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是个人这么说,当然是故意的了,而廖明宇那个家伙更夸张,竟然一条腿跪到了地上,抬头望着柯文臣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崇拜,不知道还以为是准备想要向柯文臣求婚呢!
他们这么夸张,当然是故意的了。
听到了柯文臣这么说,旁边的四的人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因为刚才就是甘德禄说柯文臣到聚贤县团委结果却让人家像轰狗一样给轰出来了,这个时候肯定是正在瞿永军那儿挨批呢!弄不好的话,这团支部副书记也就当到头了!
现在几个人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甘德禄这个家伙搞出来的鬼。虽然是一开始几个人心里面还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不过这几天都已经渐渐地习惯了柯文臣的领导,而在他们的心目中,柯文臣这个团委副书记,出去当然代表了整个富平煤矿的团委,如今聚贤县团委这么对待柯文臣,那可就不光是打了柯文臣的脸,也等于是打了所有团支部成员的脸,于是四个人才生出了同仇敌忾之心,同时也都对甘德禄的做法有了月复诽。所以,才故意表现的这么夸奖,表示对柯文臣的支持。
“好了,别作怪了!你小子,还是赶紧起来吧,要是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又欺负你了呢!”见到廖明宇那夸张的模样,柯文臣嘴里面说着就抬起脚来,在他的**上轻轻地踢了一脚。
“柯叔,你太伤我的自尊了!当年,我向自己老婆求婚的时候,可都没有下跪……”挨了一脚的廖明宇,立刻就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一面地上站起来,一面还“满月复幽怨”的说了一句。
“拉倒吧,你可别逗我笑了,还不赶快去干活!”还没有等廖明宇把话说完,柯文臣就轻叱了一句,不过脸上却挂满了笑意。
“是,小的们肯定保质保量完成柯书记您老人家交待的任务!”廖明宇嘴里面说着,就敬了一个军礼,不过却不是世界通用的军礼,而是纳粹的军礼。说话了以后,就和其他人一起继续的开始布置会场了。
又重新地打量了一下五个人布置的会场,柯文臣总感觉到有什么地方好象是不对劲儿,于是就又向后退了几步。
等到退到了俱乐部入口的时候,柯文臣一抬头见到了主席台上面挂着那写着“富平煤矿1987年先进工作者表彰大会”的条幅才知道,原来是事情出在这里。
“老唐、明宇,你们两个人来一下。”招了招手,把唐正东和廖明宇叫到了自己的身边以后,柯文臣就用手指着主席台上的横幅说道:“赶快去准备一个条幅,把这个给换下来。”
就是呀,这可是矿山权知识竞赛,要是还继续留着这个横幅显然是有些不搭调。
“哈哈,柯叔,老唐早已经想到了,并且上午就已经让杨柳去县城准备咱们自己的横幅了,估计明天就能拿到了。”柯文臣的话音刚落,廖明宇就轻笑了一声。
原来,作为一名老团支部,唐正东对于组织这种活动当然是轻车熟路了,到了这第一眼就发现了主席台上的这条横幅,并且让杨柳跑了一趟县城。
“嗯,好!还是老唐的经验丰富,以后我要是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还请老唐你多多的提醒。”柯文臣夸奖了一声以后,又冲着唐正东问道:“对了,你准备的那条横幅上面写的是什么?”
这个时候,柯文臣已经对唐正东刮目相看了,自己琢磨了半天才发现的疏漏,人家一到这里就看出来了,并且还马上重新准备了一个条幅。这起码说明,唐正东不光是组织活动的经验丰富,而且还真心希望这次知识竞赛圆满成功,是值得自己信任的。
“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横幅上面就写‘富平煤矿首届矿山生产安全知识竞赛’这几个字。”唐正东连忙回答了一句。
“首届?这么说,大家也同意,以后这种矿山生产安全知识竞赛要经常地搞下去了?”听到了横幅上准备写上的几个字,柯文臣立刻就明白了唐正东的意思,问了一句。
“是呀,这么好的创意,当然要继续下去了!”唐正东点头说道。他倒不是拍马屁,因为不管这矿山安全知识竞赛是谁想出来的,对于这个创意他都是非常支持的。
“嗯,好!老唐,组织这种活动你的经验最丰富,现在我就把这里交给你了。”说完以后,柯文臣就放心地走出了工人俱乐部。
既然有了唐正东这个老手,而且那三门大学的课程这几天都比在井口的时候都落下了不少,所以柯文臣当然乐得清闲了。
望着柯文臣离去的背影,甘德禄心里面这个后悔呀!
