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梧桐谷中几日,云须臾为了回复元气,都在打坐疗伤,希望伤口愈合的快点,虽然知道欲速则不达,但是现在已经找到了烈阳朱果,便有了立刻回去雪域丹坪的兴悦。
以至于在静修之时,躁心蒙动,就像是浮动的浮鳔一般。等到伤口刚刚结痂愈合,不在会流血,便带着宁天缘就跟着离开了梧桐谷。两个越过这片红雾森林,沿着那条潺潺流动的溪流溯流而上。又走了一段路,宁天缘发现前面没有路了,而是峭壁。溪水从岩壁的一个孔洞中孜孜不倦地流出。
“云姨,这里没有路了,怎么出的去呢?”
云须臾一笑:“别急,这就带你离开出谷!”说完,云须臾手上一提宁天缘的腰带,轻功一运,脚尖在石壁上点了三点,便跃上十丈之高。宁天缘心里大呼轻功真是好用,只觉得身体一沉,云须臾已然站稳,放开了他的腰带。“我们出来了。”云须臾看了一下宁天缘说道。
此时的谷外,已经满地白霜,虽然没有刮风却觉得颤粟刺骨。与谷中的氤氲之境是天壤之别啊。
宁天缘心里感叹,这梧桐谷当真是特别啊,林中时常云雾缭绕,常人进入只能是雾里探花一般,无从捉路,出来方式又这么特别,如果是宁天缘一个人,未必走得出去。
“云姨,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出路’的?”宁天缘好奇地问道。
“与你讲的那位‘神医’告诉我的。”
云须臾这时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绒衣给宁天缘披上,“天缘,穿上吧。我们快些赶路吧。马匹在我进谷之前,已然让它回去。所以我们只能徒步而行。带着你用轻功在赶路实在不妥,只能多费几日的脚程了。”
“恩,云姨你伤势刚刚复原,千万要注意身体。”宁天缘应声跟随。
云须臾见宁天缘这么懂事,心情大好,忍不住模了模宁天缘的额头。“天缘,如果你长大了,一定会是一个贴心的男人呢。”
“云姨,你又取笑我了。”天缘听了她的夸奖,也是憨厚地笑笑,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
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倒也欢快。
两人在山路上足足耗了走了五日日,又是走了两日的山道,接着在红树林子里走了十天,然后看到一个立着石碑山洞。云须臾欣喜道;“天缘,我们再穿过这寒山洞,我们就到雪域丹萍了。我们进去吧。”
宁天缘“嗯”了一声。
寒山洞就像一条幽暗的回廊,只觉地走这段路的时候,时间就过得特别的缓慢。天缘觉得有一股力量在夺取他的精力,想把他留在洞里。他告诉自己不要去多想,但是怎么也消除不了这个状态,而且越发的厉害。
他仿佛看到在洞中有一双幽暗的手上向他伸来,那是一双干瘪的青黑色的双手,再一点便要触及他的身体了。这时候,宁天缘一声大叫,晕厥过去。
等宁天缘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朦胧中,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张人脸。着实吓了宁天缘一条,猛然紧闭双眼,别过头去。心里着实咯噔了一下。
“天缘哥哥。你终于醒了!”
意识瞬间清醒十分。听到这话之后,自己的手又被另外一双手给抓住了。
天缘情绪才稍稍平复下来。才注意到,这是一个小女孩的清秀面容,云鬟垂两耳,眉中点了一点朱砂,眉宇下长着一对水灵的大眼睛。自己浸泡在一个大水桶里面。桶上盖着一个大盖子,和小姑娘一样只露出来一个脑袋。
“小姑娘,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宁天缘问道。
“我叫愿儿。是我娘亲让我叫你天缘哥哥的。”愿儿微笑着说道,“娘说,是你救了他。谢谢你,天缘哥哥。你是好人,愿儿会记住你的。”
宁天缘一想,这么说看来是云姨了,这个姑娘就是云姨的女儿了吧。
宁天缘发现自己和愿儿被泡在同一个大木桶之中,桶上盖着一个大盖子,只有头露在外面。“云姨才是救了我一命的人呐。愿儿妹妹,这里是哪里?你和我怎么会泡在这大木桶里?”
“娘亲说愿儿病了,邢爷爷会给我治好,叫我乖乖听他的话。娘亲不在的日子里,邢爷爷就让我一直泡在这大木桶里了。半天前,娘亲带着你就来了,然后你也被邢爷爷放进这木桶里了。木桶里的药味难闻死了,愿儿不喜欢却还是要带着,不知道愿儿的病什么时候能治好。”
“哦,原来是这样。这次你女乃亲带来的药一定能治好你的,你的病很快就好了!”宁天缘安慰道。
“天缘哥哥你不知道,愿儿在这里不被药味给熏死,都要无聊死了!不过还好,现在有天缘哥哥你来陪我了。”愿儿说道这里,开心溢于言表。
这时,房门打开,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衣的矮小老人,带着一顶貂绒帽,压着浓厚的白眉,眯着眼,一寸长的胡子遮盖着嘴巴,脸上皱纹极少。老人家开口道:“醒了啊。你要是不醒,怕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咯。”手上却忙着自己的事情。
宁天缘一听,吃了一惊,难道是自己吃了烈阳朱果的关系吗?这个果子这么厉害。天缘心里一阵后怕。云姨曾经说过,摘来的烈阳朱果是给女儿治病的。常人服用是很危险的。“多谢前辈出手相救。云姨说我体内烈阳朱果的虚火之毒未除,这次醒来是不是说明火毒除去了?”天缘赶忙道谢。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宁天缘一听,有好的余地,又谢了一次。
“这要算你自己的造化使然了。也算是你和愿儿丫头有缘。”
“前辈,此话怎讲?”
“愿儿吸收烈阳朱果,除了必须泡在这个药桶里,还需一个‘药炉’。而你,正是这个难得的‘药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