居然会在这儿思考起容景晟的事情。
“昕冉……会是她吗?”
夏蓝雪一个人喃喃自语着,突然,一股力量将她推倒,夏蓝雪就这样硬生生跌入了蔷薇花圃。
那些刺就这样刺进了夏蓝雪的皮肤里,她觉得自己身上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她一般的疼。
“啊!”
夏蓝雪痛极了,好不容易从蔷薇花圃中挣扎出来,便看见安昕妮得意的眼神。
“诶呀,抱歉呢,我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她一定是故意的,夏蓝雪看着安昕妮那嘲讽的笑容便知道自己刚才一定是被安昕妮推下去的。
夏蓝雪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安昕妮了,她要这样折磨自己。
只有一有机会,她就会折磨自己,有时候甚至还和容景晟一起来折磨自己。
夏蓝雪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不会是喜欢容景晟吧?”
安昕妮的脸瞬间就变了色,她愤怒极了,瞬时间,什么名媛淑女的范儿都没有了,有的只是一个因为爱情而嫉妒暴躁的妒妇罢了。
“你懂什么?你这个贱人!你知道我喜欢容景晟有多久了?我爱他!可是就是因为你这个贱人,他才没有理会我。
“要不是因为你这张脸,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本可以爬上他的床?你这个下贱的东西!”
夏蓝雪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都书女人发起疯来什么也挡不住,果真不假。
第一次被别人指着鼻子叫骂的感觉真的不好,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会让安昕妮这么生气就因为她爬上了容景晟的床?
笑话,如果是可以选择,她就是穷死也不要和容景晟有半丝瓜葛。
女人嫉妒起来真的很可怕,至少夏蓝雪是彻底明白了,也切身体会到了。
隔三差五的,安昕妮就会趁着容景晟不在家特意思来找夏蓝雪的麻烦,害得夏蓝雪浑身是伤痕。
到了晚上,还要被容景晟嫌弃甚至谩骂,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记住,你的身体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你的身体还承担着我享受的责任,我可不喜欢有瑕疵的东西。”
说地就像是在挑一件玩物,上好的东西不仅可供把玩,亦可供欣赏,而夏蓝雪要做到的无疑就是这两样。
“安小姐,请你不要在这样戏弄我了。”
浑身是水的夏蓝雪终于忍无可忍了,她脾气好也是有限度的。
她纵然害怕容景晟,但是被人欺负成这样,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更何况她还是个人呢。
“戏弄你?你可真是说笑了,谁看见我戏弄你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说出去谁信啊?再说,你收景晟哥是信你多一些还是信我多一些呢?”
“你……”
不得不说,安昕妮抓住了重点,容景晟的确不可能相信夏蓝雪。
就算是相信,他也不可能站在她这边,这就是现实。
夏蓝雪死死的咬住牙齿,半晌才开口道。
“安小姐,你不要这样……我对你构不成威胁,容景晟根本不喜欢我,我……我不过是他包养的玩具罢了……”
被被人骂是一回事,自己说出口来又是另一回事,因为羞愧,夏蓝雪红了眼睛,低下了头。
安昕妮一愣,随即兴奋的抓着夏蓝雪的手臂道。
“你说的是真的?”
夏蓝雪苦笑一声。
“你看她那态度像是把我当人看吗?”
“那倒也是,还以为因为你的脸,景晟哥会很喜欢你呢。”
什么意思?是指容景晟喜欢她这种类型的脸还是别的更有意思的含义?
安昕妮将食指放在下巴上,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给你钱,你离开景晟哥。”
“什么?”
夏蓝雪一震,机会,逃离容景晟的机会,明明心里很想逃离这里,但是又不知为了什么而犹豫不决。
分明没有值得惦记的东西,却舍不得离开,这真的犯贱到了一种极限。
“听不懂吗?我给你钱,随你出,你只要离开景晟哥,永远别出现在他的面前。”
夏蓝雪在动摇,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要,还是不要?真的这么简单?要是被容景晟发现……
夏蓝雪不敢再想下去……她隐约觉得那已经不是死亡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等你好消息哦……”
安昕妮笑着离开了,那势在必得的样子着实让人很窝火。
可是,这不就是有钱人的娱乐吗?随便撒一大把钱,只是为了一个这么可笑的理由。
夏蓝雪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揉了揉酸软的腰,身上还有青紫的痕迹,手腕上也是淤痕,昨晚又被容景晟狠狠的要了一晚上,她吃不消,最后居然还被做晕了过去。
痛苦的起了床,去了浴室,将自己身上早已干涸的液体一一洗去,这种定点式的生活,她居然可悲的习惯了。
明明不久之前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现在却成了这副样子,真是可笑。
洗了澡,夏蓝雪感觉舒服多了,整个人神清气爽。
很奇怪,许久未有人问津的手机,居然响了。
夏蓝雪还在想是谁,结果当她一接起电话的瞬间,她就后悔了。
“喂,小雪,我是爸爸啊。”
夏蓝雪喉咙发紧,最后才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爸……”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慌乱。
“小雪,你一定要救救爸爸!你要是不救我,我就真的要死了。”
“爸,你又去赌了!”
“我……我这不是想去碰碰运气吗……我也没想到会输的这么惨。”
夏蓝雪气急了,她忍辱,忍痛,换来了什么?她的父亲还是嗜赌成性,屡教不改。
“那一百万还不够吗?”
“诶哟,小雪诶,这次……这次……你就帮帮爸爸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再也不赌了。”
“你都说多少次最后一次了?可是最后你还不是没有悔改吗?”
“夏蓝雪!你就这么想要你老子死啊?你妈死的早,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你这么狠心,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夏蓝雪的眼睛发红,她要是狠心,当初就不会答应容景晟的要求,更不会沦落到这个境地。
“你……要多少?”
“一千万……”
“什么?一千万?”
“你小声点,你必须帮爸爸啊,这可是换命的钱啊!你不是傍上了容老板吗?把他伺候好一点,什么一千万还不是挥挥手的小事。”
夏蓝雪不可置信的听着夏卞年的话语,他哪里知道自己现在活得有多痛苦。
什么随随便便就要来一千万,一千万,他夏卞年是当过家家吗?这么大的数字。
“小雪,小雪,爸爸的命可就掌握在你手上了。”
“我……我知道了……”
挂了夏卞年的电话,夏蓝雪这才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为什么偏偏要让她遇见这种父亲啊?
妈妈……我该怎么办?
我好痛苦啊……为人父亲的,就算他没有给过我半丝父爱,但是也不应该这样出卖我啊……
他想过我才十九岁吗?想过我以后的人生吗?
妈妈……要是你还在,我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痛苦了?
夏蓝雪紧紧抱住自己,眼泪顺着脸庞,滑落。
“一千万啊……我怎么开得了口啊……”
夏蓝雪抓紧了自己胸口的衣服,像是搁浅的雨一般痛苦的呼吸着。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