一开始,甘德禄还以为柯文臣只是一个人去聚贤县团委,于是就给自己的表弟张闻天打了电话,希望他能够让柯文臣吃个闭门羹,给领导留下一个“这么一点儿小事儿都办不好”的坏印象。可是,去县团委的不光有柯文臣,还有瞿永军。
还好,瞿永军中途离开,让张闻天他们有了对付柯文臣的机会,而这小子又受不得气,在县团委大闹了一通,在电话里面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甘德禄认为柯文臣肯定着挨批,甚至是丢官!
但是甘德禄做梦都没有想到,瞿永军竟然这么“贯着”柯文臣这个小嘎豆子,听那话里面的意思不光是没有批评他,而且好像对聚贤县团委有了看法。
麻痹的,捅了这么大的娄子瞿永军没有发火,怎么就这么这么惯着这个小b崽子?!这要是让他站稳了脚跟,这个团委书记的位置老子就不用想了!哼,绝对不能让这个什么狗屁的知识竞赛就这么顺当!我就不信我老甘,还斗不过你个小嘎豆子!
想到了这里,望着门口柯文臣的背影,甘德禄的脸上的一丝狰狞不由得一闪而过。
虽然是感觉到了有一双刀子一样的目光狠狠的刺在自己身上,也知道这个人肯定是甘德禄,但是柯文臣却并没有在意。
不一会儿的工夫,柯文臣就回到了四楼自己团支部书记的办公室,拿出了政治经济学的课程对照着高劲光的课堂笔记开始自修。就在柯文臣正在仔细地琢磨着里面所阐述的那些理论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敲门声。
听到了敲门声,柯文臣不由得一愣。因为一般在矿山,很少有敲门的习惯,团支部的那几个人想要找自己的话,基本上就是推门而入,这些天来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的斯文。于是,就连忙说是了一声“请进”。可是,当见到推门而入的那个人影时,立刻就忍不住笑骂了一句。
“发子,原来是你这个小子!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斯文,想要到我这儿就直接进来呗,还敲得他妈什么门,真是多此一举!”说着,柯文臣就连忙站起身来,快步地走到了门口。
这个推门而入的不是别人,正是何宝发。上一次停电加透水的时候,要不是柯文臣把已经跑不动了的他背出来,就算是不会被塌方正好埋在巷道里,恐怕也被困在里面了,即使是小命不会丢掉,一个人被困在黑洞洞的井下也不是那么好受。这,还是那一天以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团支部这么神圣的地方,我怎么敢造次。我这个下井了煤黑子要是乱闯的话,弄不好还不得给打出来?”何宝发轻笑着说到这里,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柯文臣,调侃着问道:“怎么样,团支部书记大人,这几天坐办公室的感觉如何?”
今天何宝发来找柯文臣,其实是真的有事儿,听到他这么说以后心里面不禁暖乎乎的,知道这个兄弟并没有因为已经变成了团支部副书记就忘了自己。
“不是团支部书记,是副书记!记住,咱们俩是难兄难弟,并不会因为身份而改变什么。”柯文臣正色地提醒了一句以后,就又笑着说道:“按照你这么说,过些日子你去了香港成了大老板,是不是就不打算认我这个穷兄弟了?”
“妈的,说什么呢!别忘了,我的小命可是你救的。所以不管我走到哪儿,咱们永远都是兄弟!”嘴里面说着,何宝发就重重地给了柯文臣一拳,然后就叹息道:“原本我还打算让以后我出去闯一闯,唉……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什么救命!你可拉倒吧,你小子洪福齐天,就算是我不把你背出来,最多也就是在里面困几天罢了,绝对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回手还了何宝发一拳以后,柯文臣有正色地问道:“怎么,已经决定要走了?”
听到了柯文臣的询问,何宝发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地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半晌以后才又发出了一声叹息。
“已经决定了,大后天的七点钟的火车,到省城再倒车经过深圳去香港。唉……我是真的舍不得离开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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